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月昨晚梦见自己是憨豆先生,一直在追着罪犯跑,穿梭于伦敦各个角落,她的眼睛是闭着睡觉的,脑瓜子却清明了一夜,真的累哟,好想饱饱的补眠啊,她不想爬起来上班呢。
她赖在床上滚来滚去纠结好久,剩下最后一丝意志力战胜懒虫,半眯着眼睛下了床,昏昏沉沉走到洗手台,惊悚!镜子里的是熊猫吗?眼底一片淤青形成半圆弧,眼皮红肿,额,不堪入目的尊容,好像被冤死的女鬼。
呜呜…我不要出门…太恐怖了…
苏母没等到女儿出来吃早餐,这么晚没出来,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遂去敲门,声音有点焦躁不安,“小月…小月…开开门…”
苏昕月在房里磨磨唧唧,涂抹一层厚厚的遮瑕膏,听见母亲的声音,暗叫糟糕,晚点了,“妈咪,我就好了,你帮我装好便当,我不吃早餐了。”快手快脚,收拾东西,走出房门。
难看就难看吧,别人问起,我就说昨夜看鬼片,被吓倒了,失眠导致的黑眼圈,嗯,就这么着。
苏昕月在心中再三打气,鼓起勇气出门吓人。
看见女儿一边跳着走一边掰鞋跟,慌慌张张的,苏母膛目结舌,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没心没肺的呢。
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收拾餐桌。
苏昕月一路上的车速都是60码,赶在上班时间的最后一分钟按下手模,漂亮地打了个标准的擦边球,好悬啊。
科室的同事已经在公众休息室坐定,等待教授主任医师来开早会,苏昕月时最后一个到,众人看见她的脸,吓了一跳。
神啊,他们的苏医生化浓妆。
纪护士眼睛看直了,惊呼出声,“苏医生,你还好吧?你…这样子好像贞子…”,两手食指放到嘴边,做打叉的,闭上嘴巴,不敢继续讲下去。
苏昕月拉耸脑袋,垂下肩膀,有气无力,她就知道这鬼样子会吓坏人,真伤脑筋。
“哈哈,纪护士,你好聪明哟,我昨晚看了贞子,被吓坏了,今天才变成熊猫的。”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敷衍了事,赶紧坐好,马上开会了。
教授主任医生开例会,主要是针对心胸外科目前接收的病例情况,和即将要做的手术准备,以及术后心胸内科的治疗,做个汇讲。
只要是涉及心胸专业的事情,苏昕月似变了个人,打了鸡血一样,极其认真细致,一板一眼,沉稳淡定。
开完例会,苏昕月到科室坐诊,今天她轮班。
恒昇科技总裁办公室,陶曦哲在翻看苏德昌的资料,一份是两年前委托侦信社调查的资料,一份是最近委托的,两份资料竟然一模一样,他不由得怀疑苏德昌把自己的背景抹的一干二净的一定隐藏了不少罪证,他已经决定要委托拥有卫星网络数据库的黑道组织去彻查苏德昌的关系网,一旦揪出二十年前的真相,他倾家荡产也要搞得苏德昌家破人亡。
沉思中的陶曦哲心里好似被灌了水银,倒不出的仇恨与辛酸,阴暗晦涩的心底覆盖一片沉重的阴霾。
谢雨欣将咖啡放在总裁办公桌上,看见总裁眉头紧皱,冷冽的眉毛斜立成剑,目光布满了让人心悸的阴冷与冰凉,两手像螃蟹爪子一样紧紧地抓着十数张a4纸,似乎一触立即爆发凉森森的冰雹。
“总裁”
……
“总裁”
……
谢丽欣望着一尊蜡像,快急哭了,总裁好可怕啊,叫不应。
“总裁”,突然喊的太大声,谢丽欣自己都吓到了,完了完了,总裁不会发飙吧。
陶曦哲拧头盯着谢雨欣,尽露不悦,声音低沉冷漠,“谢秘书,什么事?”
谢丽欣腿发软,“总裁,二十分钟后,您要和日本佳能公司的春藤社长开视讯会议,这是宋协理准备的相关资料,您请过目。”
“放下吧。”陶曦哲签完文件交接单,左手端起咖啡往口里送,右手按按太阳穴。
他觉得内心莫名的烦闷,走到茶几,拿起烟盒,拉开卷叶窗帘,点了一根烟,从百米高处俯视地上车水马龙,吞云吐雾。
谢丽欣出了办公室,拍拍胸口,惊呼,总裁好奇怪啊,我叫嚷那么大声,他没听见自己吼他呢,真要命的悬啊,冰山总裁说话,不过短短几个字,足够冻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