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的旅行,日夜不休,终于在一个新的早晨看到了一座崭新的城市,在城市的大门正上方写着个巨大的“蓉”字。
能够找到这里不是因为神帮了我们,更不可能是我们分清了方向。原因很简单,我们遇到了一伙同伴。
“已经到了。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到蓉城来做什么?”一个十六岁男生打着哈切问道。在他旁边是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男生叫王小寒,女生叫安晓菡,名字同音,也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
“上学。”小雨道。
“哦?不会是忘本学院吧?”安晓菡瞪大眼睛说。
“诶?你怎么知道?”我微微惊讶。
“嘿嘿,因为在蓉城中忘本学院最出名了。”王小寒在一边揉着他永远睡不醒的眼睛。嘿嘿,感觉和我很投缘,都是不畏强权,喜欢偷懒睡觉的男子汉。
“忘本学院很出名么?”小雨皱起眉头问道。
“是啊,一般的学院都是国立的,招生也用划分地方的方式,只有一些有名的私立学院才可以全国制招生,而且要考试,择优录取。忘本学院就是这样的一所。”安晓菡笑眯眯的说。她的样子很美,身段轻盈矫健,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阳光女孩。
“啊,还要考试?”我和小雨都吃了一惊。
“没关系啦,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招生期,你们要插班的话应该也可以不用考试。”安晓菡又道。
“这样啊。”我和小雨都放下了心。和珍珠姐交过手后我们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考试这么严重的事我们一定做不来。
“只不过就是多交些钱而已。估计一个人怎么也要一千块吧。”安晓菡又道。
“多少?”
“一千一人,怎么了?”安晓菡奇怪的问。
“小雨,你去卖身吧,看看有没有善心大发的人要。估计卖个三四十次就有足够的钱让我们,啊~~~”
“怎么,你们没钱么?”安晓菡一惊。能够到私立学院学习的,不是各地的优秀人才就是大富大贵,还从来没有因为学费而出现问题的。
“有。”我断然道。“全身上下一共二十六块零八毛。如果将小雨包里面的镜子、梳子团吧团吧,卖了,也许能凑上三十。如果直接把小雨卖了就,啊~~~”
“诶?这下就麻烦了。”王小寒总于有了点精神。“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太多钱。两千块,我回头给老爸邮封信,你们能不能等一段时间。”
“啊――富翁!”我大叫,感动得痛哭流涕。
“不要指望他。等王叔汇钱过来恐怕都过了半学期了。那时就不能插班,到下学期招生还要再多等两个多月。”安晓菡摇头说道。
“啊?那怎么办?”小雨无所适从的说。
“其实小天的主意不是挺好的嘛。”安晓菡狡黠一笑。
“晓菡姐,你怎么也这样啊!”小雨不依的撒娇。
“好啦,好啦。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看到你们两个人就会有种想帮你们的感觉。我会想办法的,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努力才行。”安晓菡无奈的说。
她自己确实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热心的帮助我们,只是每次看到我笑眯眯的脸和一头随风而动的零乱蛋黄色短发心中就会一阵暖洋洋的。和迷恋倾慕不同,那是一种很舒心的温柔感觉。当然这话不能说,不然会被误会的。
“你们应该也是忘本学院的学生吧,为什么你们这么晚才来?”小雨得到安晓菡的承诺心情轻松了不少。
“哎,还不是他!”安晓菡向一边的王小寒努了努嘴。男生正在大口的打着哈切。
“我懂了。”偷眼看看我,果然,我也在打哈切。二女对望一眼,尽是同病相怜之情。
走进城来,城门口旁边的一处墙角,一个男孩偷偷模模的躲藏着,时不时探出头看看城门方向。
“不会,就是,那家伙吧!”看看体貌特征,和珍珠姐形容的接应人员有九成相像。
“请问。”
“啊!”听到我问话,那男孩吓了一跳,回头看了我们四个好一会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你们是珍珠姐说的人吧。这两位是,啊,不会是安学姐和王学长吧!”
“你认识他们?”小雨奇怪的问。
“学院中哪有人不认识他们的。”那男孩惊呼道。
“闭嘴。”安晓菡一瞪眼。
“如果我要是你就马上闭嘴,因为她一旦说了那句话就表示,啊~~~”王小寒本来想好心的提醒那男孩,结果……飞哪去了?
那男孩用一个古怪的眼神看向我和小雨,意思是在说“看吧,这还能不出名么?”于是我也用一个更加古怪的眼神看向小雨,意思是“看来我们也有望成为名人了。”
“啊,她们过来了。”那男孩突然惊呼一声,一转身躲到我身后。“挡住我,挡住我。”
“怎么回事?”我奇怪的问,街上除了几个衣着古怪,腰间佩刀的女孩走来走去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逃课出来怕老师来抓吧。”王小寒一路小跑回来,身上一点伤也没有,看来和我一样已经经过了千锤百炼。
“会被老师抓的只有你一个人。”安晓菡冷哼,然后朝着我们说道:“他是全校唯一一个如果老师不去抓就绝对不会上课的人。”
“……”
“那你是怎么回事啊!”小雨好奇的问道。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那男孩叹了一口气。“对了,我叫木力,大家都叫我牡蛎。”
“好吧,我们去那边的茶馆说吧。”安晓菡提议,站在大街上说话实在不方便。
“太好了,这样她们就不能抓到我了。”牡蛎兴奋的欢呼,拉着几人跑进茶馆。
“说吧。”所有人坐在桌子一边,唯独牡蛎一人坐在对面。
“这个……感觉好像在受审啊!”牡蛎一头冷汗。“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慢慢说。”王小寒嘀咕一句,然后“嘭”一声,脑袋砸在桌子上。
“咦,刚才那声音是不是小寒回来了?”茶馆内堂一个老人家的声音响起。
“也许吧。”一个老妇人说道。
“今年开学,从偏远的村庄来了几个女孩。天啊,那几个女孩都很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冷中带着火热的气质。我被她们深深的迷住了。”牡蛎开始了他的故事。
“继续。”小雨显然对牡蛎发表对女生的倾慕感想没有兴趣。
“听人说她们那个村子的人都很开放,而她们当时因为是插班,所以还没有编排进校寝室楼,晚上临时住在我们的楼里。我那时已经着迷了,便鬼使神差的趁着一天黑夜,偷偷的潜入了她们其中一间寝室。”牡蛎说着,偷眼看了看在座的两位女生,红着脸低下头。
“你不会……”安晓菡皱着眉问,小雨已经害羞得别过头去。
“是啊!”牡蛎尴尬的点点头,随后又辩解道:“我当时听她也没说不同意,还不断的发出很爽的叫声‘耶,耶~’我以为她是同意了的。”
“同意了人家为什么追杀你。”我无情的剥掉他虚伪的辩解。看看外面还在巡逻的女孩,的确她们身上有种古怪的气质,仿佛是在柔弱女生的外面扣一个坚强男生的外壳般的古怪感觉。
“哎,别提了。我最近在研究语言。”牡蛎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知道么,她们那个村子用的不是大陆通用语,而且方言及其古怪。管‘什么’不叫‘什么’,叫‘哪呢’;‘傻’不说‘傻’,叫‘八个’;‘我’不叫‘我’,叫‘不哭’;‘可爱’不说‘可爱’,还什么‘好玩儿意’;‘喜欢’不说‘喜欢’,叫‘死地’;‘最喜欢’更是离谱,竟然叫‘打死你’……”
“说重点!”小雨哼道。我们没有多语种学位。
“啊,我是在说重点。她们那里的人说‘不’叫‘咿咽~’。”牡蛎脑袋躲在桌子底下轻轻的说。
“咿咽?耶?”……不是吧!
“流氓!”小雨道。
“色魔!”我道。
“变态!”安晓菡道。
“银棍!”小雨又道。
“犯!”安晓菡抢着道。
“男性的耻辱!”我又道。
“女性的公敌!”王小寒猛抬头补充。
“……你听到我刚刚说的事情了么?”牡蛎奇怪的问。
“没有,我只是听到他们骂得很爽,所以就顺便补充了一下。咋了?”王小寒问。
“没,没什么!”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安晓菡叹了口气。“人家女孩子的清白被你毁了,你应该负起责任来的。”
“我也想啊。”牡蛎苦着一张老脸。“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她那几个姐妹。她们早就放话出来,说一旦抓到我就先阎了然后再凌迟。”
“那你也是活该。”小雨冷冷的道。
“就是,未成年少女,这可是重罪,人家没有去司法督办告发你就已经不错了。”安晓菡和小雨一唱一和,极力彰显女性主权。
“好啦。”该是老子出场了。都是男人嘛,应该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怎么着也得说几句话来争取一下我们男性的权力。“其实牡蛎做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啊~~~”
“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风贯耳?”王小寒抬起头,看着坐在二女中间的我缓缓滑向桌下,心中哀叹了一句,认清了如今已经不是只有一个安晓菡的年代了,于是缓缓的缩回头,枕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