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对感激的对石梅说:“谢谢你们帮我解围,不然今天他是不会那么简单就让我回去的。”
石梅说:“没事,你今天也受到惊吓,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黑莲对上官清点点头就离开了,上官清急匆匆的回清苑了,芸娘听见上官清的脚步声,知道她回来了,终于放心了。
上官清刚准备进耳房,就听见清苑外张妈扯着大嗓门在喊:“三小姐,夫人有请。”
上官清气的一跺脚,只能跟着张妈去凤园,耳房内的芸娘也听见张妈的声音了,知道上官清说不定又要倒霉了。
张妈的脚虽然小,但是步子走的极稳,速度不慢也不快,上官清跟在她的后面,心里却是在想张彩凤叫她的原因。
清苑其实离凤园不是很远,不一会儿,上官清就到了,凤园里灯火辉煌,张彩凤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正装,头戴金钗,脸上蒙着面纱。虽然张彩凤想要极力掩饰自己毁容的事实,但是真相就是真相永远都无法掩盖,张彩凤的额头上还留着许多无法去掉的斑点,上官清淡淡的扫过张彩凤的面门,没等张彩凤说话,便主动对她行了礼。
张彩凤不耐烦的接受了,淡淡的问道:“听说,你今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是。”
张彩凤等的就是上官清的是,将桌子上滚烫的茶杯丢向了上官清,上官清一个移位,轻易的就躲了过去,茶杯哐当一声,掉在离上官清不远的地方。张彩凤一击不中,心中恼怒,大吼:“大胆,上官清,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中?”
上官清面露无辜的说:“母亲,这是从何处说起?”
张彩凤冷笑道:“从何处?哼!上官清,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你简直是将上官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上官清正色道:“你是我的母亲,我尊您,爱您,可是你怎能冤枉我?”
张彩凤说:“冤枉?你自己说说,有哪家的名门闺女深夜还在外面鬼混。”
上官清说:“母亲,我也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的嫡母,会对自己的子女用鬼混这个词。”
张妈说:“三小姐,不是奴婢说你,而是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居然到现在才回来,你……”
上官清整理了一下衣服,张妈还准备继续说下去,上官清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她的脸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张彩凤更是不可置信,她从来都没想过上官清居然敢打她的人。
张妈也懵掉了,像她这种嬷嬷级别的,是属于府中的老人了,一般只有主子才有资格指使她们做事,有的时候,一些她们不想做的活,都是直接丢给下面的丫鬟做的,虽然是仆人,但是享受半个主子的待遇。像她们这种人有的时候是可以在主子面前说上话的,因此极重自己的脸面,今天莫名被打,而且还是一个她们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片子给打了,张妈崩溃了。突然就嚎叫起来:“夫人呐,老奴没脸见人了,没脸了,没脸了。”
等张彩凤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清又打了张妈一巴掌,张彩凤浑身颤抖的用手指着上官清说:“你,你,你这个逆女。”
上官清并没有搭理张彩凤,而是对着张妈缓缓的开口道:“张妈,这第一个巴掌,是我想要提醒你,你只是一个奴才,做奴才的没有资格对主子指手画脚,第二个巴掌,是我替母亲打的,我现在不仅仅是上官府的嫡三小姐,更是皇上御笔亲封的和硕郡主,一个奴才有资格说郡主吗?那可是藐视皇权,要抄家灭族的,你自己被抄家也就算了,你要是连累了整个上官府,那我的母亲岂不是上官家族的罪人,到时候她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这个时候不仅是张妈懵了,张彩凤也愣住了,所有在场的奴婢全都不在说话了,张彩凤和张妈完全没想到上官清居然会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明明是她的错,她居然颠倒是非黑白,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张彩凤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愣了一会神,又恢复了,只有张妈还依然待在那里,显然还没想清楚自己怎么就挨打了,怎么就和抄家灭族扯上关系了。
上官清对张彩凤说:“如果母亲没有什么事的话,是不是说,我就可以回去了。”
张彩凤说:“等等,现在把你叫进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明天安国候五十五大寿,你和拓儿还有渊儿也要去。”
“是,清儿明白了,母亲,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张彩凤说:“你回去吧,今晚好好准备,明晚可不准丢我上官府的脸。”
“是。”上官清说完就走了。
张妈颤颤抖抖的说:“夫人,这个三小姐,她,她变了。”
张彩凤说:“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怀疑她对我下手,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肯定我的脸就是他害的。”
张妈模着脸说:“夫人,那咱们怎么对付她?”
“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等于不把侯府放在眼里,本来还想留她一条命,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一切照计划进行。”
张妈恭敬的说:“是。”
上官清回到清苑,进入耳房的时候,没想到红梅和傲雪居然都在,芸娘说:“张彩凤找你,是因为什么?她又想怎么对你?”
上官清说:“第一件事,是因为我今晚回来晚了,第二则是明天去安国候府参加宴会。”
芸娘气愤的说道:“她就是直接想要你的命了,安国侯府你不能去。”
上官清无奈的说:“恐怕不行,哥哥和渊儿也要去。”
芸娘直翻白眼问上官清:“那秋水和秋叶,你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南宫寒快回来了,我让她们去找南宫寒有点事情。”
芸娘恨铁不成钢的说:“有什么事比你的命还要重要?红梅傲雪,你们好歹也学了三年的武,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一般的丫鬟绝对不会是你们的对手,明天你们陪着上官清进府。”
上官清说:“只能带一个,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对你们说,安国侯府全府皆兵,就连烧水的丫头都会点三脚猫的功夫。”
芸娘直接用被子蒙住脸,她对上官清无语了。
上官清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上官清看着蒙住头的芸娘,摇了摇头,自己回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的窈窕府格外的安静,不论是地班还是天班都在班里各自苦学,上官清来到地班的时候看见石梅正咬住毛笔,翻看手中的论语,秀眉全都挤到一起,整张脸苦巴巴的。
上官清看了很想笑,但是看到整个地班的人都在拼命苦学,上官清是说不出的感动,感动她们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友情。
石梅看见上官清来了,放下手中的书,指着书上的‘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对上官清说:“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清笑着说:“这句话的浅显意思就是质朴多于文采就像是个乡下人,流于粗俗;文采多于质朴,就流于虚伪,浮夸,只有质朴和文采配合恰当才是君子。深一点的就是说文与质是对立统一的,互相依存不可分离,质朴与文采同样重要。”
石梅似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对上官清笑了笑,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说:“我忘了告诉你,今晚我要去安国侯府参加晚宴,你去吗?”
上官清震惊不已,如果她没有猜错,石梅就应该是在这次宴会上遇见张勇,然后一见钟情,之后逐步的被利用,直至死亡,上官清面目狰狞的抓住石梅的手,石梅吓了了一跳,摇了摇上官清。
上官清这才反应过来。石梅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还是身体不舒服。”
上官清急忙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们居然都要去安国侯府,这样,我们又能一起玩了。”
石梅心想,你的不是和你说的一样。石梅没有点破上官清的异样,只是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她以为是上官清不喜欢自己,她现在也有点觉得上官清大概和那些人一样,都瞧不起她们瓦岗寨的女孩。
上官清当然是不清楚石梅心里的想法,她现在最着急的就是在今晚的宴会上,既能保全自己又能让石梅对张勇毫无感觉。
上官清这一上午就是这样度过的,中午回去的时候还是魂不守舍的,回到清苑的时候,也没进去看芸娘,还是芸娘听见她的脚步声,连叫了她好几声才上官清才听见。
芸娘问道:“你发什么愣啊!我还没讲今晚的注意点呢,你能不能先专注的听我讲完,再想你的事情。”
上官清坐好,看着芸娘,芸娘有点困难的拿出今天早上她写的东西,芸娘对上官清说:“根据我的经验,有这么几样你要自己注意,第一,不喝酒,如果说是长者赐不可辞,那么就用袖子掩面,把酒倒进袖中。第二,不能单独行动,这点一定要特别注意,根据我的经验,往往你单独行动的话,要么会遇到你不该知道的消息,要么就是遇到一个男的,然后就被抓奸。第三,不拿别人塞给你东西,有一点你要知道,私相授受是绝不许的,不管是男的给你的还是女的给你的都不行。”
上官清原先听的还觉芸娘说的极好,越到后面越有问题,但是看着芸娘那眼神时,上官清点头答应。
芸娘急切说道:“你可一定要放进心里啊!这些一定要记牢了。”
芸娘算的到张彩凤会如何对上官清下手,可是就是没算到,这次和她去的还有石梅,上官清要阻止石梅的悲剧,而芸娘又不许上官清以身犯险,今晚的侯府宴会必定是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