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得意的孙子被人废掉子孙袋,水泽狂怒之下突然就爆发了,那气势远远的超出自身等阶对应的程度,已经到达巅峰状态,其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一倍。
那情形就是识天初阶的修为,巅峰的气势,高阶的速度,超乎于正常的组合,诡异得令人发颤,甭说就是亚叔这些人,就连河炯、老爷子等人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干人一愣之时,水泽的身影已掠至小桌面上方,杀气锁定目标,水啸被那气势禁锢住后,五脏六肺受到一股强大的挤压,那感觉就好似是被人揪着在一点点的拧紧,直揪得她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咳,完了,将狗狗逼急了。
瞪着扑来的人,无比悲催的水啸发现自己高估了对方的定力,她只小小的打复了一下,就将人逼得狗急跳墙了。
在她为自己的失误而悲叹的瞬间,一点浅品竹色鬼影掠过,竟轻飘飘的飘至水泽前方的空中,照着水泽劈头盖脸的甩出一巴掌。
那人,赫然是站在凤留行的随侍三从,而随着他的出现,也一下子将水泽的杀气给冲散,水啸身上的压力顿失。
三从出手太快,快得令人没瞧到任何轨迹,“啪—”,水泽连躲闪都来不及,脸上便着了重重的一下,那一掌直扇得他两眼发黑,身子往后倒退出去。
三从如影相随的跟着贴近,再次甩出一巴掌,一股力道冲出,将水泽从空中逼落于地面上。
“你算哪根葱?”三从紧接着也飘身落下,指着水泽的鼻子就是一顿厉喝:“你水氏本宗宗主水千忧在我家公子面前都不敢放肆,你一个连代理家主都不是的东西竟敢对我家公子要护的人喝三道四?没银子买没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模样,水小公子是你能动的么?我家公子看在水小公子面子留你一条命,你别给脸不要脸,真活腻了说一声,爷也不嫌脏了手,送你一程。”
刚有点清醒的众人再次张口结舌,左右脸上留下一个五指印的水泽,瞪着一双赤色的眼,哆嗦着辱,硬是没憋出半个字来。
“噗”,水啸先是一怔,随即脸部肌肉一抽,抖了几抖后终于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此种场合,爆笑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忍不住,见过泼妇层出不穷的骂街花样,见过耍酒疯的人千姿百态的形式,就是没见过男子揍人后还蹬鼻子上脸的指着人破口大骂的彪悍场景。
因她那一笑,也将所有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呃,形象啊形象,他风度翩翩的形象没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要他出手啊,他怎么这么命苦。
三从转眸一看,瞧到小娃子绯红着小脸对着自己笑,霍然想起自己的举动,无比幽怨的望向自家主子,用眼神控诉自己的不平。
凤留行则鸟都没鸟他,直接来了个视而不见。
“…”当着金氏与本家内院的人被当面甩耳刮子,还被人指鼻子骂脸,这让他的一张脸往哪搁?水泽气得四肢乱颤,想找人算帐,无奈对方来头太大,自己惹不起,怒火攻心下,唇瓣都嚅不动了。
没人敢出声,静得只听见心跳声。
“亚叔,送客,再将那对狗男女给我扔出水宅。”懒得再跟人罗嗦,水啸模模小鼻子,掩饰住自己的窘态,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小贱种,你废了我的涛儿,你还我孙子来!”奈何不了河氏与莫明冒出来的人,水泽凶神恶煞的找水啸算帐。
“你还有脸跟本少闹?本少主只不过是给点小惩罚而已,若真较起真来,杀了你们也不为过。呶,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水啸火了,手一翻后,再高高的举起。
除凤留行、河洛图二人外,其余人皆抬眸凝望,瞳仁一滞,表情定格。
水啸二手捏着二张小字条,左手一张写着“金家意退婚,水氏欲逼位”,右手一张为“谋改婚书,信物有假”。
水泽、左护法等人猛然想起曾经在刑堂之事来,顿然石化;金好运、金氏众人脸色比石灰更白数分。
老爷子,静王眼里一片震惊。
“你们还有何话说?”扬扬手中昨夜收到的纸条,水啸勾起唇角,眼角尽是讽刺。
左护法与金好运惊得心跳骤乱,偷眼一瞧老爷子的黑脸,赶紧的招呼着人逃之夭夭;水泽一见大势已去,带着满腔的恨怨也逃离,只余下晕过去的一对悲情男女。
“爷爷,还请帮我昭告世人我休妻的事。”水啸从静王怀中跳落,轻轻的扯扯老爷子的衣角。
“我正好将另一事一起昭告大陆。啸儿在这里等爷回来。”水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模模孙子的头后,抓起水涛往外飞掠。
静王连想都没想,抢先一步赶至亚叔身边,拎过金飞燕,二人对视一眼后,运功飞至空中,直奔前院。
二老离开后,水啸走回座中等着。
而水泽金好运等人逃出宅子后,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越过了宅子前那群拥护水老爷子的民众,将自己藏入马车中。
聚着没散的左邻右舍好一顿奇怪,正当疑惑时,老爷子、静王双双飞至墙头,不知谁喊了一句“老爷子出来了”,众人齐齐昂首仰望,当瞧到二人手中拎着的人,一干人又面面相觑。
“各位父老乡亲。水震今日有事昭告,如有惊挠各位之处,还请见谅。”水震低眸看过众邻居,心中划一抹感动,再抬眸,提气高喝:“第一件,水震孙儿水啸赐金氏女休书一封,水震祖孙从今起与金氏世家情分断绝,相见如陌路。金氏女贪墨聘礼,水震废其一耳以示惩戒。”
“第二,水震月兑离水庄水氏一族。以往为护水氏有得罪大陆英豪之处,水震在此告罪,自今以后,各位与水氏的恩怨请随意,水震绝不插手。此二事,有劳各位广为传达,以示众听。”
声音如雷炸响晴空,一波一波的传向远方,竟响彻了整个帝都,帝都的空气突的凝滞,无数人被突临的消息给惊得木鸡了。
水宅前静得有刹时连心跳声都听不到。
老爷子冷眼看过宅前的马车,与静王二人同时将手中的人往空中一抛,像抛垃圾一样的抛至街边,任二人“啪哒”落地,他二人则四方一拱手,往回一转,身形如鹤飞起。
“老爷子,好样的!”
“水公子,好样的!”
“休得好!”
寂静之后,四面八方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高呼声,随即阵阵骂声,那声音如潮水,淹没整个帝都。
车内的金好运、水泽与水氏内院众人惊得差点软瘫,待二家将人捡回后,悄悄的驾着马车,灰溜溜的跑掉。
半个时辰后,一行七辆马车驶出水宅,缓缓驶入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没入来来往往的车队中,而在这一队马车离开不久,又有二辆马车驶离水宅,随之不久,关于水家十九公子休妻的真相、关于水老爷子为何月兑离水氏的原因开始满大街的流走。
北溟帝都又一次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