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左大人了。”温润的声音响起,哪怕是青悠,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和善温润的声音,怎么可能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
但是,青悠不会听错,灵芸也不会听错,此刻,灵芸的嘴边已经扬起了阴冷的笑意,还真是期待啊
“哪里,难得九爷这么有兴致,想起来,我已经多年没有回来了,多亏了米然那丫头,不然这一池芙蕖怕是早就没了。”
左云山正和九爷交谈着,旁边,几位皇子都在,四爷、八爷,十爷,甚至连消失多日的七爷也在,还有多位年轻才俊陪着。
左云山乃是皇帝的老师,这些个年轻才俊都以得到左云山的指导为荣,此刻,见左云山心情甚好,各个都是眉开眼笑,不时地往他跟前凑,只是能得左云山青睐的,貌似只有九爷一人。
见左云山带着皇子过来,左米然连忙迎了上去,其他夫人小姐,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皇子少爷,连忙退到了一边,只是眼神还是不断的往他们身上飘。
这些公子哥儿,随便哪一个,若是做了自己的夫或是女婿,那都是天大的荣耀啊。
青悠走在后面,失魂落魄的,眼神有些哀怨的看向那个发光发亮的男子,真的是你么?所以,也是你故意将舅舅引到后院来的么?
呵呵。
左云山他们过来了,自然也见到了这边女眷,微微蹙眉,这个夫人小姐,见着自己过来,难道不知道稍微避一避么?虽说没什么大影响,可到底不太合适,左云山骨子里,还是一个十分迂腐的人。
“二小姐,要不要先走?”灵芸走到青悠身前,扬起得意的笑容,看得青悠一阵恶心。
也不待青悠回答,灵芸便朝着左云山直直走去,等青悠反应过来,想要去拦住灵芸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灵芸已经走到了左云山的面前,而左云山的脸色,瞬间变黑了。
青悠闭上了眼睛,自己,还是太笨了,怎么可以相信灵芸那个女人呢?此刻,她的脸上只剩下了懊恼和后悔。
“灵芸见过左大人。”
灵芸对着左云山行礼,完全忽略了左云山变成黑炭一般的脸。这时,青悠没有看九爷,若是她看过去的话,便会发现,九爷的眉头紧皱,对灵芸的表现,十分的意外。
“你……你是?”
左云山的呼吸急促,眼睛瞪的老大,手指灵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九爷连忙扶住了左云山,伸手帮左云山顺气。
九爷此刻的眼眸深邃,眼底充满了怒气,虽然还不知道灵芸有什么打算,可是看左云山此时的样子,也知道灵芸没什么好意。
“左大人,您面前这位灵芸姑娘,可是号称盛月第一舞姬呢。”一位个子矮矮的,身材胖胖的夫人酸里酸气的说到。
她刚刚就看灵芸不顺眼了,这种女子怎么有资格来这里?现在左云山一看就是不喜她,便连忙开口说道,眼睛还不屑的瞥了灵芸一眼。
灵芸丝毫不以为意,嘴角微扬,左云山听了那妇人的话,脸上变得更差了,“咳咳”,一口气提不上来,咳嗽着,若不是九爷在一旁帮忙,怕是已经晕过去了。
“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左云山对着灵芸大吼,怒气显而易见。
“左大人是问我身上这霓裳?灵芸在百里二小姐的房里见过几次这件衣服,十分喜欢,便让二小姐借了我,仿制了这一身,左大人也觉得十分好看,对吧?”
灵芸笑着说着,一副得意的样子,青悠苦笑,嘴里静静的吐出“卑鄙”二字,可是,她现在能如何呢?
解释?怎么解释?灵芸最近一直都在教她学舞,这是望月城谁都知道的事,而那件衣服的原版,也在自己的屋子里,她要怎么解释的清楚?
只是,青悠没有想到,左云山看到这件衣服,会是那样激动,说到底,还是她大意了,若是把灵芸防的严一点,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而那一边,左云山已经因为灵芸的回答,一口鲜血吐出,晕了过去,左米然连忙带着人把左云山带走了,留下一院子的宾客,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青悠注意到四爷,此刻,那个看上去云淡风轻的男子,眉头也有些皱。
而那些敏感的人们,已经开始对着灵芸和青悠指指点点了,他们会指责灵芸,但是他们怪罪的,只会是自己,因为她百里青悠是左云山的亲外甥女。
灵芸回头,看着青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二小姐,灵芸做错了什么嘛?可是这件衣服真的是仿制的啊,灵芸知道那件霓裳珍贵异常,不敢索要,才仿制了一件,难道这也有错么?”
你没错,我错了青悠真的好想要大喊,见过厚脸皮的,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她都已经将左云山气倒了,她还想要在怎么样?
青悠很想揍灵芸一拳,事实上,她真的那么做了,雪白的拳头,揍到灵芸的眼眶上,将灵芸震得退后了几步。
园子里的人都像看怪物一般,看向青悠,同时眼睛里,还掺杂着一丝厌恶,纷纷离青悠远了一点,是啊,青悠不担心自己嫁不出去,甚至根本不想嫁出去,可是其他小姐还想找个好归宿呢,要是传出一个暴力的坏名声,那可是严重得很。
“青悠,别这样。”
青悠抬头看向那个拉住自己的手的男人,泪水溢出眼眶,“七哥,我没有……”其他的言语都变成了哽咽。
“好好,不是青悠,不是青悠……”七爷看着这样脆弱的青悠,恨不得将青悠揽入自己的怀中,给予她安慰和支持,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在,他不能那么做,对他不好,对她,更不好。
七爷拉住青悠的手,想要将青悠带离这个地方,而眼神,则是如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向灵芸,吓得灵芸连连后退,她从来不知道,七爷的目光也可以这么吓人。
左府,后宅。
“少爷和小姐不用担心,左大人只是气急攻心,一会儿醒了就没事了,不过最好还是用上几副安心凝神的药才好。”左寻箫和左米然两人送走了大夫,都是松了口气。
“大哥,这次,青悠怕是……”左米然看着床上躺着的父亲,十分的担忧。
“放心,二叔岂是那么容易忽悠的?只是那件霓裳对二叔的打击太大了而已。等着吧,等二叔醒来的时候,灵芸一定会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的。”
左寻箫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眼神如黑夜一般阴冷,没有人可以欺负小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