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把肖丽萍的事儿告诉了黄伟良,张寅回来,令他很高兴,吃饭回来略略有点酒,只想睡觉,听老婆的嘀嘀咕咕说这些,他笑了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咎由自取。”
不待林燕再说,把她往怀里一抱,呢喃道:“陪我睡会儿。”说完竟然就入了梦乡,林燕听他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唯恐扰了他的梦,只好躺着一动不动,还想等会儿丈夫睡沉了再起来呢,谁知道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不过,她不到一小时就醒了,去厨房熬了稀饭,馏上馒头,又备了些小菜。s省的人,拌凉菜有一绝招,把八角、花椒、草果等香料在水里熬煮,拌菜时舀两汤匙进去,凉拌菜的味道就会鲜美许多,林燕看果儿这几天太辛苦,想让孩子多吃菜,再说,丈夫估计晚上也有点没胃口,这些小菜刚好别开胃。她准备了金针菇、豆苗、莲菜和西兰花,焯水放凉就可以拌了。
天快黑了,林燕见那天在小区门口碰上女儿,果儿特别高兴,便走出去接女儿,没想到迎面看到了玉良和婆婆。
“呀,玉良,我还说吃过饭去接咱妈呢。”
“嫂子,你听说肖丽萍的事儿了吗?”。
“今天看新闻了。”
“你,你不怕啊?”
“有什么可怕的?咱做事堂堂正正,自然活得理直气壮的。”
黄母白了女儿一眼,低低斥责了一声,问林燕:“你出来有事啊?”
“饭做好了。望一眼果儿,孩子这几天太用功了,接她回家鼓励鼓励。”
一听说起心爱的小孙女,黄母的脸上立刻满面笑容。回身往学校方向张望,玉良趁机在林燕耳朵旁嘀咕:“嫂子,听说肖丽萍是被咱爸爸勾了魂儿。我有点怕,想和你们一起回村去祭奠一下他。”黄仁厚的骨灰,让黄有良搬回去安葬了,还留了坟头。
“你怎么和妈一起走的?”
“我去请示咱妈,被骂了一通。可是,嫂子我真的害怕。”
“果儿回来了,回家再说吧。”
玉良抬头。果然看到小侄女低垂着头背着书包走过来,绕过一棵大树看到家人,脸上涌出欣喜,摇晃着书包叮叮咣咣跑过来,林燕替孩子拿了书包。果儿蹦蹦跳跳地拉着女乃女乃的手:“妈妈,你们都是在等我吗?”。
“是啊。”
“家里今天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果儿这几天辛苦了,妈妈专门去替你拿书包的。”
“哦,妈妈,你真好!”她扭头,“女乃女乃,我这几天得了好几个一百分。”
“哎吆吆,我果儿就是好。又乖巧又聪明。”果儿得到夸奖,小脸上满是笑容,林燕看了看她,这会儿完全一副小孩子模样,根本没有前两天和她说话的那么老气横秋。
增加了两个人,林燕便又炒了一个芹菜香肠。一个蒜苗豆腐干便开饭了。黄伟良没胃口,喝了两碗稀饭,吃了些菜就停了嘴,林燕收拾好厨房时,果儿已经写作业去了,沙发前的三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原来玉良一直坚持要回去祭奠,被哥哥狠狠训了一顿。
林燕觉得,祭奠不过是哄活人的事儿,玉良要祭奠随她去,只要她心理安定,日子好过,没必要拿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毕竟她读书少,还在迷信思想比较浓重的山里生活了两三年,想要她做个无神论着不容易。
“玉良,妈不许你去,老东西活着没管过你,死了他只有内疚,敢扰你安宁,我死了不会放过他。”黄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多年,她心头的恨意还是难以消除。
见林燕过来,三个人都住了嘴,玉良随即就告辞走了。林燕知道这个犟种,绝对不会听话的,果然第二天下午,小姑子拉了好些吃食送了过来。
“杨树湾拿来的?”林燕问。
“嗯,我本来不要的,是有良哥非要给,快年关了,那些个政府部门的人,还有税务啊什么的,都得打点,有良哥把帐记在这些人身上。”
林燕叹口气:“我想劝他不要这样,咱家人也不稀罕节省这几百块钱。这对他影响非常不好,咱村人现在念着他的好,不和他计较,但也不敢保证背后不骂他的,毕竟都是大家汗珠子摔八瓣干出来的,他拿来送了人情。”
“我也这么说了,有良哥说不要咱们管。”玉良心里有事,闲话说了几句,便转到了正题:“嫂子,你可别给咱妈和哥哥说我回家了啊。”
“我知道。你这个犟种,昨天我就知道挡不住你。”
“嘻嘻,我真的害怕嘛。嫂子,你不知道啊,荆县城里传得特别邪乎,肖艳萍这些天都不敢出门,家里大门上,早早就贴了门神。”
“吓/死她才好。”
“哎!嫂子,今天还有个姓梁的人去祭奠了,有良哥说他念念叨叨的说什么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一大串的。”
“哦。”
“你知道这人不?”
“知道,为了钱什么人都敢骗,若没他,肖丽萍他们还不至于闹到这个程度,那是个赖子加骗子,做了亏心事,估计也是晚上睡不着,害怕的。”
玉良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有点恼火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嫂子我是不是个拎不清?我什么亏心事都没做,怕个什么来着?这下好了,村里人都肯定认为我做了什么坏事了。”
“不会的,马上年关了,你祭祀一下也是正常的,只有陌生人去了,大家才会那么觉得。”林燕安慰的话显然不起作用,玉良的脸上还是很沮丧,很后悔。
“嫂子知道你是害怕了。那些流言传得太邪乎。”
“嫂子,我本来不怕的,都是有个承包柜台的是荆县人,她来了给我说了一大通。把我说怕了,现在我想通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不就对了?”林燕鼓励道。
两人说着话,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在储藏室放好,林燕把一些青菜和两只白条鸡放进塑料袋:“这些我送表舅那里去,你要是怕咱妈怀疑,就不去了。”
“我拿了这么多牛羊肉——”
“表舅不能吃,那些不利于伤口愈合。”
“小娟和舅舅他们可以吃啊。”
“瞧我。晕头了。”林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从玉良车上拿下一箱子冻牛羊肉切的卷儿,放到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
进入了腊月,年味儿越来越浓,伟燕公司属下的几个公司就特别忙。刚好大学生放假,公司雇了好些个假期工。
“老黄,我家飞飞也想找个地方锻炼锻炼,你看看手下有没合适位置?”
“噢,飞飞想做哪方面的工作?”
“能锻炼人的。”
“售后吧,那最磨人了。”黄伟良想了想说道。
“销售呢?”
“这个时候供不应求啊,仓库里出货都赶不及,性子急的客户,直接开着车站门口等着。销售太好做了。”
“那就售后。”向辉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哎,等等,飞飞去不去做主持人呀,过年期间好些人结婚,这个也很锻炼人的。”林燕提醒道。
“这个飞飞做不来。”见向辉反对,林燕没说什么,婚庆礼仪主持人,还真不好做,口才要好,还得风趣,有文采,有急智,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没想到刘鸿飞去了售后,张寅带着儿子过来了。
“哎呀,跟你们在一起,总是抬不起头来。臭小子不好好学习,只好参加艺考,今年s省大学都上大三了,听向辉说了一句什么婚庆主持的,干脆让我儿子去你公司锻炼锻炼吧。”
“行啊。”黄伟良很爽快的答应。
“艺考也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自身一定要有实力,不说做电视台的主持人,就咱公司的婚庆主持,几个干好的一个月七八千的,一场婚礼下来,主持人二百到五百不等,有些主持人还悄悄在外面兼职,收入很可观的。”
“那老黄,你给安排个好点的师傅带一带。”张寅急切地说到。
“好,没问题。”
林燕见到张寅的儿子张富国时,惊叹小伙子长得就是好,觉得去考演员都没问题。
毕竟在这个专业读了两年半,张富国跟着朱志远安排的师傅,上手还挺快的,为了让他能够锻炼,那师傅有时让他做开头,自己在后面兜底,几天下来,他自信心大增,这天一切顺利,他竟然从头主持到了尾,婚庆礼仪来来回回就那些话,张富国帅气,随便说些什么,来客都捧场,跟着又叫又笑的,比别人更容易成事儿。
张寅听儿子说了,心里很感谢老同学帮忙,这天晚上,带着儿子过来谢黄伟良。
不管多廉洁,张寅的家里这时候不乏送礼的,大宗金钱他不接,但同僚下属送点土仪总不能拒绝吧?于是乎,这些东西都被整理了送到黄家。
林燕看到一堆的塑料袋,熏猪蹄、熏鸡、火腿、风鸡、肉干、果仁、果脯等,笑着调侃:“你家是不是开年货铺子的?”
“可不是,让你说着了。”张寅接茬道。
林燕看看家里,一会儿可以给张寅拿一些牛羊肉、干鲜蘑菇、兔子肉,葛根粉等,她大概收拾了一下,这才过去陪客人说话。
林月华今天刚放假,趴在窗户上,盯着张富国猛看,张富国大概觉察到了,抬头四望,吓得月月猛一下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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