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心中巨震,直觉告诉她这个旗手就是刘子光本人,一万精锐骑兵啊,就这样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要知道这一万人可都是精选出来的最强战士,每个人的马刀下都有几十条人命,他们杀人无数,灭国无数,纵横千里从未遇到敌手,在南京城下更是达到了巅峰,两万人马就击败了大明帝国,跨越天堑坚城,俘虏对手的妻女子孙,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威风啊。
可是时隔不过几日,西夏军就从云端跌到了谷底,这场战斗自始至终连敌人大队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只看见一名旗手而已,这种状况如何不让人心惊胆寒。
天已经黑下来了,四野茫茫,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山坡后面依旧是火光冲天,那个旗手屹立不动,整个人在火焰背景的衬托下,就如同地狱来的使者一般,阿奴觉得心疼在加剧,而且慢慢从上面挪到了下面,小月复内如刀搅一般,不好,吃坏肚子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即使条件再艰苦,阿奴也是很注意饮食卫生的,主食是肉干和馕,喝马女乃和清水,基本不吃汉人的食物,怎么会突然闹肚子呢?
人有三急,这内急算得上头一号,大号比小号更加迫切,因为小号纯粹是水,憋一憋能控制得住,大号就不一样了,内容比较丰富,除了固体之外还有大量的气体,而且这种气体不断在增加,膨胀,充斥着肠道,巨大的压力仅靠括约肌是控制不住的,所以虽然大敌当前,阿奴还是翻身下马,一手捂着肚子,两条腿紧并着朝她的帐篷挪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部下:“坚守不许出战,有什么情况迅速通报。”
部下狐疑的看着副元帅一脸苍白走进帐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队伍中渐渐响起了噗噗的声音,此起彼伏交相辉映,音调千奇百怪,但是气味却是统一的恶臭,不少憋不住的士兵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跑去一边解开裤子就拉,有那实在来不及的,施展蒙古人精湛的马术,蹲在鞍子上就解决了,军官们也管不了,因为他们同样面临这个问题,一时间队列中恶臭连连,屎尿横流,哪里还能找得到西夏铁骑的样子。
外面乱成一片,身为主帅的阿奴却根本听不见,因为此时她正在苦苦的煎熬之中,满头黄豆大的汗珠,后背都湿透了,眼前一阵黑雾,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耳鸣不断,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月复中的痛楚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总之意志坚强的阿奴这回是彻底失败了。
粗野的蒙古汉子们肠胃就是好,拉了一泡之后喘口粗气,刚把裤子提上就又感到月复腔内压力迅速增大,于是又再次褪下裤子排泄压力,有些同志拉得精疲力竭满头冷汗,蹲都蹲不住了,只好用手拉着马尾巴,这些人最倒霉,因为战马也开始拉稀了,不是那种棒球大的马粪,而是黄色的稀粪,如同消防水龙一样喷了他们满头满脸,惨状难以形容。
俗话说的好,好汉也架不住三泡稀屎,任凭你铁打的汉子也能给整趴下了,别说是人了,就连膘肥体壮的战马都憋不住拉稀,你想这药力该有多大啊,事到如今,西夏军从上到下都知道是中了敌人施放的毒药了,毒源很可能就是刚才饮马喝水的水塘,现在说啥都晚了,大军上下全体崩溃,遍地粪尿,连个插脚的空都没有,很多人拉得都虚月兑了,躺在粪尿中还在继续往外排泄着,只不过已经没什么好拉的了,只能往外拉血。
反观那些和蒙古人在一个水塘里喝水的汉人俘虏们,竟然大多数都安然无恙,只有几个跟着蒙古人为虎作伥的狗腿子捂着肚子狂泻不止,幸免于难的人们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老天爷开眼了?
难道是长生天在惩罚我们么?西夏将军们也在向天哀号,倘若此时明军发动攻击,他们可是彻底的无能为力了,一个个连刀子都提不起来,战马也都哀鸣着趴下了,四蹄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两万西夏军,一万死在山坡后面,一万躺在屎尿堆里生不如死,到现在还没看见敌人的真面目,仗打到这个份上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既便如此,俘虏们也不敢擅自走动,他们都被围在车阵之中,而且被这样一个怪异的场面吓呆了,也难怪,一万多大活人,同样多的牲口一起拉稀,这场面未免太壮观了些,神经稍微细点的人都承受不住,更别说这遍地的稀屎都快流成河了,想逃跑也不大容易。
远处云端里传来隆隆的战鼓声,没错,战鼓声就是从云端里传出来的,声音低沉而刚劲,每一响都好像敲在人们心头上一般,突然,一道白光刺破黑夜,将天际照的一片雪亮,然后光柱打在山坡上,就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将那个手持红旗的骑士罩在正中央,那骑士将手中大旗高举,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灯光顿时切换成长条状,覆盖了整个山坡,一队骑士从坡后冒了出来,清一色的红衫,清一色的黑马,清一色的战旗,不过他们手中高举的旗帜和中间那面大旗有所不同,上面的字更多一些。
战鼓声中,一队骑士屹立在山坡之上,四下里都黑漆漆一片,只有这座小山笼罩在天光之下,正如同整个天地当作银幕一般,这种立体声效果,这种视觉效果,即便是美国大片也望尘莫及!下面西夏车阵之中,所有的人都看傻了,就连那些正在屙血的同学也停了下来,躺在屎尿堆里呆若木鸡。
战鼓声一顿,忽然加快了节奏,战鼓号角齐鸣,当中那名骑士一勒马缰,战马前蹄腾空长嘶一声,然后一马当先冲了下来,其余骑士紧跟其后,呈雁翅形从山上冲下来,中间是十八面红底战旗,被风一吹旗面展开,上面全是一样的四个大字:“刘子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