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所有的事情全都集中到一起了,连让人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先是拓哥坠马,又是安国候调兵,接着这个齐世子不甘寂寞横插一杠。
上官清说:“齐世子让我们最好在一个月之内把兵器交出来。”
“三十万件,福阳山庄这些年确实有点存货,不过凭白送人我心里很不舒服。”
上官清说:“要是能让那个太监不打自招,主动说出他是皇帝的人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芸娘淡淡的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以为他会轻易放弃吗?即便现在不动手,将来也一样会找死的。”
上官清走到床前说:“不管了,先睡吧,等百花宴结束后再想办法。”
芸娘看上官清一脸忧郁,便笑着说:“说个笑话给你听,要不要听啊。”
上官清抬眼看她,芸娘也不再卖关子,说道:“你不知道吧,南宫寒回来后,没几天,他的双胞胎哥哥得罪了他,他当街用刀把他们的衣服给挑了,当场两个人就一丝不挂的站在街上,果奔回了镇国公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
上官清的脸立刻就落下来了,她问道:“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天前。”
上官清喊道:“秋水,秋叶出来。”
“小姐,叫我们有何吩咐?”
上官清说:“秋叶你上次去找南宫寒的时候,我不是嘱咐过你,让他别去招惹他的两个哥哥嘛。”
秋叶委屈的说:“小姐,您说的我们都照办了,世子的言行不是奴婢们可以插手的,况且奴婢也相信主子不会随便得罪人的。”
上官清抚额,叹口气说:“千防万防,还是发生了。你去趟镇国公府,告诉南宫寒最近一定要小心,凭他现在的实力,想要搬动武文侯,根本不可能。还有,告诉他,他一直都在查的事情,我知道答案,想要知道结果就来见我一面。”
“是。”秋叶说完就走了。
上官清看着秋水说:“你去给我查查这个如烟,我宁愿你要花上许多的时间,也不希望你打草惊蛇,明白了吗?”
“是,属下告退。”
芸娘问道:“这个武文侯很难对付吗?他的职位不是比镇国公低吗?”
上官清解释道:“武文侯没我们见到的那么简单,明面上他的确是比镇国公的职位低,但是多年以前,镇国公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之后安国候趁机夺取军权,武文侯在这件事上为安国候出了不少力,你说这个武文侯你可以小看他吗?”
“不是说这个武文侯的嫡女嫁给了镇国公,可她为何还要帮助武文侯?”
上官清说:“镇国公一直都是一个注重情谊的好男人,据我所知自他发妻死后再也没有进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房,南宫寒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会轻易的换世子,杨侧妃若是想要让她的儿子做世子只有靠武文侯的力量。女人,当她的梦幻成为泡影的时候,她才会清醒,杨侧妃原本也是深爱着镇国公的,用尽了一切手段,只不过,最终她低估了南宫寒母亲在镇国公心中的地位。南宫寒的母亲去了之后,她才明白她和张侧妃永远都无法超越南宫寒的母亲,渐渐的也失去了争宠的心思,将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她的双胞胎儿子身上。”
芸娘说:“没看出来镇国公还是个好男人。”
上官清揉揉眼睛说:“他是个好男人,他也是个好弟弟,好儿子,可惜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上官清摇摇头,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
芸娘磨了半天也没能从上官清的嘴里套出点话来,陪着她一起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墨竹就急匆匆的敲上官清的房门,上官清昨晚睡的晚,芸娘惯是睡懒觉的人,墨竹大清早就来叫门,芸娘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掀开被子就打开门,双眼通红的看着墨竹口气极差的问道:“什么事?”
墨竹吓的双腿直直的就跪了下来,哭着说:“张妈刚刚来找奴婢说是今日是宰相夫人的寿宴,要请三小姐一同前往。”
上官清睡眼惺忪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说:“是现在就要去吗?”
墨竹点点头,上官清说:“你去告诉张妈,我马上就到。”
“是。”墨竹一路小跑的去找张妈了,芸娘嘀咕道:“哪有大清早就上门的?”
上官清对芸娘说:“她是不想让我有准备的去,好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若是玉姐儿没有在安国侯府出事,或许她还会提醒我要带东西,可是玉姐儿算是臭了,她也就要破罐子破摔,让我出出丑,好让别人忘记她亲生的所犯的错。”
“要我跟着你一起去吗?”
上官清笑了笑说:“不用了,若是什么事情我都靠别人,那么我将来也难成气候。”
上官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前往凤园,张彩凤正在园子里赏花,慢慢的等上官清,上官玉早早的就来了,看见上官清打扮的干净利落,瞪了她一下,上官清一笑而过,她不会和一个小孩生气的。
上官玉挑刺道:“果然是郡主啊,还要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就连母亲都要看她脸色。”
上官清上前轻轻的刮了上官玉的脸一下,上官玉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上官清说:“你敢打我。”
上官清一脸无辜的对上官玉说:“妹妹觉得脸疼吗?我只不过是在和妹妹开玩笑而已,妹妹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谁跟你开玩笑啦。”
上官清突然严肃的对上官玉道:“难道刚刚妹妹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让母亲看我脸色了,妹妹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以后别说这种让人误解的笑话,否则影响了你的闺誉,当心嫁不出去,况且父亲他们还没有的到,难道说你都不能等父亲吗,那可是不孝,若是被别家的人知道,只怕京都的百姓又有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你……”
“够了,玉儿住嘴。”张彩凤严厉的看着上官玉,又看了看上官清,见她打扮的朴素,玉姐儿的风光没有被她给抢走,这才放下心,冷声说道:“虽然说慕容府是你母亲的娘家,但是你母亲只是个庶女,今日是你外祖母的寿宴,你自己该怎么做掂量掂量,我们走吧。”
上官清看出张彩凤似乎并没有打算等着上官雄一起去,就连她的儿子上官辰也没有等,上官清不禁觉得奇怪,张彩凤和上官雄闹翻,不可能也和自己的儿子闹翻的。
张彩凤没有给上官清想问题的时间,而是对上官清说:“要走就快点,你父亲他们随后就跟上了。”
张彩凤并没有给上官清准备轿子,张彩凤和上官玉一起走的,芸娘看她们走后,就领着轿夫们来了,上官清坐上去后,轿子就向着慕容府抬去。
到了慕容府,张彩凤和上官玉两个人下了轿子,上官清紧随其后,张彩凤没想到上官清居然会这么快,盯着她看了两眼就进去了。
上官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来过慕容府了,自己的亲身母亲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宰相夫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出嫁的时候连件拿的出手的嫁妆都没有,虽然有几十大箱的东西抬进了上官府,但是里面全都是一些次等的布料,母亲进门后祖母没少给母亲甩脸子,还好后来母亲生了哥哥,祖母这才对她有了笑脸,为上官府生下嫡长子母亲功不可没。
眼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上官清心中感慨,不愧是宰相夫人,前来巴结讨好的可真多,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安国候的儿子张勇在石梅死后娶的就是宰相嫡孙女慕容灵,由此看来最终宰相还是投靠了安国候。
上官清正想着安国候,人群中就传来一阵惊呼声,上官清抬眼看去,居然是张勇,他穿着红色马夹背心,里面是黄色长袍,脚蹬一双红色的靴子,俊秀的面容,飒爽的身姿,惹来不少少女的惊呼。
上官清冷笑了一声,不过没人听见,原本就要进门的张彩凤母女这时也恰巧转头,看见是张勇的时候,愣了愣,张彩凤其实是很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张勇的,但是她知道这个只是不切实际的梦想罢了,她知道父亲一直都在做着皇帝梦,那还是她小时候假装睡觉的时候听见的,安国侯府现在如日中天,哥哥张天轩称帝指日可待,现下父亲又只有张天轩一个儿子,等父亲死后,哥哥就是皇帝,玉儿嫁给张勇那以后就是皇后,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彩凤的心情极为的激动,但是在碰到安国候的眼神时,心里抖了一下,她忽然之间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没死的老太君,她是不可能让玉儿进门的,若是等到她死后再提,那玉儿可就耽误了,况且父亲也不见得就允许玉儿进门。想到这里,张彩凤原本活络的心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