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金光转眼极至,宁采臣身子一转。那金光擦身而过,一丝金先,沾染上他的身体,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反而精神一振。
他心思急转,待下一缕金光射来,他不躲不闪,迎着金光而去。
娇娜和菱角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捂着了小嘴,双眼看着金光中的宁采臣。
那缕金光直直射在宁采臣身上,他舒服地仰起头,那金光,非但没有任何不妥,反而让他舒服无比,身体被这金光一照,多日的疲惫好像一扫而光,瞬间精神抖擞。
这金光,乃佛门念力所聚,对妖魔鬼怪有莫大的威慑和压制但对人,只有好处。
宝静气得大喝一声,随即撤了金光。
那紫金钵在他手里滴溜溜一转,随之抛上天空,迎风一展,变大如磨盘,再一转,大如磐石,宝静眼望向宁采臣,手一指,那现在已大如丈许的紫金钵就“呼”地一声朝宁采臣当头压下。
宁采臣想也不想,一面土墙转眼而成。迎着紫金钵而去,“砰”的一声,土墙随声而碎,那紫金钵来势一缓,顿了一下,又继续朝宁采臣袭来
就在这时,宝能却啊的一声叫道:“是你,那日抢走皇甫小杂种的是你!”
他一眼就认出宁采臣那日所使的法术来。
宝静那日被蛛丝缠住,双眼无法视物,反而不清楚。但听师弟这么一说,随即也醒悟过来,想起那日不明不白就吃了个暗亏,他就恨不得把宁采臣碎尸万段。
他狞笑一声,手指一点。那紫金钵又变大几分,飞一般朝宁采臣冲来。
宁采臣只得用固土术不断凝成的土石。只是网凝成一面,就被紫金钵“轰”地一声击碎,几个呼吸间,已经被击碎了四五面土石墙。
他暗暗叫苦,固土术虽然是初级法术,但这样不断使用,也很消耗灵力,这样被动防御,一旦灵力耗尽,那紫金钵就会毫不客气打来,看那宝静狰狞神色,估计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面土墙又挡在他面前,那紫金钵往后一缩,又急速冲来,想要击碎土墙,宁采臣这时却手一扬,两缕暗影眯丝沿着地面缠绕上宝静双脚。
宝静一看见那黑漆漆的蛛丝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但想起那日被缠之事。他又有些心惧,不得不暂时停下紫金钵,双手扯动,想要扯开那些蛛丝。
那暗影蛛丝坚韧,任凭他怎么扯也不断,反而越缠越紧。
“宝静,金光明真芊!”这时智虚出声道。
宝静立时双掌一合,嘴里念道:“吨阿误伽尾卢左翼摩贺母捺罗摩尼钵纳摩入缚罗钵罗袜多野件”
正是那金光明真言。
顿时宝静身上发出金光万缕,那蛛丝在金光之下,竟然冒起一丝丝黑烟。
暗影蛛丝出自暗影蜘蛛,遇到佛门金光,天然属性相克。宁采臣见势不妙,只得收回蛛丝。
宝静停住咒语,那紫金钵又飞起来。
宁采臣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汗,灵力消耗过半,怎么抵挡那紫金钵?
他模了模手里的符篆,这些符篆是用来救命的,不到紧要关头不得用,若是宝静要下杀手,那他可也不会客气了,纵然惹下天台宗,也在所不惜。
“住手。你们师徒合起来欺负宁大哥一个人,不害羞么?”皇甫家人这边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宁采臣回头望去,竟然是娇娜。
而菱角,更是冲出人群张开双手站在他面前。
她娇小的身影,在那紫金钵下,显得那么渺但她还是无所畏惧冲了出来,像那母鸡,任凭那猎鹰如何凶猛,也要护住小鸡。
宁采臣苦笑,自己竟然也需要一个小女子来保护了。这个丫头,她不知道我只是不想闹出人命所以一直在防御。
“菱角,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宁采臣道。
“不,宁大哥,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她坚定地摇摇头,抿紧嘴唇。
“你放心,他们伤不了我的。”宁采臣道,心想大不了让琴云子来一趟。
“不。”菱角倔强摇头。
娇娜又开口道:“你们妄自称为佛门正宗,原来也不过是欺凌弱小之辈而已。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要我们皇甫家的医术而已,何必惺惺作态?”
皇甫奇站在一旁叫苦,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娇柔,性子却十分网烈,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把天台宗那点小心思挑明了。
这样一来,哪还有转困的余地。
宝静一愣,随即望向智虚。
智虚竖起手掌道:“女施主,什么医术不医术,我们方丈有令要找回经书,而皇甫公子是那日唯一出现的外人。”
娇娜冷笑道:“正所谓家贼难防,你们何不查查你们自己人。何况,你们只是发现我弟弟出现而已,难道没有发现其他人,就证明是我弟弟盗的经书?”
智虚道:“女施主话虽然有理,但皇甫公子还是要随我们去一趟。”
“若是把皇甫家的医术交给你们呢?”娇娜道。皇甫家人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贫僧不敢擅自做主,还需方丈定夺。”智虚脸上一喜,但还是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要找个替罪羊,难道那经书就那么重要?宁采臣心想
娇娜摇摇头道:“要我们交出我弟弟,那是绝对不可!”
皇甫端是皇甫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出了什么事,皇甫家就名存实亡了。
智虚眼睛一眯,冷冷道:“那你们便是要皇甫家从此消失了。”
话音网落,天台宗众人一声大喝“哈”金光耀眼,气势惊人。
山风出来,吹得皇甫众人脖子一缩。
皇甫奇想不到这么快就谈崩了,但知道皇甫家实在别无选择,要么现在交出皇甫端,从此芶且偷生,要么拼死一战,尽灭于此,他暗叹一口气,难道天要灭皇甫家于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