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刚才不还说想和我一起慢慢变老吗?怎么又最好不相见啦?”彪哥泪眼婆娑地问。
“你想听实话吗?你能接受得了吗?”刘老太太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彪哥赶紧表态。没等老太太回答,他似乎又醒悟过来,斯斯艾艾地问:“宝宝,你……你不是……又嫁人了吧?”
“呵呵,为什么不是呢?你当时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不找个人照顾怎么办?”
“那现在你们还在一起吗?”
“他比我早十年就死了。现在他是鬼,我也是鬼,你说我们能在一起吗?”
“这就好,宝宝,”彪哥似乎彻底松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啦,我们希望我们选择重新开始。”
“你真的打算重新选择我?想好啦?”
“嗯,我发誓!”
“那你把那个小丫头抢过来干嘛?不会是留着做二房吧?”老太太突然神色一变,厉声质问道。
“不是……而是……”彪哥好像还没从大悲大喜中反应过来,一时张口结舌。
“什么不是而是的!直接说吧,要她还是要我!”老太太步步进逼。
彪哥终于回过神来了,叫道:“宝宝,可是这个小家伙毁了我的脸呀!”
“他毁了你的脸你直接找他算账呀!”我吓了一跳,难道这个老太太要反水?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一颗心落在地上:“你咋不说他为什么毁你脸呢?是你错在先,别人那叫正当防卫,懂不懂?刚才已经说过了,反正你也不要脸,我也不在乎你这张脸,你还要怎么样?你赶快把那个小丫头放了是正经。”
彪哥一听,再也无话可说了,吹了声鬼哨,一阵风过,上次看到的那个风尘老女人,就带着杜琪儿出现在面前。
我一看杜琪儿,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明显不知哭过多么遭了。平时那张精致光滑的小脸,现在成了花脸猫。她一看见我,竟然不顾众目睽睽,“哇”地一声扑到我怀里,差点儿把我扑了个栽。
“人家……人家……人家以为……再……再……再也见不到……你了。”杜琪儿是一边哭,一边诉说衷肠,搞得我搂她也不是,安慰她也不是,只好拿眼睛瞟着刘老太太等人。刘老太太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孩子,就是早熟啊!”
彪哥赶紧跑过来,拉起老太太的小手,上下打量半天。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宝宝,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人质,而是和他们串通好的呀?”
老太太嗔怪道:“什么串通不串通的!难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呀?”
“哪里哪里,”彪哥又赶紧陪起笑脸,说,“宝宝,咱们回家吧!”
没想到刘老太太竟然又拒绝了:“我暂时不想跟你回去,谁知道你家里还有没有藏着什么脏女人臭女人呢!”
彪哥有点尴尬,转脸对那个风尘女鬼骂道:“还不快给老子滚回你那破窑子去!还怔在这里干嘛?”
那个风尘女鬼一声不敢言语,赶紧闪人。
我也不管他们两口子那些陈醋新醋的了,说了一句“祝你们久别胜新婚啊”,就一边一个女鬼架起,回到村口那个大树洞。
大家坐定,杜美女还扒在我的膝盖上,不肯抬起头来。我也只好由着她。杜从理和杨小女反正也见怪不怪了。
“今天这件事,杜军师主意出得好,刘老太太也演得好,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我开始总结,“但是,我还是要批评个别同志,街是能随便逛的吗?一逛街就要花钱,长得漂亮了还要被人吃豆腐,一不留神还要被掏包,甚至稀里糊涂被人拐骗了也不一定……”
突然,大腿上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妈的,这个小野猫!她不好当面反驳我,就暗地里下黑手。
我呲了一下牙,强挤出一张笑脸,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只要做到‘吃一堑,长一智’就好。我们的政策是,要容许犯错误,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同志嘛!”
就在这里,洞口有个脑袋伸进来,我一看,妈耶,这不是老妈嘛!老妈一看见我,手一伸,就把我的耳朵死死拧在手里,边拧边骂:“你这个小死鬼,一上午都看不到人影,作业也不做,跑到这里念什么鬼经,看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完啦!彻底完啦!老子的形象彻底被老妈给毁啦!我欲哭无泪。
我再看那三个家伙的反应:杜从理朝外,装着没看见,可是从他那轻微颤抖的看,肯定是在憋着笑;杨小女倒没笑,却俯在杜琪儿耳边小声说:“你婆婆好厉害哟!”“看你胡说!”杜琪儿大眼一瞪,眼神中却流露出心痛的意思,可是又不能插手。这一刻,我对老妈的恨意,犹如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呀!
回家后,我乖乖地做完作业,又帮老妈剥毛豆。老妈又在给我洗脑:“你这个小死鬼!以后再看见你钻那个树洞,老娘真的要打死你。你不知道,现在神神怪怪的东西多着呢!前天,张庄才死了一个人,这个人刚从外地回来。回家还没几天,好端端的一边脸就烂掉了,都说是被鬼抓的……”
我装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听得很用心。一个人的脸怎么好端端的就烂掉了呢?难道也是被人泼了硫酸?泼了硫酸应该当时就毁了呀,不可能等到回家之后再烂嘛!要么是得了麻疯病?因为我听说,得麻疯病的人,到了晚期,身上的肉会一块块地往下掉……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是叫“智多星”去看看吧!
晚上我正睡得香呢,突然鼻子有些痒痒,忍不住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人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耳边似乎有轻微的“哧哧”的笑声。我也不管,伸手一抱,就抱了个结结实实。又传来“啊”的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一翻身,就把那个身体压在下面。虽然没什么温度,但是软软的,感觉挺舒服。特别是胸脯的位置,感觉有两个小小的突起顶着,不过一压就下去了。我也不吭声,手却不老实地伸进对方的衣服里,直接按到了那个突出的所在。下面的人又是“啊”的一声,开始使劲挣扎,一下子就把我掀翻在床。
我骂道:“死琪儿,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我偏不!”对方终于说话了,果然是杜琪儿。不过,声音马上就转温柔了:“人家不是担心你嘛,就过来看看你。”
“谢谢琪儿宝宝!”我一下子就把上午彪哥那个称呼捡了过来,顺势把她搂住,悄悄地说,“咱俩还是抱着说话罢!”
“不过你得保证老老实实的。”琪儿似乎心有余悸。
“放心吧!本主席向来说一不二。”听我这么说,杜琪儿又乖乖地躺在我身边,任我紧紧搂着。
我感觉有些奇怪,就问:“琪儿,为啥白天搂着你就跟搂着空气似的,晚上就很正常呢?”
“哦,白天阳光充足,我们就只能维持气态;晚上没有阳光,我们就可以保持正常的状态啦!”原来如此。
接下来,我们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鬼话,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竟然就这样搂抱着睡着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琪儿居然还在,上身的短体恤不知什么时候已卷到腰部以上,露出好大一截小蛮腰。而她的牛仔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月兑掉了,竟然只穿个小内内。显然,这个小内内相对她已经发育成熟的小屁屁来说,显得太不负责任啦!这让我脑子里突然冒出白天彪哥那句暗话:“你身上有个地方,比月亮更大更圆。”
我正在鉴赏呢,杜琪儿突然一翻身,一条大腿就压到我腿上。妈耶,这不是坑爹嘛!
我强压住心中乱跳的小鹿,捏住她的鼻子。她一下子醒了。就叫她惊惶失措地大叫一声“妈呀”,就一膝盖朝我胯间顶去,同时五指山朝我脸上压来。我躲得了下面躲不了上面,结果,脸部清清晰晰地留下了五个指印。
我一手捂着脸,一手抓住她的手,不高兴地喝道:“你到底醒了没有?”
杜琪儿最才清醒过来。先看看自己春光乍泄的样子,赶紧身子一缩,牛仔裤就又穿回身上。然后,她又捧起我的小脸,痛惜地说:“对不起,我睡蒙了。让我看看,打得怎么样啦?”我放开手,让她尽情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觉得她轻轻朝我脸上吹了一口气,又用小手抚模了两下,说了一声:“好啦!”我脸上的疼痛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歌,”杜琪儿忽然叫起了我的名字,“我想叫你今天陪我去我埋骨的地方看看,这几天我老感觉心神不宁的。”
“好的,小秘有令,本主席岂敢不遵?”我故意开着玩笑。
天刚麻麻亮,我和琪儿就出发了。转瞬间,就来到一座山上。山上有条纯粹人工踩出的笔直小道,两边的树林黑森森的,就像被什么东西切成了两半。杜琪儿指着那棵明显比较高大的蓬头鬼似的大树说:“就在那里。”
然而,我们还没走到跟前,居然发现有一束手电筒的光柱正在树底下摇晃。再一看,有个庞大的身影正在撅着挖掘着什么。
杜琪儿死死抓紧我的胳膊,显得很紧张。正在这时,那个身影抬起头来喝水。杜琪儿突然激动得浑身发抖,压低声音叫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