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君安在
朱由检道:“昨日师父走后,我总觉得心神不定,左思右想也不知其故,想起师父的话,便让王公公回宫先看看皇兄,曹将军也一同去了。”
“那现在你皇兄被魏忠贤害死,他们既然在宫中,不知是否也受其害。”宁采臣道。
朱由检一听大为着急,道:“师父,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他这些年来,一直蒙曹将军和王公公照顾,感情甚厚。
宁采臣安慰道:“别急,我现在便去宫里看看情况。”
朱由检脸色一变,道:“师父,我与你同去。”
宁采臣笑道:“你去也帮不上忙,不用害怕,这里暂时安全,魏忠贤还不知道阵法已被我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得布置一番。”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灵石,这里放一颗,走几步再放一颗,朱由检看得满头雾水,问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宁采臣布置完毕,停下来道:“我刚才已经在你周围布置了一个**阵,一般人进不来,你尽管放心在此等,我很快就回来。”
朱由检虽不知阵法是何物,但他对宁采臣的话从不会怀疑,只得点头同意。
宁采臣虽然去过皇宫,却不知皇上寝宫在哪里,朱由检与他说了大致位置,他这才跃上墙头。
王府那队兵士还在,只是在外面持械戒备着,并不敢闯进去,何况就算他们想闯也闯不了。
宁采臣随意使了个障眼法便闪了出去,经过的兵士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响,待到回过神来,宁采臣早已跃出了几十丈。
“兄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一兵士悄声问道。
“听到个屁,我看你是昨晚喝花酒喝多了,还没醒。”他旁边一兵士笑骂道。
那兵士一听花酒便像打了鸡血一样,两人遂津津有味开始讨论起谁家的花酒好喝。
巍峨的城墙高耸,城墙高达数丈,无数兵士把守,飞鸟难进。
这样的城墙,对宁采臣丝毫没有难度,皇城虽大,也有视野难及之处,他挑了个偏僻角落,趁把守的兵士一不留神,便翻了过去,径直朝着朱由检所指之处走去。
皇宫里早已乱成一片,每个人脸色带着悲伤,匆匆忙忙,不管这悲伤是真是假,一队队持着刀枪,穿着明晃晃铠甲的禁军来回奔走。
宁采臣轻易找到了朱由校的寝宫。此时寝宫里由于皇帝驾崩,早已空无一人,门口有禁军把守。
他悄悄晃过守卫的禁军,走进在无数人想象里神秘无比的皇帝寝宫。看了几眼,宁采臣不禁大失所望,什么寝宫,不就是卧室吗,一个皇上睡觉的地方而已,只不过有几百平米,比一般别墅还宽敞而已,里面陈设固然精美异常,不过在宁采臣看来,这些纷繁复杂的装饰并不会给里面住着的人带来丝毫的幸福感。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啊。”想到朱由校昨日还是天下之主,坐拥万里江山,今天已是冰冷僵硬的尸体,这江山,无数千娇百媚的宫女妃嫔又将归属他人。
宁采臣似有所悟,丹田深处,书卷闪现,只是他心神沉入对生与死的感悟之中,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书卷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几个呼吸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种玄妙的顿悟感觉也随之消失,宁采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修为就在刚才的顿悟中一下子提升了筑基期第一层顶峰。
要知道修为越高,提高越难,他突破筑基期不过一月有余,这么快的速度又到了第一层顶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可惜这种状态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能多持续一会儿,说不定他就顺势突破第一层了。
他略微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知足吧,然后开始仔细察看起来。
就在这时,左方地下传来轻轻地一声:“咔”,宁采臣立时退后几步,灵力聚集,厉声道:“是谁?”
地下安静了一会儿,宁采臣便待要前看个究竟,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上面可是宁公子?”
“到底是谁?”宁采臣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
咔咔咔咔——那块地板忽地被人往上掀开,一个人狼狈万状钻出来,竟然是曹大年。不但如此,在他之后,王公公也紧接着钻出来,两人见了宁采臣,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大喜过望。
“你们——怎么躲在里面?”宁采臣问道。
“若不躲在里面,我们早就没命了。”曹大年苦笑道,他和王公公两人对望了一眼,心有同感。
宁采臣听他这么一说,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大年道:“宁公子,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宁采臣想了想也是,便一手拉着曹大年,一手抓着王公公,像只大鸟一般,双足一顿,便跃了出去,再一跳,已上了屋顶,居高临下,见皇宫里依然乱成一团,他迅速扫了一眼周围,提气纵身,朝前奔去。
曹大年和王公公加起来好歹也是两三百斤的样子,哪想到宁采臣提着他们,仿若无物一般,他们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子时而下沉时而扬起,他们一颗心也跟着起伏不定,两人皆想想不到宁公子外表看起来一介柔弱书生,却有这等功夫。
曹大年此前已见识过宁采臣的不凡,此时更是对他佩服不已,王公公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惊叹之余,心里又多了分希望。
宁采臣不消片刻,便躲过了几拨禁军后,在皇宫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两人放下来,待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气来,才问道:“曹将军,你们为何躲在地道里?”
曹大年定了定心神,先向宁采臣道了谢,才缓缓说道:“昨晚,我和王公公一同入宫面圣,说了下小王爷的情况,然后说小王爷多了个老师,不再那么贪玩了,皇上颇是欣喜。但那时候,皇上气色已很糟糕,他似乎自己也有预感,便当着我和王公公的面,写了遗诏。”
“遗诏?”宁采臣道。
曹大年点头,道:“嗯,然后皇上便要我们走,我和王公公正要离开,便有宫女通报魏忠贤要见皇上。皇上一听,面色大变,立时叫我和王公公躲进地道。我们心知不妙,但君命难违,只得从命——”
“然后呢?”宁采臣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