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修罗神弓
只听远处有脚步声,一个人影闪进了禅房。马飞和向雷同时笑了:“这回大和尚非气死不可,还在那里偷听呢。真是没羞耻。”香姬这才知道那影子是大和尚在偷听。四人相视而笑。
这时,大家进了禅房,才注意到彭无锋外表有所变化,面色丰润更胜从前。彭无锋不胜感慨说:“这丹丸可是真好,我坐了这一下,内力大进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长了十年功力。”
向雷亦有同感,只是他想到了筱彤,心情又低落下来。香姬明白向雷的感受,于是拉着他来到停着筱彤尸身的地方。香姬在向雷入定时,已很细心地为筱彤净身换衣,摆好了。等她拉开筱彤脸上的被单时,向雷看到筱彤还在微笑的遗容,心中只恨自己的内力不济事。
这时向雷心中有了很大的改变,以前他是与天争,只觉得自己是灾星,可是,今天他开了杀戒,本来,对杀人还充满了惊恐之心。没想到,马上就碰到了筱彤的事。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在青春年少时,横死了。所以,心中充满了恨。只想大杀长特杀以泄愤。
香姬把筱彤的遗物一样样摆开。把夜明珠和镯子还到向雷手中,向雷更是伤心不已,再打包袱,里边看到赫然是和他闯铁塔得来的圣旨和一块金牌,还有一条乌沉沉五尺长的铁扁担。
二人都不知这是何物,不过,让筱彤看上的想来不是一件等闲物事。向雷一拿到手上,就觉着一阵暴戾之气,阴惨惨的,沉重重的,可是向雷心情不好,却无心细看,匆匆裹起。
香姬找到一包银两,这也是筱彤的遗物,于是,用来操办筱彤的后事。次日向雷托沙弥去买了一付上好的棺木,把筱彤殓葬了,留下足够的银两让大和尚为她做七天的法事,好超渡她的亡灵。第三天,香姬就拉着向雷离开了这伤心之地。目标是太原的五虎门。
彭门金丹的炼制成功,让彭无锋归心似箭。他声称回家后要把金丹的药方抄一份给向雷。马飞也知道,能跟着向雷这个“雷公”好处是不断的。所以,也提出到五虎门去过年去。
彭无锋一点也不是小气之人,他把这次练好的金丹分成四分,每人送十七枚。香姬就把自己的一份还了十枚给彭无锋,七枚转赠给马飞。把个马飞乐得不得了。向雷却把十八枚金丹全收好了。一丹之差,他失去了一个红颜知已,他再也不想这种悲剧重演。
渡黄河时,彭无锋看到向雷提的包袱很长,狼狼扛扛的,上了岸在路上时,他就问:“你包裹里什么玩艺儿,这么长大的。”向雷应道:“一根铁扁担样的东西。筱姐姐留下的。她就是为了这东西被少林老和尚打伤至死的。多半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不认得。”
马飞见到他神色黯然于是连忙打岔道:“那还不拿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什么东西值得少林和尚这么看重,对偷窃者下这么重的手?”
向雷无精打彩地从包袱中抽出那个布卷,彭无锋一把接过。却差点没有掉下马去:“哎呀哈,你小子谋害啊,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这好几十斤重重的东西呢。差点闪了我的腰咧。”
向雷愣了愣:“重么?我倒没有觉得。嗯,是有七十多斤啊。嘿嘿,我手上拿着倒没什么觉着有什么份量啊。所以没和你说,对了,好象香姬也拿过。她也没说有多重嘛。”
香姬点点头一脸不在乎地说:“是没多重啊,和我以前主人的那单把五十斤的大斧来说是重了一点。没有两把加起来的重嘛,我以前常给主人拿兵器,所以也没觉着这铁棍有多重。”
听得彭无锋和马飞两个直翻白眼。这两个怪物,手上的劲是大得没边了,难怪打斗起来总是把对手一刀两断。一点含糊也没有。不过二人对向雷的功力也大为奇,香姬不过是一个侍女他们都知道,还没有练内功,在打战时的威力彭无锋自认也远不能及。那么向雷的功力就……
马飞一把从彭无锋手中抢过长布卷子:“这么重,是玄铁所制吧。”再解开布条:“呀,上面有花纹呢,是铸的,嘿,如果这是玄铁制成的,时边就一定是空的。不然还要重两倍。”
向雷和香姬好奇地仔细看,彭无锋伸指弹了下,果然是空的。更见上面两头都有着五条深深的槽。香姬轻模上面的花纹:“这花纹好象是什么字来的。”向雷和马飞在上面看了一下,是篆字呢。第一个是“阿”,最后一个是“弓”字,正中间还认得一个“罗”字。
彭无锋连起来:“这是什么弓来的,阿什么罗什么弓的。嘿嘿,怪怪的。”
马飞大吃一惊,“不是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那把‘猛鬼搜魂无常笑魔弓’吗?”
“什么?”向雷三人齐声惊呼,大家都停下马来,香姬说:“魔弓?那是什么玩艺儿?”向雷笑道:“这么臭屁的名字是谁想出来的?”彭无锋有点脸色发白,“我三世祖就是被这魔弓射伤,回来后就死了。”马飞再仔细看了一遍这“扁担”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它了。”
向雷和香姬在模不着头脑,彭无锋在胆战心惊之际。马飞在铁扁担没有字那一面的一个头上找到一个象指头大的小球,它陷在了一个半圆的小坑中。马飞把它一拉出来,后面连出一条有三分粗的钢丝索来。越拉越长。直拉出四尺有余。
比比另一头上,有一个小孔下好放下这个小球,还有一条嵌槽,看来,把小球放到那里锁上就是一把弓了。马飞使劲弯那弓背,却少了一点劲,就是挂不上弦儿。只是弓背上的两头五条槽中却因为弓身弯时,挺出了十支铁羽长箭。原来中间是空的,用以藏箭。
马飞脸都蹩红了,还是无法挂好这把弓,“我的力气还不够哩。”向雷好奇心起,接过来说:“让我来。”说着接过弓,弓一上手,一种冰凉凉的感觉和杀意就随着弓身上了心头。向雷摇摇头,把这种奇特的感觉赶走。试着把弓的一头在马鞍的木梁上一抵,一使劲,弓就弯上了。他利索地把小球在那头一的嵌槽中一送再一扳小栓,就给扣上了槽口,弦就上好啦。
向雷握好弓,在弦上一拉就放,弓背一弯就弹直,发出很清脆刚劲的弦声。向雷再左右开了个满月,“乖乖,好家伙,这要五百多斤力才能拉得开呢。”向雷笑着说。吓得彭无锋差点没掉下马去。五百斤,这是个什么概念啊。马飞眼中放光,“你抽一支箭射射看?”
向雷抽了一支箭,看看时,见到这种箭全是铁制,杆细长,箭头上有不少镂空的小孔。箭羽也是铁的,不过,有不少活动的铁活页,马飞指着说:“你就开个六七分射出去试试吧。”
向雷对三百步开外一棵树开了个七分满弓,一箭射出。霎时,一声“咿…哇……”的怪啸声破空而去,那三个人吓得一激灵不说,跨下的三匹马全吓得软倒了,差点没把三人给摔倒。搞得三人狼狈不已,而空中这时回荡着一种阴森森的嘿嘿的怪笑声。听得人汗毛倒竖。
彭无锋竦然道:“原来这就是猛鬼搜魂无常笑,好凄厉的声音,摄心夺魄。要是面对着它还不得吓得动弹不得?乖乖地等它射了。”香姬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这过后的鬼笑让我手脚都发软,兴不起反击的力量。”马飞说:“这还是只开了七分,满弓更不得了。”
向雷好奇地看着他们惊恐万分的感受,自己心里一阵快意,于是说:“我倒没觉着什么,我觉得很痛快的感觉呢,我的马也没要倒下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我是发箭者的缘故?”
马飞点头:“神兵不噬主,这弓是少林罗汉堂一名巧手高僧所做,后来在江湖上掀起无边杀孽,死者近千,终成一代魔刃。少林僧人视这不祥之物,秘为收藏。不想又出世了。”
想到筱彤为它送了命,向雷心中暴戾气发。这时,三人的马匹才恢复过来。香姬打马去把箭收回来咋舌道:“入木二尺呢。要是射中人,早就对穿了。”马飞接过箭指着说:“这头镂空了,料想这怪啸由此而发。这鬼笑就是羽上的铁页划风转动所发。好巧的构思。小子,这弓是你筱姐姐用命换来的。你要好好保存啊。”向雷沉重地点点头,放好箭,再把弓弦放松了。
香姬说,“哪天我们也打这样百支千支箭,倒时就是有千军万马也能射出一条路来。”彭无锋点头附和说:“不错,不错,到我家去,我认得几个不错的铁匠。让他们试试。”
不一日就回到铁刀门。彭无锋郑重地把三人引见给他爹,五虎门现任第六门主,彭有刃。彭有刃听说向雷能炼出金丹,直把他当成神仙来供。于是,向雷三人就在五虎门过了年。
这些日子,向雷是除了炼丹开炉就是和香姬练功。香姬在金丹的助力下,也很快把内功给练得小有成就了。彭无锋也叫人仿制了箭。可是只做出会怪叫的箭头来,铁羽太复杂失败了。而且威力还怎么也及不上原来的,虽然安上常见的箭杆也能发出吓得人半死的怪叫。可是还是不能把人心神完全摄住。不过就是这样,彭无锋还是给向雷打了不少。还有很多常用的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