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扭头看了看外边,这中书省的官吏们进进出出,个个风风火火,面色一正,“驸马爷,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铃儿这就去了。《》”
“去吧,嗯,这当口,皇后主动提出回乡省亲,倒也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去吧,她如果回去,你也跟上她。一薛枫点点头,继而小声道,“晚上,你回府中一趟,我……”
风铃儿心头一甜,乖乖地低头嗯了一声,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媚娘,这皇后突然要回乡省亲,你说朕是准不准啊?”李治童在床榻上,静静地享受着武媚娘那一双粉拳的按摩,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要去,皇上就让她去吧。”武媚娘笑道。
“也好,就让她回去看看,省得在宫里也闷出是非了,跟淑妃一样。不过,这皇后出宫,可不是小事,朕得好好琢磨一下,派谁去护卫她。”李治点点头。
“就让薛枫去吧,他文武双全,一定会替皇上照颖好皇后的。”武媚娘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又俯去,轻轻为李治捏起了胳膊。”
哑然一笑,李治眉梢一挑,“媚娘,这可不成,薛枫乃朕之脑骨,大唐尚书令,又是神机驸马,位高权重,怎么能去当皇后的护卫?不成,不成。”
“皇上,您刚刚登基,社稷未稳,听说这突屎又蠢蠢欲动了。这皇后娘家刚好在太原,让薛枫借保护皇后之便迭视边关,岂不是一举两得?正因为他是皇上的重臣,才应该让他去。皇上。您想想,这朝中。还有谁比薛枫更让您放心?他文韬武咯,逃视边关。必然能消弭突厥人进犯的祸端啊。”武媚娘停下手,轻声道。
“那倒也是。容朕想想看。”李治再次闭上了眼晴。
玉溪宫。皇后看着宫女们收东西,脸上滑出难得的笑容,“铃儿,本宫自旧岁入宫,就再也没有回太原看看。这回,终于,好了。本宫可以离开这阴森森的皇宫。去省亲了。”
“恭喜娘娘,铃儿会一直陪着娘娘的。现在,保护娘娘的安全。可是铃儿地重要使命。”风铃儿笑道。
“本宫谢谢铃儿,也谢谢驸马爷了。”皇后一笑,“本宫出行,皇上必然派大臣派重兵护卫,毕竟,面子上,本宫还是这大唐的国母,六宫之主啊。我要啊全文字”
风铃儿淡淡一笑,眼中放射出古怪地笑意。
早朝。李治抢先开口道,“诸位爱卿,皇后跟朕提起,要回太原省亲。朕已经准了,朕还决定,要让尚书令、神机驸马薛枫带兵前往护卫,顺带替朕巡视并州一带边关防线,防备突厥人进犯我大唐的疆上。”
众臣默然不语。自从李世民归天后,李治地一连中作为,让这些习惯了犯颜直谏的文武大臣感到没来由的失望和失落,个个都懒得“发言”,当起了“应声虫”,朝堂上原本那种“红红火火”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冷清。
薛枫早有思想准备。他知道,这西突厌一有动静,李治肯定会坐不住,这满朝文武他目前只信任自己,派自已去的可能性最大。
“薛爱卿,你意如何?”李治有些郁闷地扫了一眼群臣,望向了薛枫。
薛枫出班躬身道,“臣遵旨,臣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好,毕竟是薛爱卿与朕心意相通。传旨,加封薛枫为兵马大总管,持尚方宝剑,节制大唐府兵,奉旨护卫皇后省亲、迭视西寨边防。”李治朗声道。
皇后出行,那仪仗可是薛枫上次巡察所不能比地。浩浩荡荡的皇后仪仗缓缓行进在从长安往太原的官道上,旌旗密布,尘上滚滚,遮云蔽天。
布置豪华地车轿内,皇后已经月兑去盛装宫裙,换上了一袭青色地短裙,发髻微耸,别有一番风姿。她望了望身边直往窗外看的风铃儿,轻笑道,“铃儿,你家驸马爷又跑不了,他一直骑马跟在本宫车轿左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风铃儿脸一红,微笑着回过头来,默然不语。
“没想到,皇上居然让薛驸马这样地重臣护卫本宫,实在是大材小用喽。”皇后叹了口气。
“娘娘,这可是我家驸马爷主动跟皇上要来的差使,我看,他对娘娘你……关心倍至啊。”风铃儿眼睛一闪,嘴角又浮起那丝古怪的笑容。
也就是她最近跟皇后朝夕相处,混得熟了,才敢这样戏言。而皇后此刻又心中凄惶,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一心为自已菲想的“心月复”,倒也拿她当起了姐妹,对她的调笑也就一笑置之。
“铃儿,你真是薛驸马的师妹吗?”皇后灾地冒出一句,“我看,你们关系很是亲密呀。”
风铃儿深深地望了皇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甜蜜,低低道,“铃儿不敢欺瞒娘娘,驸马爷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男人,这一生,铃儿为他而生也必将为他而死。”
这样淡淡的近若誓言一般充满了似海神情的话语,让这生活在深宫里只接触过李治一个男子的皇后,震撼不已,她无法理解,风铃儿这番话的背后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但她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与薛枫之间,情感之深厚绝非是自己能想象的。
呆了半响,她叹息道,“可是,铃儿,薛驸马乃大唐驸马,你们这……恐怕……”
“娘娘,风铃儿只要能呆在驸马爷身边,就都心满意足了。至于是为奴为俾,都不重要了。再说了,驸马爷除了四个公主之外,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呢,也不止铃儿一个。”风铃儿笑了一笑。
“还有?”皇后呆了一呆。
“是啊,还有4个呢,这事,四个公主也是知道的挂们目前正住在府中,与四个公主相处甚欢”,风铃儿嘻嘻一笑。
皇后无语,她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蚌。这些,对于她而言,太遥远、太陌生、太不可思议了。要是以往,没准她还会向李治参薛榨一本。堂堂大唐驸马,居然敢和公主以外的女子相恋,胆子也忒大了吧。
“娘娘,该用牛膳了,让队伍停下来就地传朦吧。”薛枫清朗的声音从车轿外传来。是皇后的命令,她不愿意进刚府县城去接受那些官僚的“参拜”,自带厨师,牛饭一般就在路上自行解决。只是晚上没办法,才会进沿路的城镇驿馆休息。
“娘娘,用午膳了,我们也下去透透气,如何?”风铃儿起身站了起来。
皇后笑道,“也好,本宫也有些闷了。”
队伍在官道一倒扎下。官兵们目团将皇后及其侍从一行护卫在其中。皇后与风铃儿携手行去,眼下正是初夏时节,官道两旁草长莺飞,生机盎然。
皇后放眼望去,那远处的山翠绿如水,那一片片草地上隐约有农人的牛羊穿过,天蓝如碧,空气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挽起了袖口,回头道,“本宫随意走走,尔等无需这样跟随。走,铃儿,我们向前看看去。”
走在柔软的草地上,耳边隐隐传来啾啾的鸟鸣,清爽的风儿抚过面庞,天蓝地绿,一切是那样的心旷神怡,皇后叹息道,“没想到,这区区一片官道旁的山野,就比那皇宫大内的御花园里的景玫还要令人神往。这美景当前,可惜本宫韶华已去,此生怕是见不得多少这样天地一体的景物了。”
风铃儿俯为皇后拂去身上的一根乱草,道,“娘娘,何须如此悲伤?娘娘不过二十有三,正直青春当年,好日子还在后头,还是要放开心胸的好。”
“铃儿妹妹,你看本宫这样,还有什么好日子吗?回得宫去,即便武媚娘不与本宫争这皇后,皇上还会把本宫放在眼里吗?最多,本宫是要在宫中终老一生郁郁寡欢罢了。”皇后眼角一红,居然盈亚地坐在了草地上。
“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芳菲过尽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身后,传来淡淡而清朗的吟唱之声,皇后与风铃儿一起回过头去,只见薛枫一身青袍,头戴逍遥冠,飘逸地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望着这边。
“芳菲过尽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皇后低低吟了一遍,眼前一亮,“久闻薛驸马诗才名满天下,今日这一首绝句,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娘娘过奖了。”薛枫大踏步走了过来,躬身一礼,“娘娘,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放眼往前看,你看,这天高地阔,是何等的壮观?娘娘何不暂时放开那些不开心的往事,面对这美景放开胸怀享受一番呢?”
“呵呵。薛驸马说得在理,本宫就如你所言,要不就愧对了这眼前的美景了。”皇后望着悄悄退去的风铃儿,心头忽地一跳,面色不由得一红,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是臣子,我是皇后,我慌个什么?
但面色毕竟还是红了,淡淡的红晕让面容更加艳丽无比。半响,她轻轻地问道,“本宫最近一直不是很明白,薛驸马,你这样护卫本宫,处处为本宫着想,难道就不怕武媚娘对你下手、引起皇上不满吗?”
“皇后乃大唐国母,薛枫是大唐臣子,护卫娘娘,理所应当。”薛枫尴尬地低声说,扭过头去,心道,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难道我还能跟你说,我怕你让武媚娘给害了,她自己当上皇后然后大权独揽逐渐架空李治,最后谋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