“什么?”朱大常听到这个消息,惊得五雷轰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半天起不来!
“小妹,你胡说什么?咱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医生说她只是暂时没有醒过来而已,哪里就会……你咋能这样说话呢!”朱母的身体一向很好,而且医生说了,只是还没有醒来而已,只是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而已,并没有说她就要去了啊!
“哥,快来吧,我撑不住了,妈真的去了,呜呜……”
电话挂掉,朱小凤的无助而悲惨的哭声却回荡在朱大常的脑子里,他暂时顾不得想什么,心急火燎地往医院赶去!朱小凤有时候说话不会说,也许是她搞错了,说错了,母亲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去了呢?
朱大常打死都不相信!
他是家里的唯一的儿子,是老人上里唯一的顶梁柱,老人怎么可能为他这个儿子的事情而撒手西去了呢?
不可能,绝对是刚才听错了!
当朱大常连滚带爬地奔到医院病房里的时候,只看见几个医生在里面默然站着,朱小凤的哭声震天响着,场面惨不忍睹,闻者无不落泪。
“妈——”朱大常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双手一把抓住母亲晾在被子外面的手,大哭起来。
那手微凉,但是能够感觉到那残存的一点儿体温薄如蝉翼,抓不住不说,而且一点点淡下去,直到半点儿也感受不到了……
这世间女人的哭太常见了。而一个男人如果嚎哭起来的话,那绝对是能够摧毁任何强大的心灵,那种绝望,那种伤痛。让人仿佛到了人间地狱,不忍再听下去半声……
“好啦,别哭了。起来吧……”主治医生伸手将朱大常往起来拉。他这一拉,朱大常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就是这医生说母亲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而已,而现在母亲却直离开自己一家人而走了,怎么办,应该找医生说罗嗦的,是他们医治不力。才让母亲这样子的!
朱大常清醒了一点儿,一下子站起来,质问刚才伸手拉他的医生:
“王医生,你不是说母亲没事吗?怎么现在去走了,你们是怎么在治疗的?不行。我要找你们院长去!”
王医生却并不恼怒,他在医院工作,此类事情看得太多了,他不落泪,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过因为世间悲欢离合看得太多,心里承受力强比寻常人强,同时,他更加理性地知道。病人如果去了,再哭是没有作用的,不过是徒耗时间而已。再者,家人面对亲人的逝去,总是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如果医生再不冷静。总是和病人的家人一样冲动和毫无章法的话,那医院里就不可能再看病了,每天定会吵得不可开交,打得血肉横飞的。
“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你的母亲年龄并不大,身体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的大毛病,如果不出这事的话,说不定能活上八九十岁也未可知的。但是,她这次是受伤太严重了,而且伤到的是最危险的地方。通过检查和治疗,她一直还处于昏迷之中,无非是三种结局,一种是一直昏迷下去,成为植物人;一种是过上几天自己醒过来了,这是我们都想看到的结果;另外一种,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那就是挺不了多久就会离去,因为她伤地部位不对,而且严重,又不可能做极危险的开颅手术,只得暗暗祈祷她能自己挺过这一关去,哪知道她到底还是没有挺过去……哎……”
“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吗?为什么不给她做开颅手术?”朱大常冲动地摇着王医生的肩膀,眼睛血红,看起来十分地让人害怕。
王医生慢慢地说:
“我说过了,开颅手术是极危险的,而且没有把握性,她受伤严重,里面有淤血,如果冒然打开的话,她必竟是老年人,再合不合得上都是两个字!我们是医生,哪里会不对病人负责任?”
朱大常听完,一下子蹲了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事根本怨不得医生的,医生已经尽力了,他那样质问,只是一种习惯,只是不甘心而已,他的母亲,身体那样好,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天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离他而去了……
都是为了他的事情,她才这样的,他不但不孝顺,反而是一个间接害死他母亲的人啊!
都怪赵艳平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居然舍得对这样的老人下手,她为了达到她的目标,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个女人,才是真正地该死呢!
朱大常的心情一下子变化了,开始对赵艳平还有略微的歉意,但是现在一点儿也没有了,他的心目中,赵艳平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她就是一个该死千遍万遍的妖怪,她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祸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她才真的该死!
一会儿功夫,赵父也赶过来了,家里的其他亲戚得了消息,也在最快地时间里赶过来了,一时间,病房里哀声四起,催人泪下。
赵父也落下了泪来,凄然地站在病床前,形容痛苦。
妻子朱凤英虽然平常脾气不好,甚至有些欺负人,让人偶尔生恨,但是,她必竟还是自己的妻子啊。现在俩人年纪都大了,俗话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儿女再多,再孝顺,都抵不上身边有一个处了半辈子的知冷知热的老伴儿啊!儿女不可能天天时时刻刻都陪在自己身边,唯有那个老伴儿,才是真正陪自己到老到死的那个人啊!
现在那个人去了。另外一个人活得是多么得没有趣味啊,甚至都想跟着一块儿去算了……
朱小凤擦擦眼泪,对朱大常说:
“哥,都怪赵艳平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的话,咱的妈不会走的。她身体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快就离开我们呢?哥,可不能饶了那个泼妇啊……”
“就是,那个女人真是不要脸,抢了人家的男人不说,还将人家的母亲打死,这一切都怪她。如果没有她,现在人家一家人肯定还好好的……”
亲戚里有很多人都知道朱大常和赵艳平之间的事情,此情此景,免不了都义愤填膺,纷纷将矛头对准了那个妖孽般的赵艳平!
朱大常朱小凤还有朱父都只顾着无边的悲伤和愤怒了。亲戚中其他的还有能主事的人,知道现在光在这儿哭也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老人去了,得赶紧处理后事才行,总不能让老人就这样躺在床上,然后活着的人吵成一团啊!
于是,有些冷静的人开始帮着处理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发现朱大常没在病房里了,都以为他去找医生了。也都没有注意。
朱大常当然没有去找医生,他要怪也怪不了人家医生的,说到底,还是怪赵艳平,如果不是她那狠心地一蹬,今天这样惨痛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他走了。出了医院,来到了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阳光灿烂,但是朱大常的身体却发冷,冷得他直打哆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他只知道他要与赵艳平有个了结,如果不马上和她了结一些事情的话,他没法集中注意力去料理母亲的后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和赵艳平的事情而起,他现在必须得给母亲一个说法的,不然,母亲就是走了,也是不会走得安心的。如果母亲走得不安心,他这个当儿子的怎么会活得安心?
路上,一家三口远远地走来。那男人高大帅气,那女人温柔娴静,那小男孩调皮可爱,一家人从朱大常身边若无其事的走过,往身后去了,一时间让朱大常恍然以为那就是他一家人,曾经的一家人,曾经幸福的一家人。
而现在,这一家人在哪里呢?妻子柳依晴另租房子过了,见都不想再见他;儿子跟着妈妈,他想见一眼都要费好大周张;他自己惶惶如丧家之犬,正在街上流浪!
老天爷,你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认识了一个叫赵艳平的女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而已,怎么时光流走,一切竟成了这样了呢?
哈哈哈,老天爷,你真会捉弄人啊,你的无形之手终于是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报应!
朱大常笑笑,木然地朝着前面走去,然后拿出电话来,给赵艳平打了一个过去。
“喂,朱大常,这么快打我电话,是不是钱已经筹好了?你可真行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分钱没有,还借了我的钱去摆平你的前妻,现在我一说要离开你了,你钱也有了,你可真是让人看不透啊,朱先生?是不是又泡上了一个有钱的妇人,让她给你拿的钱?你可真行啊,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便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地骗,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赵艳平在电话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嘲讽,调笑着心如死灰的朱大常。
朱大常并不理会,他只淡淡地对赵艳平说:
“我找你有事,你马上过来一下,我们之间是该了结了……”
然后,说了一家茶楼的名字,挂了电话。
朱大常径直穿过街道,来到了一座高楼下,坐了电梯,上了十三楼一个叫“情缘”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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