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收起了笑容,还出现了一些疲态,显然刚才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刚才那七星灯阵是诸葛武候所创,我改进过,他要七天,我只要七个时辰。若七天的话,可增寿49年。”
那为什么七个时辰就停了?陈闼不解地望着他。
“七天太过逆天,恐非你之福。七个时辰已经可延长我七年寿元,足矣了。”
“那你这伤?”
“只能恢复到第七层,而且三年内不能动用道气,否则命休矣。”
难怪他刚才要装,这等机密之事,要让他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事于至此,陈闼知道多担忧于事无补,当下提道:“祖父,后两朝创立者的祖先都没出现。”
这句话要换别人听了自然莫名其妙,但陈朔是知道,之前他也有过猜测,见陈闼提出,他仅仅只皱了一下眉头。
“此事应是木河所为。他把后两朝的不确定因素都铲除了,那时候被传走的人应该不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其中哪一个了。”
陈朔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个先不要去管。你当前最重要的是巩固实力,一定要寻机把木河除去,此人有通天彻地之才,千万不可小视。”
“那祖父是被此人所伤?”
“哼,我之功法虽不敢说当世无双,但要单独伤我他还不够这个份量!”
这个就令陈闼更为不解了,难不成那木河有神兵利器?
“你无需多虑,他功法偏向防守,若论战力估计还不如你。只是他身边布有一个大阵,极其难对付。”
陈闼暗惊,能把陈朔伤成那样的大阵,那威力不是可怕的要命?
“这大阵为九天杀阵,共有九九八十一个阵眼,每个阵眼均有一个绝世高手驻守,运转之时,又九九归一,变为九个大阵眼,若要破阵,除非一刻钟内除去九人,否则阵眼马上变换,又是新的阵眼。”
这阵法陈闼闻所未闻,听得目瞪口呆。在陈朔眼里的绝世高手是什么,那绝对是世间顶尖高手,若让他一个人对付九个人,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更不要说要对付八十一人。
“我被困时以为是九宫八卦阵,轻敌之下,一时月兑困不得,直到第三天才真正悟出破阵之法,但那时体力有所缺失,直到第五天才破阵而逃。这还要多亏明忠前来救护,否则危矣。”
虽然陈朔只是寥寥数语,但陈闼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危机重重,死象环生的。
“不过,此行还是有价值的。起码我知道木河此人的功法底细,加上破阵时杀了三十九人,此阵要想恢复,没有二三十年,绝无可能。”
“那些高手我不知道能对付几个?”一想到如果那么多高手过来围攻,陈闼就有些心惊肉跳。
“呵呵,休要长他人志气。木河此人极为胆小,不会让这些高手离他而去的。至于你嘛,对付三五个应该不成问题,要是你能进入第九层顶峰,那对付他们还是不怕的。”
看来要加强提升自己的修为了,不然什么时候来个**人,那他不是要挂掉?
“道引进入第七层后有一缺陷,不知道后世之人有没有告知于你?”
还有缺陷?这个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陈闼摇了摇头。
“进入七层之后,每进一层对子嗣影响就更进一步。因为精血会逐渐入髓,到第九层顶峰时,再无精血可用于下一代。”
还有这等事,这功法提早进入还真成了问题了,要按正常五六十年进入第七层,那子嗣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不过,你也无须担忧,这两年多纳几房妻妾宠幸,多子不敢说,多女定然可保。”
陈闼如今还比较小,对陈朔提的这些倒也不是十分热心。
“惊蛰之后,孙儿打算夺取巴郡。”
陈朔未表态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孙儿打算先定西,后驱周,再并陈,最后灭魏。”
陈朔欣慰地笑了笑,依然未说什么。
“孙儿听郭云舒说什么三虎七狼?”
“做你该做的,不要有顾忌。祖父还可再保你七年之安危,想必你可以做很多事了。”
见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陈闼就问起了魏明忠。
陈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好奇心很多时候是致命的起因。你还看不透吗,允许别人有历史,这是起码的尊重。”
陈闼从未听过如此严厉的说教,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羞愧地低下了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其实就是他们的道,你的道呢?”
这句话让陈闼脑袋轰得响了一下,茫茫之中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怎么都没有,他真正茫然了。
敲击不用重锤,点到即可。陈朔自然把陈闼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不再说教,语气变得和蔼起来:“你去吧,明日不必来见我,你带竹玉回去吧。”
“祖父,王霁侄女在孙儿那……”
陈朔摆了摆手,“我回朝之后会跟王霁提的。”
“还有云瑶她……”
陈朔不置一词,抬手朝陈闼挥了挥,就把眼睛闭上了。
陈闼暗叹一声,朝陈朔跪拜一礼后退出草屋。
外面天已经黑了起来,他抬头用力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握了握,也许他是该独立一些了,陈朔能给他的都已经给了,是该轮到他好好报答的时候了。
竹玉在他们昨晚呆的草屋里等他,见他进来,头反而压得更低了,陈闼看她这娇羞的样子,心中爱意大起,把刚才的郁郁之气排除的一干二净。
“我们明早就回涪陵。”他坐到她的旁边,拉着她的小手,满怀柔情道。
“那她怎么办?”
她?陈闼迟顿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他想不出来竹玉是在哪里听说王璐的事的,不过,这事确实迟早要面对的,得提早做做准备。
“我会跟她解释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陈闼心里还真没底,要是王璐看到他带了一个妾回来,她不知道会不会闹起来?要真那样,自己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竹玉看他眉头皱得都可以夹住一根筷子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看你,多大的问题嘛,我不跟你回去就行了呀。”说完,从他掌中把手抽出来,轻轻地抚模着陈闼的脸。
听她这么一说,陈闼反而下定了决心,先不说她帮他突破第七层,还间接地帮他为祖父疗了伤,单此一条就够了,他还有什么顾虑的。
陈闼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假装生气道:“不许胡说,我才舍不下你呢。”
竹玉听了心里一松,她还真怕陈闼把她扔下呢,只是想到要跟未来的王妃相处,这家世和地位都差了一大截,难免心中没了自信。
陈闼看她突然像焉的黄瓜似的,满脸苦色,以为她真的不想跟她走,问道:“你舍不得义父吗?”
竹玉看他想左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中争辩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看她急的话都说不出来,陈闼心中已了然,故意打趣道:“意思你很舍得义父了?”
竹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待抬头看到他满脸的戏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泣了起来,口中继续续续道:“你……现在……就开始欺负……妾身了。”
陈闼哭笑不得,看她的小拳头直往他的胸部捶,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竹玉撒娇了一会儿,头都不敢抬起来了,直接埋到陈闼的胸部上。
看她不再动了,陈闼这才把她的头扶了起来,见她满脸娇红,哪有刚才哭的样子,不禁笑一声,低头就往她的红唇上吻了上去,直到她把他强行推开之后才停了下来。
竹玉在那直喘,好一会儿才嗔怪道:“妾身的气都快断了……”
“呵呵。我饿了……”
竹玉以为他是在说那事,整个脖子都红遍了,低首小声道:“早晨你不是刚刚和我……怎么还要啊。”
“哈哈,我是说,我的肚子饿了,有没有东西吃,你想哪儿去了。”
一听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竹玉恨不得自己挖个逢钻下去,双手抚脸,再也不敢看他了。
“到底有没有吃的呀?”
被他又这么一叫,竹玉才醒悟道,自己也是一天没吃了,赶紧趁机跑了出去,只留下陈闼在那偷笑不已,心说,这个杀手还真不太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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