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立时心生感应,朝上望去,正好看见何平先的脸。何平先的眼光让他很是不舒服,自从修习了如山功后,他对不怀好意的注视的感应灵敏许多。
“看来宁兄你又要拿甲等了。”孔雪笠笑道。
宁采臣笑了一下,四处望了望,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西湖之畔,距离楼外楼不远的一栋房屋内,一个清瘦的褐衣男子正在地上布置着什么,只见他把一些灵石摆成一个特殊的形状,中间立着一个纸人,纸人的额头上竟然写着“宁采臣”三个字。
旁边的张杞园和许文才两人紧张看着中年人忙碌着,张杞园道:“贾供奉,还要多久?”
贾供奉手上布置着阵法,说道:“张公子,你放心,只要你给的宁采臣的生辰八字是真的,这傀儡术乃是我祖上所传秘法,从未失效过。”
这贾供奉乃张家的供奉,在张家的地位很是特殊,平时一般不做事,只听命于张家家主,也不要什么工钱,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张家为他收购一些白色的石头和一些珍稀的药材。
这次是张杞园苦苦哀求许久,他才答应出手,故而张杞园对他很是客气和信任、
“张兄,那我们要做什么?”许文才急道。
“许兄,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不过若许兄有兴趣,可以靠近些好好欣赏。哈哈。”张杞园笑道。
一炷香后,贾供奉布好了法阵,然后掏出一张符纸,上面正写着宁采臣的生辰八字,他转头道:“张公子,准备好了,贾某随时可以出手。”
“辛苦贾供奉了,稍等片刻。许兄,你要不要去那边?”张杞园对等得心急的许文才道。
“那是自然,这种机会怎能放过,张兄,你替我把握好时机,待宁采臣那家伙正得意的时候在出手,那是最好。”许文才道。
“没问题,许兄,小弟一定替你看好。”张杞园笑道。
许文才这才放心朝楼外楼前面的高台走去。
“万松书院宁采臣,甲等。”成绩出来后,底下一阵哗然。
“万松书院颜子玉,甲等。”又是一阵哗然。
“紫阳书院温如春,乙等。”
“诂经精舍徐远,乙等。”
成绩不断宣布出来,底下的才子们又的欣喜若狂,有的捶足顿胸,更多的是惊叹。
“我没听错吧,万松书院两个甲等?我记得那颜子玉和宁采臣已经拿了三个甲等了,现在不是四个甲等了?”一人忍不住惊叫道。
“青莲诗会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个全甲等的,现在一下子出了两个。”一人接道。
正挤进来的许文才听了,一个趔趄,心里更是恨极了宁采臣。
楼外楼的四楼也是吵翻了天,一下子出了两个全甲等,还都是万松书院的,这下连元少先生也出名了。
“我提议让他们两个并列第一,共为青莲第一学士,也算是盛事一桩了。”一人道。
“不可不可,既然是第一学士,只能有一人,怎能有两人?荒谬之极!”崇文书院的王圣礼摇头道。
“对对对,只能有一个青莲第一学士。”东林书院的范不同也符合起来。
“哼,元少先生,他们两个可都是你们书院的,你觉得该如何?”有人问起元少先生来。
作为宁采臣和颜子玉的老师元少先生沉默不语,半晌才道:“这种事情,自然有何大人做主。韩某不必担心。”
两个青莲第一学士,对他和万松书院来说,风光虽然风光,却不一定是好事,自从见了何平先的脸色后,他更是相信。
争吵了许久,无法统一意见,最终还是有何平先来拍板。
“青莲第一学生还是一个人合适些,本官觉得不如让他们两人比试一番,谁胜出谁就是第一,输的就第二,诸位以为如何?”何平先想了片刻道。
众人只得同意,便叫人告知宁采臣和颜子玉,哪知道颜子玉竟然说他不如宁采臣,不想比试,自愿认输,这下宁采臣自然就成了青莲第一学士了。
一通震天鼓响后,楼上楼下一片安静,众人都屏气凝神看着高台上的一个男子,他将要宣布本次青莲诗会的结果。
“经过评委们的一致同意,本届的青莲十学士已经评选出,第十名诂经精舍徐远,第九名安定书院刘子固——第二名万松书院颜子玉,第一名万松书院宁采臣。”
主持人刚说完,台下响起无数掌声,当然也有无数叹息声和少数痛骂声,许文才就是其中骂得最大声的一个。
“大家静一静,相必有很多落选的才子自觉才学过人,心里很是不服气,下面就是自由挑战时间,若有人对本届的青莲十学士中的某人不服的,可以上台来挑战,赢着也将获得此人的青莲学士之名。”主持人接着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大声道:“我不服,我不服!”
“这位公子,请上台来。”主持人立时道。
人群中走出一人来,正是崇文书院的许文才。
“许公子,你想挑战谁?”主持人问道、
许文才对着台下道:“我要挑战万松书院宁采臣!宁采臣,你可敢上来应战?”
日,这小子还真不长记性啊。宁采臣心里有些奇怪,按说这厮前不久才被自己给修理了一顿,怎么又来了,难道有受虐倾向?
不过他要是受虐狂更好,老子教训起他来就没心理负担了。宁采臣边想边走上台去。
“胆小鬼,本公子还以为你不敢上来呢?”许文才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道。
宁采臣纳闷了,这小子莫非真是有那个爱好?不对,他这么急着要我上来干嘛?丢脸的应该是他,除非他有什么后手,自信可以让我出丑。
他脑子里心念急转,嘴上也不含糊,笑道:“许兄,手下败将,还敢再战?小弟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台下响起一片笑声,想来很多人早已知道他们两以前比试的事情。
“废话少说!你休呈口舌之利!”许文才涨红了脸道。
“那你想比什么?”宁采臣皱了皱眉,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更是强烈起来。
“猜谜语!”许文才道。
“哦?行啊,猜谜语啊,我最拿手了。怎么个猜法?”宁采臣一听乐了,他脑子里不但装了古代的谜语,也有不少前世的。
“一人出三个,然后换对方,谁猜不出来就输。”许文才道。
“没问题,看在你曾经输过一次的份上,我让你先出,本公子一向很大度的。”宁采臣笑道。
“你——”许文才就想一口回绝,突然想起上次比试,忙改口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猜一字。”许文才道。
“秃字。”宁采臣立时答道,又笑了一下道:“许兄,来点有难度的行不?”
“你——别得意得太早!”许文才气得俊脸发白,顿了一下,接着道:“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装点最相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打一物事。”
“风筝。”宁采臣想也不想,立时答道。
三个谜语已经出了两个,都被猜中,许文才这下更是不爽了,心里有些后悔,实在不该上来挑战宁采臣,原本是想借机看他出丑,不过到现在为止出丑的人是他。
他有些埋怨张杞园怎么还不动手,不由朝张杞园所在的房屋看了几眼。
他这个动作却是被宁采臣看在眼里,但宁采臣也不知他为何不断看向那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许兄,还有一个了。”宁采臣见许文才许久不出第三个谜语,不由出声道。
“哼,你听好了。第三个就是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还是打一物事。”许文才说出第三个谜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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