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未语泪先流。其实林玉儿倒是真的怕了这柴房了,她软软的倒进宁王怀中,抹着泪花就不知日月了。
柳寒姻坐在原地没有动,因为她很清楚她犯的是什么错,即使现在被蛇咬了宁王会不会原谅自己也还是另一说,但身体不动并不代表嘴也不动:“王爷,只是妾不小心被蛇伤到而已,惊扰了王爷休息,妾大罪。”
春嫣先抢一步上前扶起柳寒姻:“侧妃没事吧?要不要紧?快,传太医。”
宁王已经安抚了林玉儿,他向柳寒姻走来道:“春嫣你也糊涂了,此时太医哪还在。本王带姻儿出去看伤吧。这夜深人静的不要大张旗鼓若人注意了。”
此时的宁王倒完全没有了白天的火气,平静得像湖面。波澜不惊。春嫣听说宁王要带柳寒姻出去看伤当时就想到了什么便也点点头:“那王爷还是多带几个人的好。”
宁王点头:“你去让棘楚准备。”春嫣下去了,宁王才转头扶过柳寒姻,“让本王看看。”
“王爷,不生妾的气了?”柳寒姻得把这事问清楚了,不然如何能安心。
宁王看着笑笑,今天春嫣回来已经劝解开导了他半天了,他有气也冲着林玉儿撒了尽一半多了,哪还来那么多的气。宁王小心的扶着她:“你当本王是什么?气筒子?”
柳寒姻咧嘴一笑,望着宁王笑得和睦可亲的脸,知道宁王是真不生气了。不过她却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她犯的错于女子而言就是沉塘也不为过的,如此宁王都能宽恕柳寒姻还真是有些觉得对不住他,第一次感觉宁王是女子的良人。
“你受了伤就不要再在这柴房关下去了,本王特准你无罪。”宁王宠溺的抚着她的发,然后又说,“走吧,不然伤口恶化怎么办?”
“王爷。”柳寒姻却拉住他,“可不可以也饶了姐姐,虽然妾不知道姐姐犯了什么错,但姐姐在这里是真的受够了苦头了,她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她毕竟是你的正室呢。”
宁王倒没想到柳寒姻竟然开口向林玉儿求情,看来把这两人关在一起有了反应啊。宁王看向林玉儿,其实在把林玉儿关进来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当时是在气头上,一气再气的所以才会那样做,话说回来,林玉儿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错。
柳寒姻赶紧向林玉儿递眼色示意她服个软。林玉儿却不识相的道:“侧妃怎么了?眼睛抽得这么厉害,莫不是蛇毒发作?”
林玉儿其实是真心想关心一下柳寒姻,人家救了自己,她毕竟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宁王听她这么一说真是不用转头都知道柳寒姻那是在给林玉儿递眼色当即不禁笑道:“玉儿,你真有意思。”
林玉儿不解的看着宁王,柳寒姻无奈的转过了脸,这林玉儿真是可以气崩了她。宁王上前拍了拍林玉儿的肩:“本王一直这么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率真,今天本王是对你过分了点,但同样的事不要再做第二次,不然本王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饶了你,回房去休息吧。”
听到宁王夸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玉儿的眼泪立时就又夺眶而出:“王爷,妾”
“好了,回去吧,你也是主子,在下人们面前这样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宁王又板起了面孔
林玉儿向柳寒姻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过去,柳寒姻却早就软倒在宁王的怀里,唉气不已。宁王顾不得林玉儿了,抱起柳寒姻便向外行去:“玉儿,你自回去吧,我带姻儿去找大夫。”
柳寒姻只感觉在宁王怀里被颤得厉害,她紧紧拉着宁王的手:“王爷,洛将军给妾的药”
“那个药怎能救治你的蛇毒呢?”宁王嗔她,“你莫要多言了。”
“有用的。”柳寒姻极力劝说,“王爷,回揽月楼好吗?妾真的只是犯旧病而已。”
宁王顿了顿脚,看着柳寒姻难受的样子,他想了想说:“你能察觉自己的病?”
柳寒姻重重的点点头。
宁王突然想起那晚那个黑衣人说的话来:柳寒姻活不长。宁王心里泛起酸味,他又往回走——
宁王和柳寒姻回揽月楼可把丫头们忙坏了,折腾了大半夜给柳寒姻喂下药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宁王把所有丫头都赶回去睡觉了,只留了春嫣在身边。柳寒姻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下了,但春嫣还在时不时的为她更换毛巾。
看着柳寒姻睡得并不踏实的样子,宁王两眼有些发直,他抓住春嫣的手腕:“有人跟我说姻儿活不长。”
春嫣被宁王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看一眼床上满脸皱成一团睡得像在作噩梦一样的柳寒姻,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愣了半天才道:“王爷,谁跟你嚼耳根了,那人莫不是皇帝的人?”
宁王焦心的抚了抚额:“本王越来越怕失去她了,如果那话是真的,本王该怎么办?所以不管她作了什么犯了什么大错,本王都不想追究,本王很怕,怕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能成为最后一天。”
春嫣为难的皱着眉头:“王爷别这样,你这般可让谁看了笑话去?柳侧妃这不好好的没事吗?”。
“好痛,好痛。”这时床上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柳寒姻突然痛叫起来,宁王神经一紧,腾的飞奔过去,握住她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模了模,“哪里痛?哪里痛,姻儿,姻儿?”
柳寒姻争扎着睁开眼睛:“王爷”
“好烫?”宁王模到柳寒姻的额头,“春嫣,姻儿发烧了,快,备马出府。”
春嫣看着宁王焦急万分的样子,虽然知道宁王执意不想请大夫来府里惊扰府上别的人,就是为了让更少的人知道,就可以避免让皇帝太后知道这事,毕竟府里眼线太多。可是春嫣还是不太赞成宁王亲自出府,特别是这夜黑风高的晚上,杀人放火正是时候啊。
“快,春嫣,你怎么愣上了?”宁王气了,站起身很是难堪的盯着春嫣,春嫣无奈只得尊命下去办事了。
宁王只带了棘楚和五六个护卫出府,一路马车颠簸柳寒姻想休息也休息不成。但她还是清楚自己现在只是发烧,犯病的话吃过药已经控制住了,看来那柴房还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这么短时间就风寒了。还这么严重。
头重脚轻的她连抱着她的宁王也看不清了,但她却是有点意识的,王爷待自己这般好,如果自己真的爱上他了怎么办?柳寒姻要命的想着这个问题,突然觉得王爷长得还是不错的。
都说病的人容易浮想连翩,还真不是吹的。柳寒姻想着想着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是一阵吵杂声,大致就是棘楚对一家私人药馆动了手,硬要人家大晚上给柳寒姻诊脉什么的吧。
就在那大夫同意给柳寒姻看病之后,突然听到外面又吵闹起来,还有刀枪棍棒的声音,宁王掀开马车门一看,棘楚居然跟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打了起来,棘楚一拍马背:“王爷,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