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下了封魔岭,江湖便多出个古怪人,这人赶着辆马车,专往人多的地方经营,不论是喝酒吃饭、还是行走住宿,总会将一只巨大的木牌显现出来,那牌子上写着有字,很大地字,人们传说字拼在一起就是这么一句话:“有能帮本人找到百晓生者,给银一千两。”
这人不知走过多少的城,过了多少的镇,这天终于有生意上门。“我能帮你找到百晓生,不过我想先看到那一千两银子。”
我头也不抬地道:“先带我找人。”
那人显然不相信我,“找到了人你没银子,我岂不是白忙碌一场?”
我还是头也不抬地道:“没有银子还有我这个人。”
那人认真地瞧着我,最后他信了。
我把马车存在了住宿的店里,跟着这人出了城。这人告诉我他叫季清,我跟着季清出城大约走过三十里,便转进了一座大山中,山路开始还很宽阔,后来却是越走越窄,我心头生疑,让自己紧随在季清身后。
又向前进了大约十多里路的样子,前面的季清忽快忽慢了进来,我心头更加警惕,这小子象是要甩开我。果然季清看拉不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他突然想跑掉了,还好被我一把给拿住。我笑着对季清道:“这地方路生得很,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季清在我手里挣了挣,知道是无法月兑身的,便笑着对我道:“马上要到了,我刚才在些心急。”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季清的笑比哭都难看,分明是心里有鬼。但我现在还不想揭破他,我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害人的伎俩。
再走一会儿,我发现了蹊跷,我感觉我们走过的地方很熟悉,有似成相识地感觉,再走了两次终于明白,原来我们差不多是在原地上转着圈。再走到那个交叉路口时,我提醒着季清,“是不是我们应该由这里走?我记得这边我们已经走过三次了。”
季清犹豫着点点头,“这条路老不走我有些生熟了,要不你前面慢走我在后面观察一下。”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好笑,便胡编了理由来骗我,“我在前面总有些心急。”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条路上有问题,便一把将季清拉了在身前,笑着道:“那有让客人走在前面的道理?你还是一边带路一边观察吧。”
这季清撑死了也就是个骗人上当的山贼,他看起来比我块还大,但身体在我手里一点自由也没有,被我推并丰强行上路的那一刻,我明显觉得这家伙的身体在抖,就象筛糠一样,看来问题就在前面不远了。
被我硬推着前行的季清反抗着,他的身体拼命向后退,脖子上的汗珠直往下掉,后背湿了一大块。他越是后退我越推着他前进,我就不信这家伙还能挺多久。
“不要啊,我不要走!”季清终于挺不住狂叫着,象是前面便是鬼门关。也就在这时候,我的身体四周风声飕飕,我机警地将身体向上一窜,轻飘飘地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头,这下就可怜了留在下面的季清,数十只冷箭全向他身上招呼,他大叫几声便象只刺猬一样倒在了地上。哦,不,是倒在了坑里,就在我们刚才立身的前面,其实就是一个陷阱,怪不得季清再不肯向前走动一步。
我早在跳起的时候就观察到四下偷袭人的位置,还不待我身体在树头落稳,随手由树身上拿到的枝叶打将出去,许多声惨叫便响起来。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地强悍,几个没有伤到的贼兵便想逃,却正赶上我的第二轮进攻刚出手,又是几声惨叫响过后,地上多了几个若若挣扎的伤兵。我来到离我最近的一个人身前,用脚踏在他胸上,冷笑了问:“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的们,就在前面的清风山寨上落草。”这家伙想来是吓怕了,声音结巴着不说,身体还在发着抖。
“你们的寨主叫什么?”
“季刚,就是给你带路那人的哥哥。”
“他可跟你们在一起?”
“没有,寨主让我们在这里布口袋,他在后面那座山上等消息。”
我将头抬起,正发现对面那座山上有几个人在逃走。“公子你不要杀我,我是被他们抓来的,刚刚入伙没多久,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出世的儿子啊。”
我松开踩着他的脚,“你们都是受了些轻伤,以后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再让我遇到就不会便宜你们了。”
我不理那人还说些什么,抬腿便向前面的山上追去。由于我对地形不熟悉,我没追到一个人,但却找到了刚才那贼人讲过的清风寨。寨子并不很大,想是听到了风声,里面早已空无一个人,一片狼藉说明他们是刚刚逃跑。
没有找到百晓生,却无意中挑了处山寨,我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忧愁,只好沿着来时的山路回城。我才下山没有几步,便听到后来似乎是人声跟来,我心中不由得暗喜,看来还真有不要命地。我悄然避在一棵大树后,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落魄的中年人,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旧衣服,杂乱的头发漆黑的脸,看样子是刚从狱里逃出来,那里象想害人的强盗?
等他踉跄着走到我面前,我才由树后闪身向外走,那人被我吓了一大跳,惊疑地回头向我直打量,后来便是我们谁也不理谁地向外走了。
来到了山外的大路口,行人也渐渐多起来,那人似乎胆子大了许多,对我咧嘴笑了道,“你也是被他们抓来地?”
我故意威严地板起脸,“你胆敢私自逃下山,我可是专门下来抓你的。”
那人居然一点也不怕,对我笑着摇摇头,“我被关在那里半月多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人,再说你的口音也不对。”
我看这人还有些见识,便笑着对他玩笑道:“可惜了,都怪我让你丢了饭碗。”
“怪你?”那人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怪你?”他向我身边靠了靠,象突然与我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