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阿尔达的小木屋的小镇上,蒂利娅正在安静的练习牧师的治疗咒语,诺德烦燥的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蒂利娅将诺德的包裹扯过来和自己的堆到一起,道:“诺德,你不要不停的走来走去行不行?”
诺德停下脚步,看向蹲坐的女子,迟疑着问道:“蒂利娅,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蒂利娅微怔:“为什么问我?”
诺德垂着头,咬了咬牙,低声道:“我把索思克恩牧师的位置告诉骑士们了。他们答应我,做为报答,一定会把我们吸收入教会。”
“诺德!”蒂利娅大惊,霍地站起来,颤声道:“你……你……你难道不知道索思克恩牧师和他们有过节?你……你这是害他!”
“是吗?”诺德苦笑:“应该不至于吧。再怎么说,索思克恩牧师也曾经是教会的一员,他们不会那样对待他吧……是不是,蒂利娅?”
蒂利娅转头看着诺德,眼里失望的光芒越来越浓,轻声道:“知道么,诺德,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不错。你正直、善良、勇敢、富有同情心,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跟你弟弟一基德一样。可是你……”
“我没变,我还是那个诺德!”
“不,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拿别人的自由去换取自己的功利。”
“我没有!”
“你有。你拿索恩克思牧师的自由来换取自己的前程!”
“他是教会的一员,他为什么不该回归教会?我只是在帮他!”
蒂利娅缓缓摇头,道:“不,这是借口。你只想进入光明教会,索思克恩牧师是你的交换条件。”
“你胡说!”
“诺德,我们从小在一个村子里长大,你是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从前的你,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你现在会这样?”
诺德重重的喘着气,握紧了拳,咆哮:“因为我要变强,我要给基德复仇,我要屠尽那帮潜藏在黑雾里的杂碎!”
“所以,你就可以自私到拿别人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我没做错!索思克恩牧师也是光明教会的一员,就像我和你一样,同在一个村子长大,无论如何都会互相帮助!”
蒂利娅有些茫然的看着诺德,许久以后低声道:“真是这样吗?教会的事我不太懂,或许该不该回归教会是索思克恩牧师的自由,不该被你用来当作堆砌前程的筹码。诺德,我不太懂,不过……你变得我些不认识了。你还是你吗?诺德?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
诺德急切的走近一步,疾声道:“蒂利娅,相信我,索思克恩牧师不会有事。他会跟我们一起回教会,我亲自向他道歉。请理解我,我只是想要变强,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我的亲人,我的村子,你,还有我自己!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你刚刚练习的牧师技能,它是多么有强大,还有我刚刚学习的骑士技能,它又是多么厉害。以前我们哪里可能做到这样?教会给了我们机会,打开另一片天空!噢,蒂利娅,别说你不想变得更强,更别说你心里没有愤怒和不甘。只要我们学了本事,变强了,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以讨还我们失去的,让那帮让我们痛苦的混蛋付出代价!”
蒂利娅越发混乱的看着他。变强,就这样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本性,放弃自己的坚持,放弃那些一直执着坚守的东西?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具体的感觉,只是望着诺德的那张熟悉的脸庞时,现在却感觉增添了几分陌生。那混和着英俊与小村质朴气质的脸,正布满了一种燃烧着的执念,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
蒂利娅疲倦的垂下脸,轻声道:“我不知道,心里乱得很。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说罢,轻轻拎过包裹,到旁边的树下休息,一时间心乱如麻。
诺德怔怔的站着,看看蒂利娅,她僵直的后背正固执的透露着拒绝的信息;再看看显得有些阴暗的天空,禁不住自己问自己:我究竟做得是对还是错?
诺德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可以回答。甚至没有人现在可以告诉诺德:当一个人为了某种执念而放弃本性时,他就已经开始在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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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阿尔达仍在自负的笑,柔声道:“拜伦。”
拜伦像一具听语的木偶那般,抗拒了一下就放弃,缓缓的拨出腰间的剑。
阳毅心中一缩,但见阿尔达沉着镇定的模样,估计这可能是这个时空下达命令的一种行式。
果然,拜伦拨出剑出后只是把它慢慢的举向天空,用木然的声音道:“退――”
不知怎么的,阳毅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紧握在手里的魔杖突然一抬,却被阿尔达布下的束缚结界压制着,动弹不得。
下一刻,变生肘腋!
“――下!”拜伦疾喝一声,长剑偏转,一剑疾砍向阿尔达的右腿。
阿尔达大惊,本能的手一抬,一道白光轰向拜伦胸口。拜伦仓促之间举盾,白光击在盾牌上,激起满天光雨,力量冲击之下,长剑终究被弄偏移,没有斩断阿尔达的腿,只切出一道巨大的深深切口。
鲜血喷射,泉涌一样的血立即喷湿了阿尔达左腿处的袍子。
“该死!”阿尔达怒吼,踉跄着倒退了下,往后倾倒间,法杖头上白光一亮,水桶粗的白光轰向拜伦的胸口。
拜伦早已经高高跃起,过人的身手让他像只大鸟一样,飞速退回到骑士的队伍中,所留下的坐骑则成了牺牲品,被白光轰过后只留下半截身体。
拜伦落地,持着剑在骑士队伍里大笑:“你说的殿主都跟我说过。他还告诉我,阿尔达.索思克恩狡猾多计,除了身体不适合战斗,是多种牧师技能兼修。我如何能不防?”笑吟吟的月兑掉面盔,翻转过来露出里面的图案,笑道:“瞧。这个反制图案还是殿主亲手绘制。只可惜只能用一次。不过,心灵控制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同一时间只能控制单人,你没机会了。”
月兑下面盔的拜伦是一个相当英俊的褐发青年,笑容张扬,脸上还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透感和一种不和谐的冷漠。
阿尔达跌坐地上,冷冷看着拜伦,从怀里模出药剂倒进嘴里。
阳毅看得心急如焚,拼命在无形的束缚里挣扎,只想扑到阿尔达身边,用自己的力量给他治务。
阿尔达掏出第二瓶药喝下,嘴里道:“聪明,知道用光明系的力量来伤我,让我无法以用牧师的技能疗伤。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拜伦在那边点头,道:“是老师教得好。光明力量弄出来的伤口,用光明力量可治疗不了。”长剑一摆,用看死鱼一样的眼神看着阿尔达:“殿主还说了,你这样的牧师最大缺点就是没有近战能力。他还说,我们可以杀了你,但再来三倍的骑士也别想完全的留下你。所以,我当真要想办法砍断你的腿。唔,事实上,和我想像的有些出入,不过你好像也没有办法跑了。你不介意吧?”
阳毅又气又怒,越发拼命的在束缚里挣扎,愤怒的瞪着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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