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溪又出了宅院,不过这次是有人陪着的,夜溪侧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而后来到草丛之中,毫不介意的坐在其中。她伸手抓起一把青草,连根拔起,夜溪眯着眼睛观察着根系。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那跟随的几人看着夜溪只是瞧着草发呆,偶尔会胡乱的动着周遭的草坪,便渐渐的放下心防。他们的任务,不过是跟着夜溪,不让她有机会逃跑而已。
夜溪扔下草,站起身来,她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天空,她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困在了这里,如同被困在笼子中,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而出路,就是眼前的这一方天空,出路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没有机会出去!除非自己能够飞!
夜溪嘟起嘴,飞么?夜溪双腿蜷起来,自己的记忆,很奇怪,她总会想起一些什么,而后又会忘记一些什么,记忆根本就没有保存的时间,就好像时间,流逝过去,便没有机会在退回。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夜溪深深嗅了一口,又再次闻到了那一股怪异而清香的味道,很舒服。
“嗖嗖——”忽然,脚尖处露出了一条小尾巴,很有意思,夜溪眯起眼睛,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有一条这种宠物吧?夜溪抽一出一根细长的草叶,随意挽了个结,鞋子踩住了那蛇头的位置,力道很柔和,刚刚可以让对方昏迷一段时间。夜溪俯子,将手中的草结插入蛇的背部,而后又依次在其背上插入好几个类似的结。简直就像是给这一条小蛇披上了一层绿色的衣裳。
夜溪观察着蛇,蛇苏醒过来,只是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但是却没有将身上的异物甩出去,而后在草丛中穿梭着离开,夜溪看着对方离开,勾起唇角。她要想办法出去才对!
夜溪站起来,望着不远处几人戒备的样子,夜溪没有理会,转身朝着四周走去,光明正大的探查情况,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吧?夜溪似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时的四处瞧瞧看看。
“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了?”夜溪随意的问着。
然而,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都是哑巴么?”夜溪转过身子,冷笑着看着身后的人,“我这里不需要木头,这里的木头多的是!”夜溪无趣的吐了一口气,她没来由的讨厌这里,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好像外面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似的。
“你想离开?”夜溪转身的刹那,那男人行踪诡秘的出现在了夜溪的眼前,脸色阴沉的瞪着夜溪,质问着,“你想要逃离这里?”男人注视着夜溪,丝毫不放过夜溪一丁点儿的表情。
“我不记得你!”夜溪明确的说道,“这里很陌生。”所以这里不是我的家!夜溪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那一股气息让夜溪本能的戒备。
男人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夜溪,那么的用力,让夜溪根本没有机会逃月兑,气息都已经喷洒在夜溪的脸面上。
夜溪不适的动一下,蹙着眉头,“你!”夜溪刚要说什么,眼前的男人便低头吻住了夜溪的唇瓣,那么的强硬,不可抵抗。
夜溪眼底浮现厌恶之色,她紧紧的合着贝齿,摇着头,推着身前的男人,可是见男人根本就没有要放弃的打算。挣扎之间,夜溪的手月兑离的掌控,两指朝着男人的死穴插去。
男人本能闪躲,趁此机会,夜溪赶紧后退数步,夜溪抿着唇,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嘲讽一笑,转身匆匆离开。
而男人则站在原地,看着那逃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可是脸色却异常的诡异,男人伸手碰触着湿润的唇瓣,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很柔软,自己不排斥呢!好像很饥渴,好像……”男人的眸子加深。
夜溪奔跑回去,回到屋子中,紧闭门窗,夜溪用毛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唇,好像自己沾染了什么毒物似的。就连嘴唇都已经擦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还在不断的擦着。
但是好一会儿,夜溪停下了动作,她茫然的看着前方——为什么要这么愤怒?到底是为什么呢?夜溪质问着自己,反问着自己。当夜溪低头瞧着手腕上的指环手镯以及扳指,心里的委屈越发的重了。
夜溪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起,今日的屈辱,她绝不会忘记!然而,夜溪没有发现,在她愤怒的时候,她的眉宇之间,竟然闪烁出了一点点的光泽,很隐晦,只是一闪而过。当夜溪睁开眼睛的时候,随着她情绪的稳定,身上的异常便再次消失不见。
晚上休息,夜溪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手镯以及扳指都紧贴心脏位置,似乎这么做才能够安心似的。夜溪晚上睡的很不安稳,不知道梦中在挣扎着什么。
清晨降临,夜溪睁开睡眼,一切依旧是那么的静谧,夜溪出了门,发现院子里异常的寂静,就连打扫的仆人都少了许多,让原本荒凉的宅院越发的凄凉。
“你的主人呢?”夜溪看到匆匆而过的仆人,开口问道。
那人却没有理会夜溪的追问,连忙离开。
夜溪眯起眼睛,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夜溪跟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从侧门进入了一另一所院落,门口没有人把手,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外人干扰。
夜溪小心的靠近着,在暗处远远看去,有一处屋子周遭围满了人,夜溪站在远处看着,她没有机会靠近,只能远距离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屋门打开,里面有人被搀扶着出来,夜溪发现是这里的仆人,仆人被两人驾着,如同死尸一般。隐隐还能够闻到有血腥味。
夜溪蹙起眉头,察觉有人发现了这里,连忙隐藏起来,无数个问号浮现,为什么?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够了!”就在疑惑之际,夜溪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嗓音,身子为之一颤。夜溪捂住心口,悄然离开,不让任何人发现。
而就在夜溪离开之后不久,屋门再次打开,有一人走出来,那人站在门口,特意往夜溪刚刚所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男人伸手抿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看着前方,“不新鲜了,该换了!”男人冷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开。
其他人噤若寒蝉的站着,没有一人敢出声。
傍晚,夜溪刚吃完饭,门便被踹开,有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扑面而来的便是浓浓的酒气,夜溪不慌不忙,只是起身闪躲着,显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对方目光一紧,“为什么要躲?”说着便朝着夜溪扑来,看着夜溪利落的再次躲过,男人很是不悦,“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你没有资格拒绝!”男人喘着粗气,爬起来,看着床头站着的夜溪,说着便抱了上去。
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便没有了声音,只有呼吸声。
夜溪站在远处,扫了一眼床上趴着的男人,转身离开。就在夜溪离开以后,原本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哪里有醉意?男人低头将头埋在被褥中,深深吸了一口,魔力一般的香味迷惑着自己,而后沉沉的睡去。
夜晚很凉,可是夜溪的神经却越发的精神,她瞪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月亮,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但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夜溪沉思着,她身体中的力量,完全动用不了!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普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记得事情没关系,她可以凭着感觉走,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胜算,没有能力。
掣肘,是她最讨厌的!夜溪闭上眼睛,任凭凉意扑面,她还需要冷静,还需要再冷静!
“溪儿!”就在这时候,夜溪耳旁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很陌生,但又是那么的熟悉?
是谁?夜溪忽然睁开双眼,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可是那道声音却是那么的真实。夜溪往前走了几步,她还想闭上眼睛听着,可是,却是徒然。
夜溪心纠痛着,她还想听一听那抹声音,好像多听几下,她就会想到什么似的。不知不觉中,一滴泪竟然在脸庞滑落。无情的风吹干脸庞,没有人来怜悯他们,天地见没有谁会拯救他们,解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夜溪闷堵,浑身不适,脸色尤其苍白,两眼充血,显然一整夜没有休息。当男人从夜溪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夜溪,心头的无名火再次涌了上来,可是这次他没有之前冲动。
“送夫人回屋休息!”男人直接命令着仆人,自己则匆匆离开。
然而夜溪根本就不动一步,看着身旁的人,“我要换屋!”夜溪扫了一眼眼前的屋子,“或者,里面的被褥,烧了!”夜溪坚决的说道。
仆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离开,显然是要去汇报的。
夜溪没有阻止,反正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囚犯而已!夫人?夜溪满目讥讽,鬼才信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