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陵附近的密林,十步不同色,百步不同天,再加大队骑兵撤退的快,潘兴汉进入王陵后边的山区,已经看不到自己兵马的踪影,只得按照依稀的记忆,循着战马走过的印记,独自向北策马疾行。
翻过几道山梁,不熟悉地形的潘兴汉终于彻底迷路。人是抢回来了,可总也不能就这么干挺着,否则伤者慢慢受罪等死,还不如不救来的痛快。又行进一段路途,觉得已经安全,潘兴汉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开始救治这位受伤昏迷的向导。
这位面熟的向导首领一路上对潘兴汉怀有敌意,并且总是有意的躲躲闪闪。潘兴汉决意在救治前看看这位到底是哪路神仙。于是将盖在向导眉梢下的头盔摘掉。满头青丝随之洒落。
潘兴汉顿时呆住:原来是个易钗为弁的女流。再仔细观瞧,终于想起,这位就是那天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朝鲜少女。总算明白此人对自己怀有敌意的缘由。
唉,不是冤家不聚头!还是通过这次救治,重新认识吧。潘兴汉迅速收拾心情。
少女后背伤口已经停止流血,潘兴汉遂放下心。到山洞外面捡拾一堆干柴,用铁质头盔汲来一些山泉水,将火点燃。清水沸腾,放入适量盐巴。
救治准备做完,潘兴汉有些作难。丫头伤在后背右肩胛下面,包扎伤口时,须将绷带从胸前绕过才能固定住,这样势必除掉上衣。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总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被一个陌生人将**看个精光,情何以堪。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次莫名其妙的龃龉,万一人家不领情,自己说不清。
稍稍犹豫片刻,潘兴汉摒除私心杂念,打起精神开始救治。人命关天,管不了那么多,一切以救人性命为准,至于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
为了保证枪骑兵受伤能够得到及时救助,潘兴汉根据现有条件,在进入朝鲜前,为每个军卒准备了一份简易急救包,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铺上行军毛毡,将少女侧放上面,撬开嘴巴,喂食一点量非常小的鸦片。卸除胄甲,解开上衣和束胸。顾不上欣赏少女健康小麦色的弹性十足的娇女敕肌肤和两峰诱人的吹弹可破的山丘,紧张的进行下一步治疗。
潘兴汉顾不得怜香惜玉,用木头做的简易牙托塞入口里,用绳索像捆绵羊一般将四肢结结实实的困住。在缺少有效麻醉药剂的情况下治疗伤口,只有采取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否则伤者忍不住疼痛,不配合处理伤口将是很麻烦的事情,甚至有增加伤势的危险。
从简易急救包中取出一块棉絮,沾着烧好的淡盐水,将沾染在后背的血迹全部擦拭干净,然后在伤口上涂抹一层行军麻沸散。少待片刻,估模鸦片和止疼药已起了作用,潘兴汉用膝盖紧紧压住少女,用消过毒的锋利匕首小心翼翼的十字切开受伤部位的肌肤。由于受到甲胄阻隔,铅弹射入的并不是很深,大约只有两厘米,没有伤到骨头。
少女在枪伤被切开的时候,因为痛苦太大,已经疼醒。察觉到自己的状况,吓得浑身颤抖,象待宰的羔羊一般发出无助绝望愤怒的呜咽,并徒劳的用力挣扎。
“莫要害怕,忍着点,在治伤。”为了解除少女戒心,配合自己,潘兴汉一边用力压住一丝不挂的少女一边解说,同时将满脸络腮胡须的灰太狼假笑脸伸到少女眼前晃动片刻,接着处置伤口。
潘兴汉不顾少女本能发出的痛苦申吟和下意识的挣扎扭动,小心翼翼的用自制镊子将嵌入肌肉的铅弹夹出,将受伤部位的已经有些感染泛紫的肌肉剔除,用白开水加兑一些消毒中草药清洗伤口消毒。觉得消毒差不多,将急救包里的止血消毒药剂均匀涂抹在伤口上面,然后熟练的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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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包扎好伤口,满头大汗的潘兴汉终于长吁口气。为了后续护理方便,没给穿好上衣,只将一另一条干净的行军毛毡盖在身上遮挡春光。
盖好毛毡,潘兴汉长吁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舒展一下有些酸痛的腰月复,又弯下腰观察少女情形,感觉少女似乎因治疗时的疼痛,再次陷入昏迷。
受伤的人容易引发高烧。为了避免月兑水,潘兴汉稍微休息片刻,走出山洞,烧好一盔开水,撒入少许盐巴,灌入水囊。返回山洞,将少女头颅放在自己盘坐的大腿上,撬开嘴巴,就着口服疗伤药剂,一点一点喂食。
处置好少女,潘兴汉在山洞另找一块平坦的青石,在上面点燃一堆篝火,待篝火燃尽,将炭火均匀铺在青石上面。灰烬熄灭后,石板温度合适,将姑娘移到上面躺下歇息。
该做的事情都已做完,只能原地等待姑娘慢慢恢复,以后就看丫头自己生命力是否旺盛,顺利的挺过危险期。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潘兴汉吃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斜倚在山洞的洞壁上,闭目打盹恢复体力。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睡着的潘兴汉被一阵申吟声惊醒,借着篝火的光亮,一番检查,少女状况不是很好,已经高烧,意识有些模糊,开始呓语。
依着现有条件,内服外敷的疗伤药已经用上,再也没有别的好法可想。潘兴汉思忖一番,决意采用物理降温办法,将少女的体温降下。
潘兴汉烧开水,将少女身上衣物全部去除,一会用淡盐水喂食,一会用混合了烈酒的热水沾湿毛巾擦拭全身,不得片刻停歇。一直忙到天光大亮,体温渐渐下降的丫头才浑浑噩噩的沉沉睡去。
潘兴汉利用少女暂时沉睡的间隙,出了山洞,到附近山林中寻找补充体能的猎物。半个时辰后终于射杀一只松鸡,回到山洞,将松鸡剁成碎末,掺和一些行军食物,又将前些时征调粮草得到、准备带回去给老爹补身子用的高丽参削下几片,用头盔熬煮肉糜粥。
治疗伤口后的第一次危险,已经挺了过来。潘兴汉终于有了闲心,坐在少女身边,仔细端详对方。少女姣好的容貌经过伤痛的折磨,别有一番病态的韵味,瞬间牵动了潘兴汉的怜爱之心,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异样,自欺欺人的向洞外看了两眼,将狼外婆的魔爪伸入行军毛毡,在少女两只丰满的山丘摩挲抚弄,又俯身轻轻亲吻有些苍白干涩的嘴唇,片刻后才依依不舍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