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何家提亲的人不是我,是我娘想要娶你进门的人也不是我,是我娘”白子清冷冷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你进门。”
“为什么?”何家小姐眼眸中的泪水滴落,怔怔地望着他,“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惹你生气了?”
何家小姐伸出手,轻抚自己的面颊,期期艾艾道:“还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
“不是你不够好,你很漂亮……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白子清说着,甩开了何氏小姐的手,冲了出去。
“子清——”何氏小姐扶着门框,轻泣出声,“我们已经拜过堂,我已是你的妻子,算你心里藏着别人,就算你不爱我……你也不能这样待我……你就算是做做样子,都不肯?”
白子清跑到沐云雁的厢房,急促地敲着门,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云雁,云雁你在不在?”白子清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所有繁琐的礼节他都应付过去了,只剩下他和何氏小姐的洞房礼没有行了。他不愿意。
“少爷少爷……”是罗香秀的声音。
白子清满脸落寞地转身,望见罗香秀手里捧着一壶茶,朝这边走过来。
“少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罗香秀一脸的不解,“我刚刚还想过去送解酒茶给少爷喝呢,才走到门口,就发现二少女乃女乃一个人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罗香秀说到这里,轻咳了一下,然后接着道:“少爷,你来沐云雁这里来做什么……”
“我有话要对她说。”白子清轻道。
“一个沐云雁就把少爷折磨成这样了?真不知道他给我们家少爷下了什么迷魂药”罗香秀的话里夹杂着满满的醋意和恨意,“少爷你不用找她了,她已经离开白家了她就是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们家少爷花了那么多银子买下她,救她一命,她居然不辞而别,可怜我们家少爷大婚当天不惜让我们家新进门的二少女乃女乃独自饮泣……”
“你说什么?”白子清突然冲过来,攥住罗香秀的手腕,摇晃着,他的眼睛猩红,狠狠盯着罗香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
“少爷,开始时我也不相信,大家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谁都没有在意她……”罗香秀眼眸微抬,盯着白子清落寞的面庞,继续道,“少爷,她走了便走了吧,我早就知道她不像我们,她会武功的,怎么会安心做一个丫鬟?这也不是她能做得来的事情,她这样的人,你想留也留不住”
“不,她不会走的”白子清不信,撒开攥住罗香秀的胳膊,再次冲到沐云雁曾经住过的房门外,继续敲着。
“少爷,你别这样了……”罗香秀的语气里有些心疼的味道,“她真的走了,我不骗你房门根本就没有锁,你推开看看就是了……”
罗香秀说着走过去,只是稍稍一用力,门就推开了
白子清瞪大眼睛望过去,屋子里没有人,就连她的床铺都整整齐齐的。
白子清冲进去,打开衣橱,里面空空如也,她带着她的衣服,走了。
“少爷,我方才告诉你你还不信,她真的走了太太说了,她本就不该留在这里,不必找她”罗香秀站在白子清的身后絮絮叨叨道,“太太怕你知道后会不高兴,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少爷,该洞房了回去吧”
“不,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白子清说着冲出门外,跑了出去。
“少爷——”罗香秀大惊,手中的茶水随手搁在了厢房的木桌上,她跑去太太房间通报去了。
她要告诉太太,二少爷没有洞房,把何家小姐一个人丢在屋子里,跑出去找沐云雁去了
白子清还没冲出白家大宅,就被白夫人命人给绑了回来,然后白夫人将白子清关进喜房,锁好了门才离去。
“娘,你放我出去——”白子清拍着房门大喊道,“娘,你放我出去啊,我要去找云雁,我要去找她”
“一个低贱的丫鬟而已,竟然能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真是不简单啊她这样的女人,走了也好子清,这件事情娘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何家小姐已经跟你拜过堂了,你就要好好待她”白夫人语重心长地道。
“娘,你放我出去我要找她回来”
“沐云雁她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去找她?”白夫人摇摇头,转身,拾阶而下,然后她对身后的下人命令道,“给我好好看着他,不准他离开房门半步”
“是,太太”白府内的下人们应道。
白夫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房里只剩下白子清和何家小姐两个人。
“你就那么讨厌我?”何氏小姐幽怨地道,“我们才拜过堂,你就不要我了……”
白子清转身,望着捏着丝帕拭泪的何氏小姐,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天你就这样待我,以后我们怎么办?”何氏小姐嘤嘤地哭着。
“不要哭了,明天送你回去好不好。你跟我,不会幸福的”白子清果断道,“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什么?”何氏小姐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白子清,一字一顿道,“新婚一夜就被人退婚,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想怎样便怎样吧”白子清坐在桌旁的圆凳上,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子清……”何氏小姐满脸的幽怨,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大婚当天会是这样的情景……”
“何小姐……”白子清听着何氏小姐嘤嘤哭诉的声音,心中也有些不忍。毕竟,错不在她。她也是无辜的。
“何小姐?”何氏小姐苦笑,“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了,你竟还叫我何小姐……就连我叫什么,你都不曾放在心上么?”
“对不起……”白子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前母亲说要将何小姐嫁给他,好像说过她的名字,他心中早有所属,自然不会将她姓什么叫什么放在心上了。
“我叫何韵诗……”何小姐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平复了一下心绪道,“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退婚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一个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说出退婚这样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退婚,我回去之后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