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阳毅的脸迅速羞窘得发红,哈金斯对这个初看上去阳光帅气,微微相处一阵又显得有点腼腆的学生大生好感,便笑道:“可以刻苦,但不要像我一样,弄成个秃头。你知道在美式口语里秃头叫什么吗?”
“我知道。”阳毅大乐,和哈金森一起道:“bald!”
两人相对大笑,哈金森幽默的道:“可以聪明,但不要绝顶。相信我,秃头的魅力没几个人能领会,特别是女人。用中国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师母,我的妻子,你的师母,她就特别讨厌我的秃头。让我提醒你,别忘记你的闪米特人种的生长特性,你比一般东方人更容易秃!运气不好,不到四十岁就会掉光头顶的,形成一片广阔的地中海。”
阳毅大笑不已:“谢谢导师提醒,我会努力保养它。别忘了,我还有东方人血统,东方人的固齿保发一直领先全世界。”
哈金斯笑笑,背着手踱了开去,俯身查看一个女生的解剖简图。阳毅则迷醉于崎江地图的神奇巧合,兴趣盎然的继续研究它。
视线在地图上不停的搜寻,试图寻找到更多一些奇怪而有趣的巧合。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学生纷纷起身离开教室。第二节课下课有一个比较长的休息时间,可以趁这个时间去补足一些能量,吃点东西什么的,年青的学生生长发育都很快,消化食物的速度也快,几乎每个人利用这点时间去吃点东西都是必然。
“嗨,哥们儿!”季连云重重在阳毅肩上一拍,道:“不出去吃点东西?”
阳毅笑笑:“不了。你去吧,我不饿。”事实的情况是,阳毅囊中羞涩,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支持这种课间的加餐行为。
季连云的眼光在阳毅微有褪色的运动罩衫上巡了一眼,善解人意的道:“外面的小卖部不错,校门外的当然更好,一个炸鸡腿才三块五。我说阳毅,今天初次见面,我请客,交个朋友怎么样?”
阳毅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用,谢谢了。呃……不是指交朋友这件事,你别会错意。”
季连云挥了挥手,笑道:“了解!别鸡肠小肚的,就这么说定了,要辣的还是不辣的?”这句话问得相当的有艺术,无论回答辣是不辣,都得二选一接受一个。
“呃?”阳毅怔住。
“那我就给你带只辣的回来。哈!”这人笑着去了。
阳毅微笑着摇头,季连云这人很不错啊,待人挺热情。才头一天,便交到一个朋友,似乎还真不错,从古里古怪的西潭回崎江真是个明智的选择。阳毅心情大好,笑吟吟的离开座位站到讲台前看地图。
看了一会儿,阳毅的眼光落到贯穿整个市区的铁路线上。粗粗一看,它们似乎并不显眼,但不知道为什么,阳毅的眼光就是受到吸引一般停留在它上面,止不住一看再看。
铁路线一共有五根,互相成为夹角,以一种看上去有规律的方式摆在地图上。它们无论在卫星实拍地图和城市地图上都不显眼,微一不注意就会错过它们。阳毅左右偏头瞧了它们许久,仍是没有看出它们之间有什么规律来。
哈金森收拾好其它东西,正要来收拾地图,看到阳毅仍在看,口中笑问:“还在研究?”
“嗯。”阳毅点头:“相当有趣,令人着迷。”
“好学的学生。这样吧,地图送给你,研究出什么心得咱们一起来分享。不过,下两节哲学课就要开始了,哲学老师孙静琴可不是像我这样……”
阳毅迅速接下话头:“灵活?”
“对,灵活,我喜欢这个词。她……嗯,比较严谨,是个严谨的学者。”哈金斯委婉的道。
是古板吧。阳毅轻笑,突地指着铁路线问道:“哈金斯教授,这是什么?”
哈金森把包夹在腋下,伸头看了一眼,道:“铁路线。”
“有什么名堂?”
“我想想。啊……它应该是首建于一九九八年。”
一九九八年?阳毅心中一动,正好和圣·哈勃大教堂第三次扩建的时间一样。又是巧合?
耳边,哈金斯还在道:“这些铁路都是法国人修的,如果我没记错,一九九八年正好崎江市大量引进外资,经济实现重大腾飞的一年。法国人在这里投资后,修建了这些铁路,把它做为专用线路用。专用线路知道吗?就是指一般用来厂矿企业做为特殊用途的线路。比如,许多大型炼钢厂都有这种用途的钱路线。”
阳毅皱了下眉,问道:“那为什么交通线路图上看不到它?”
哈金斯解释道:“因为这个是米轨,宽度跟法国人在云南省修的宽度一样,只有一米宽。而崎江其它的正常铁路全是1.435米的标准宽度。这些铁路实际上早在2002年初就废弃掉,所以在地图上标准出来没有意义。因为严格的来说,它独立于城市交通系统,交通地图上看不到也正常,但在城市地图和卫星地图上还是能看得到。这两种方式表达的细节都更多。”
阳毅想了想,问道:“为什么刻意修建成米轨?国际之间都在互相溶合,在一九九八年修一共五条不能与正常铁轨的轨道不是很没有意思?”
哈金斯沉吟了一下,抚着下巴道:“确实有道理。法国现代的铁轨已经是标准铁轨,为什么会在一九九八年特意修这么些不能与标准铁轨接轨的线路?这点说不通。法国人天性浪漫,可并不蠢。修铁路,仅仅只是一条都要花不少钱,修成米轨这种实际上应该说是死路的铁轨,这不符合常规原则。”
“除非……”阳毅脑中掠过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他们并不想和标准铁轨接轨。或者是他们特意为了避免与标轨接轨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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