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兰夏察觉到自己正身处陌生的环境中,屋子里装饰的很女性化,脂粉味也浓厚,这是什么地方?
兰夏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眉头微蹙,她只记得她和二皇子要——兰夏惊呼一声,低头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被人换上了一身暴露衣裳,红色的肚兜遮挡住身前,一块半透明的红纱裹住,白色的肌肤暴露无遗。
兰夏开始慌张起来,刚打算起身离开,可是却察觉自己竟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兰夏滚落在地上,就在这一刻,兰夏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兰夏心中惧怕极了,慌乱的四处寻找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然而,屋子里竟然连一块巴掌大的抹布都没有!
一眼望去,竟无一个藏身地方。兰夏无措,只好躲到墙角里,将自己缩成一团,一双眼睛小兔子似的盯着门口。
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而见到期间那张熟悉的面孔,兰夏吃惊的瞪大,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为什么?”兰夏紧抱住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墙里面去。
另外几人只是看了一眼兰夏,而后沉默的退了出去。
“为什么?”舞走上前,坐到椅子上面,“你以为你会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这么轻易的得到卓瑞涛?以卓瑞涛征战多年的本事他会轻易被迷惑?你以为你可以轻易的在小姐面前耍心眼?”舞走上前,就地甩了兰夏一个耳刮子,“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舞斥责着。
兰夏摔倒在地上,嘴角流下血来,“你——”
“你既然喜欢,小姐就帮你推波助澜了一把。”舞冷哼一声,寒着脸,“这脸蛋到是有几分姿色,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些日子卓瑞涛竟然会这么迷恋你的身子?”舞挑眉阴笑着,抬起手来,掌心有一撮粉末,舞放在了兰夏的鼻息前让其闻了闻,“是不是很熟悉?”舞忽而神秘的笑了。
“你!”兰夏惊恐的瞪着舞,“你!”这香味就是她平日里所沾染的,平时根本就没有在意,竟然——
“这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絮!”舞拨弄着,“香气扑鼻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舒服到可以忘记!不过这个东西用在未经人事的女子身上,没什么坏处,贞洁一旦失去,絮就会渗透进肌肤中,变成合欢!让男子欲一罢不能!”
兰夏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煞白,舞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穿透她的心脏!唇瓣一张一合,竟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舞站起身,扫过兰夏,将掌心的粉末拍掉,“放心,这种东西对男人没什么影响,不过,对于中了合欢的女人来说,男人就会变成不可或缺的东西!”舞忽而笑了,“你不是很缺男人?竟然为了个贱男人背叛小姐,我早就警告过你,小心玩火**!既然你这么不听劝,也不要怪我心狠!”
“要是让你心爱的男人见到你与别的男人苟合,你会是个什么表情呢?很期待呢!”舞咯咯的笑了,后退着。
兰夏赫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舞,拼命的摇着头,“小姐不会允许的!”兰夏朝后踢踏着双腿。
“小姐?”舞冷笑着,“你与小姐早已经毫无干系!你是生是死,以为小姐会关心?你算个什么东西!”舞击掌三声,随后五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各个长的够丑陋,衣冠禽兽也不过如此。
看着迫不及待的男人靠近着,兰夏惊恐的大叫起来,起身就要逃跑,而五个男人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直接围了上去。
舞后退着,拉开了一道屏障,卓瑞涛正被枝条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人是昏迷的,舞关门的刹那,卓瑞涛突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而入目所见的就是眼前凄惨的一幕。
兰夏挣扎着,十只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男子们婬笑声音让人恐惧,他们的挑逗加之兰夏本身合欢的作用,竟然使得兰夏的身体有了反应,兰夏羞愤的想要咬舌自尽,可是有怕兰夏有这种行为的人早就用布条捆住了兰夏的嘴。
卓瑞涛脸色涨的通红,眼珠子都要爆出来,可是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一眼,有力气却怎么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被五个饿狼所毁灭。
兰夏目光呆滞的看向卓瑞涛,心顿时跌入谷底,这种羞辱比杀了她都残酷!这就是背叛后的惩罚?兰夏渐渐放弃挣扎,放弃反抗。
舞站在门口,漠然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而后起身离开,当她在人群中消失的刹那,卓瑞涛的桎梏突然解开,卓瑞涛大吼一声,一掌击毙五个男人。卓瑞涛怔怔的看着地上凄惨的兰夏,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兰夏抽搐着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过了少许,嘴里开始有大量的血吐出来,兰夏痛苦的叫着,身子不适的扭动着,渐渐有神的眸子看向了卓瑞涛,眼底浮现起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但是更多的却是嘲讽。一次失心,满盘皆输!
“兰夏?名字俗气了些,不过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被你家小姐熏陶的倒是有几分性子!”
“原来是你的第一次!呵呵,还真是……”
“帮我得到她,你就能随你们小姐过来……本皇子自然亏待不了你!”
“自然不会让你背叛你的主子……”
不过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让你背叛誓言!
兰夏茫然的看向前方,眼前好似浮现起夜溪那一张清冷的脸颊,背叛的代价,她真的承受不起!最后一口血喷出,兰夏的瞳孔终于渐渐扩散。
卓瑞涛攥起拳头,踉跄后退几步,眼眸中的神色渐渐变冷,凝结成冰!卓瑞涛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转身离开。
几日之后,红楼血案一时成为人们饭后茶点的议论话题,每个人都在猜测着,然而更让人感觉什么的却是,官府都将这次命案挂为悬案草草了结。
舞端茶走来,见到绿林和绿萝神色怏怏的站在门口,丝毫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挑眉,“今儿个怎么了?像个霜打的茄子!”舞停下来问道。
“舞姐姐,听说了没有,兰夏姐姐,死了!”绿萝喃喃说道,而后看向舞,“死的太惨了,舞姐姐!”绿萝几乎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绿林也撇开了脸,眼中也有晶莹的东西存在。
舞蹙了蹙眉头,“随我来!”舞敲门进入夜溪的屋子,绿林、绿萝紧跟其后。
“小姐,这是用晨露泡的茶,不知道您是否喜欢,品尝一下。”舞将茶杯递给夜溪,而后暗中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绿林和绿萝。
夜溪轻抿了一口,“比起荷露还差一些。”夜溪将茶杯递给舞,“你们俩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夜溪问道。
绿萝紧咬着唇,脸色有些差,听了少许才说道,“是——兰夏姐姐,死了!”绿萝小心的看向夜溪,但是却察觉到夜溪听了以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绿萝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打了鸡血似的,忽然大声喊道,“兰夏姐姐被好几个个男人——糟蹋了!死的太惨了!”说着,绿萝呜呜的哭了起来,一坐到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
绿林闭上了眼睛,掩盖住双眸的湿润。
夜溪看着绿林和绿萝的反应,等到两人稍微平静了情绪,冷淡的说道,“谁不是个死?至于让你们反应这么强烈?”
绿萝擦泪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一双眼睛湿润的盯着夜溪,到嘴边的话骤然堵在了嘴里。
“小姐您都不心痛么?”绿萝不死心的问道,“兰夏姐姐是有错,可是她之前也服侍您这么长时间——”绿萝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夜溪那一双冰冷漠然的眸子,话就这么僵住。绿林在一旁瞧着,看着夜溪的反应也轻微皱了下眉头。
舞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夜溪扔下手里的书,单手撑起下颚,“这种死法就是惨的?”夜溪口吻略显讥讽,“我看你们这段时间安稳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绿萝的眼泪瞬间抽了回去,巴巴的看着夜溪,绿林也低下头,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
夜溪不再讲话,而后闭上了眼睛。
舞、绿林、绿萝悄声起身,退了出去。出了门,舞侧头看着绿林和绿萝,“你们也不小了,思维应该成熟了,事情到底如何,自己要考虑清楚,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舞说完离开。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沉默的向前方走去,漫无目的。
“你怎么看?”绿萝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可是,虽然咱们来的日子不长,兰夏姐姐本心是好的,对小姐,对咱们都是尽心尽力——”
绿林看向绿萝,轻声问道,“危急关头,小姐与自己的命,你会怎么抉择?”
绿萝毫不迟疑的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选择小姐!”绿萝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从绿林的提问中联想到了什么,兰夏却在小姐和男人的选项中选择了男人!在衷心和**的选项中选择了**!在誓言和花言巧语之间,选择了后者!
一直困惑绿萝的迷雾终于散开,绿萝深吸一口气,“是啊!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迷惑一个人的心智!”绿萝大吼一声,扭头看向绿林,忽而一笑,“小姐从来都不是善主,但却是个好主子!睡觉去喽,睡觉去喽!”绿萝蹦跳着离开。
看着绿萝离开的背影,绿林笑了,是啊,小姐却是不是善茬,可那又如何?善良那种东西,他们这种人从来都不需要!
床上的夜溪听到绿萝的喊声,睁开了眼睛,勾唇一笑,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夜溪看着远方,眼底一片森冷——只有做过她的敌人,才会真正了解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残酷!
夜溪叹了口气,但是脸颊却依旧平静,就连双眸中都无丝毫的波动,手指抚模着旁边的叮铛,“早就告诉过你,我的敌人,会很惨!”
正在睡觉的叮铛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流从头顶延至四周,激灵着、本能的将身子蜷缩起来。
——
赤伯府
大夫人和三夫人待在费老夫人的屋子里,服侍着费老夫人喝了药,门口就传来抽噎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大夫人沉着脸。
门口守门的丫鬟红着眼走进来,跪在了地上,“大夫人赎罪,老夫人赎罪,奴婢,奴婢听说,兰夏姐姐死了,死的太惨了,奴婢,奴婢伤心!”
三夫人叹了口气,“下去吧,以后注意些。”而后看向大夫人,摇摇头,“好好的一个人——哎!”
“与那人联系上的,都没有好事情!”大夫人嘟囔了一句。
“咳咳咳!”费老夫人睁开了眼睛,“老大家的,回来了吗?”费老夫人虚弱的问道。
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而后摇头,“娘,这,还没——”
“别当我婆子糊涂了,我要听实话!”费老夫人犀利的眸子瞪向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人虽然弱了,可是气势却没有丝毫降低。
“人已经回来了。”大夫人见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咱们派去的人根本就没有见到随缘大师的面,而且佛光寺早就闭寺门不见客了。”
费老夫人似是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已经没有了过大的反应,眸子灰暗的看向头顶,“是我没有好好的遵照约定,我本以为那只是个乐子,没有当真的,我从没有当真的!”费老夫人闭上了眼睛,突然睁开了双眼,“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费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坐起身来,伸手抓住大夫人的胳膊,“进宫!”
大夫人和三夫人拗不过,大老爷和三老爷见费老夫人这种迫切的样子,不得不勉强答应,赶紧备好马车,一家子人陪着费老夫人去了皇宫。
没有皇帝的宣召,或者后宫的召见,平常是进不了宫门的,几番周折,他们不得已找上了卓瑞龙,毕竟算的上亲戚,这才有了进宫的机会。
费老夫人拖着病重的身子进了皇宫,可是还没有走到大殿,人就在半路撂倒,无奈只好又将人送到了一处偏殿修养。
卓瑞龙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帮子乱成一团的费家人。转身见到皇帝走来,俯身问安。
“伯爵夫人有什么重要事情,竟然焦急至此?”皇帝卓荣蹙眉问道,竟然连命都不要。
“老身,老身要有要是回禀皇上!”费老夫人虚弱的动着嘴唇,眼中的执着异常刺眼。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亲自下了令,屋子里的人瞬间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皇帝和床上粗喘气的费老夫人。
“皇上,老身有个秘密要说!”费老夫人闭着眼睛,咳嗽一下,喘息几下,积攒了些气力继续说道,“本想一直带进棺材里的!”费老夫人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十五年前,琅嬛山庄神秘消失……”
皇帝卓荣一听到琅嬛山庄四个字,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裂开,骤然变色,一双眸子犀利的瞪着费老夫人,如刀子般刮裂着。
见到皇帝这种表情,费老夫人反而松了一口气,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先帝是从琅嬛山庄回来之后才一蹶不振的吧?”
卓荣瞪着病态的费老夫人,“你到底要说什么?”
费老夫人干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当年,先帝回来之时,带回了一个婴儿……”费老夫人沙哑的嗓音让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冻结。
卓荣瞳孔皱缩,死死盯向费老夫人,等待着费老夫人下面的话。
费老夫人突然抽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先帝将婴儿当夜秘密送来了赤伯府,交给了老伯爵!”一口气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费老夫人放心彻底的晕死过去。
皇帝卓荣怔了半响,这才命人宣召太医,他转身踏出门槛,紧蹙着双眉注视着天空,双手慢慢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慢慢显露,牙齿咬紧,脸上肌肉紧绷。
父皇,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卓荣无语问苍天,难道大瑶当真令你这么厌恶吗?卓荣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质问着:还是整个皇室都没有令你值得留恋的东西!
来到书房,卓荣直接宣召二皇子卓瑞涛,两人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朕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交给你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还是需要皇家秘密处置的好!”卓荣看着卓瑞涛,心底闪过一丝不悦,几天不见,这个儿子的煞气又加重了不少!
卓瑞涛领命,当走出大殿的时候,卓瑞涛紧绷的脸颊上终于流露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卓瑞涛第一次露出的笑,虽然有些怪异。
费老夫人回到赤伯府,终于安安心心的睡下了,只是之前特意命人暗中注意二皇子的动静,一有消息就要来禀报。
不知所以的其他人瞧见费老夫人这几日精神大好,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阴霾的赤伯府终于可以喘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