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城金钱帮总部内鸦雀无声,一个胖乎乎的家伙烦躁地走来走去,几个看起来高级官员样子的人都龟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这帮饭桶、猪头、废物……近10万大军守卫的玉门关居然被区区数千人搅得鸡飞狗跳,伤亡近半,而且还许多人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下,反而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最后还叫那帮人轻松的扬长而去,这……这……这叫我的面子往那里搁啊?……”金砖满脸横肉如同恶魔般的扭曲,暴怒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帮主,事到如今,还请冷静一下……哎!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金条畏缩得站了出来,鼓起勇气劝解道。
“你还有脸说……叫你和金币带了几批人马去剿匪,居然被杀个落花流水回来。”毕竟金条是自己亲信,金砖也勉强压下火气,不好太多责备他。
“都是悠悠的云出的鬼主意,说什么要和邪龙帝国绝一死战,既然要打就打的精彩一点,即使失败了也有资本谈条件,现在搞来一塌糊涂,看来这战是没什么希望了,只有靠雄霸帝国的援军了。”金条本来就不想和强大的邪龙帝国开战,趁机对悠悠的云落井下石。
一想起悠悠的云,金砖就一肚子的火,顿时把怒气发泄到悠悠的云的身上,骂骂咧咧个不停,其实也不想想他只是一个副帮主,要不是自己心里还想着当土皇帝,不愿臣服于人下的话,怎么能随同他同意开战呢。
在金钱帮总部金砖大发雷霆的同时,远在玉门关的指挥所里也吵个不停。面对擅离阵地的金块,悠悠的云不由怒从心起,上前喝问道:“金块,你为何不听我的命令,擅自离开自己阵地,而冒冒失失的跑到玉门关来?以致误了战机,让敌人逃之夭夭!”
金块对悠悠的云的态度很是不满,立刻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你拥兵十万,驻守玉门关,居然被区区几千人杀个天翻地覆,还好意思来说我?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回军增援,还不知道玉门关会不会断送在你的手里?”
“你……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统军大元帅放在眼里?”悠悠的云顿时气的语无伦次,“金钱帮军队素质之差,简直无法想象,我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训练他们的,他们可以说是一帮乌合之众,胜利的时候个个勇往直前,失败的时候人人抱头鼠窜,要不是我的自由联盟军一直撑着场面,邻近的几个行会又怎么能乖乖俯首称臣?”
面对发怒的悠悠的云,金块有些阵阵发冷,突然有些惧怕的感觉,不敢直视悠悠的云,自知理亏,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幽幽清泉见势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劝解两人,但悠悠的云和金条之间的矛盾仇恨种子已经悄悄埋下了。
悠悠的云是个心高气傲,心胸狭窄的的人,虽然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自己无法战胜邪龙帝国,但这口气又怎么能咽的下去。自从第一次在恋恋风情的婚礼上受辱,他已经都把邪龙帝国视为仇敌,心里想着无不是伺机报复,眼看邪龙帝国的势力越来越大,他心中的恶魔越来越膨胀,简直是坐立不安。
几日后,邪龙帝国的大军到达了玉门关前两公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出乎意料的是,淡淡烟草味道的第三集团军并没有急于进攻,反而派出大批军士不断挖掘泥土,加固自己的营地,构建碉堡要寨。三天后,日月酒仙的魔法军团也被调了过来,这是临时针对雄霸天下行会增援金钱帮所做出的决定。
身披着重甲的巡逻队,在城堡前一遍遍地来回走着。高耸的哨塔总是随时监视着玉门关上的一举一动,城堡前是一道深黝的壕沟,储积起足够的淡水,而挖出的土壤,正好用来建造城堡周围的围墙,城墙上排放着密密麻麻的弩车和投石车,城堡两边还修建了两个较小的要寨,隐隐成依角之势。
看到这个情形,悠悠的云已经有点明白了淡淡烟草味道的作战意图,稳打稳杂,步步为营的确是最坚固的防守,可奇怪的是作为前来进攻方的邪龙帝国迟迟按兵不动,难道还在等待后援?在几天的相持中,悠悠的云终于忍耐不住,试探的派出一批部队小小地进攻一下,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终于雄霸天下行会潜伏在丛林中的两支大军也忍耐不住,开始依靠着玉门关开始安营扎寨。四个营地配合着玉门关成半圆形将淡淡烟草味道的第三集团军和日月酒仙的魔法军团包围在中间,如同一群恶狼伺围着一头猛虎,战事沉默着,谁也不愿意率先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相对那边的大战来临前的凝重萧杀,我这边则显得悠闲多了。
清风晓月、夜色撩人,盘古城内一片繁华景色。前方军队在打仗,而后方的人们似乎浑然不放在心上,依然继续着歌舞生平,纸醉金迷的生活。在金钱帮里有许许多多高官巨商的公子千金,这些人饱食终日,花天酒地过著奢侈享乐的生活,在醉生梦死中混日子,每夜的狂欢舞会、赌局是必不可少的节目。
巨大的赌桌上铺着草绿色的丝绒毛毯,中间随意的散落着几叠水晶筹码,十二座水晶吊灯将整个屋子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明亮,从莲花形的灯罩中放射出柔和而又明亮的橘红色光线,将整个大厅染上了一层喜气洋洋的感觉。
我懒懒地倦缩在宽大舒适的座椅中,全身上下柔软地似乎没有一根骨头,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微微有点醉意朦胧。两支修长有力的手指悠闲地夹着玲珑剔透的水晶高脚杯,杯中盛满了猩红的酒浆,如同少女刚刚流出的血液般鲜艳。羊身着红色的晚礼服,低低的领口露出迷人的,小鸟依人般依偎我的怀里,玉手上夹着一张扑克牌。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享受的生物,同样也懂得如何享受。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想方设法让自己处于一个非常谐意的氛围。对我来说,并不仅仅限于物质上的荣华富贵和精神上的刺激快感,愉快、痛苦、忧伤、平淡、激昂等等心情都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可惜许多人都不理解这其中的奥妙。
“100万金币!”我悠然的说道。
“……我跟!”金条沉稳的回应道,锐利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
一叠水晶筹码被推到赌桌中间,在柔和的灯光下闪耀着魔鬼的诱惑,一个美艳动人的女郎灵活的继续发牌。
“500万金币!”我端起酒杯淡淡抿了一口红酒。
“我跟,看你还能完出什么花样?”虽然金条已经赢了我好几千万,但对方这种随意似乎不把钱放在眼里的态度还是不敢小视。因为那家伙怎么看起来都不象是傻瓜,反而似乎胸有成竹。
“1500万!”我悠闲轻松的神态无论怎么看都不象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仿佛游山玩水般自得其乐。旁边围观的赌客们对我这种拿钱不当钱的气势紧张得满头大汗,要不是这里赌博都是现金来往,几乎怀疑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现在我在赌客们的眼里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开牌!你输了!”金条一翻牌,可脸上却奇怪的不是一种兴奋的表情,反而有点木木的。
“哦!是吗?”我连眼睛都没完全张开,依然一副逍遥自在的慵懒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下一轮。本来很多赌客想参加我和金条的赌局,毕竟象我这样的冤大头世间少有,人间罕见,可惜被我拒绝了。
一个小弟模样的人费力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在金条耳边低声的嘀咕几句。金条这时才发现对方的身份,心中当下暗暗盘算:前方战势连连失利,而情意风云被流星牵制,动态不明,目前形势对金钱帮大为不妙。此人位高权重,浩然对其言计听从,无论将来战局是赢是败,与此人搞好关系都对自己有莫大好处。此人今日前来,似乎另有所图,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我们金钱帮财大气粗,再多的钱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个数字,绝不能为了点区区小钱而得罪了他。
金条本是一个精明商人,心下计算得当,当即一个笼络敌人的计策浮上了脑海,但脸上却丝毫神色不变。金条打算不动声色的输钱,以讨好对方的欢心,可惜对方的手气实在太差,实在不是一个赌博的料,只好辜负他一番好意。他的牌垃圾,无奈对方比他更垃圾。
接下来的牌局异常的搞笑,比如梭哈里金条手里只有一个a,连个对子也没,而对方却只有一张k等等。久而久之,就连旁边的赌客们都看的差点吐血,还以为他们这两个垃圾在比谁的牌更小,这场赌局简直是赌界的奇迹。这两人一个想输,一个想赢,可惜上天似乎在故意捣乱,偏偏让两个人都无法如愿。
到后来,我连底牌都懒的看了,只是随口的报着数字,反正看不看都是输,慢慢地都习惯了。随着我越输越多,金条的脸色越来越白,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仿佛输钱的人是他。金条实在快要晕到了,这家伙是什么垃圾手,连猪脚都比他的狗爪香多了,根本臭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随后十几个回合下来,我身上五亿金币很痛快地输个干干净净。金条已经在故意放水了,而且是大放特放的那种,而我实在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这让金条郁闷无比,几乎气的买块豆腐活活撞死算了,最后他郁闷的明白――输钱也是一种水平。
既然输完了,我潇洒的站了起来,拍拍准备走路,而周围的赌客们还沉寂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搞笑赌局里无法自拔。
“……请等一等!”金条似乎刚刚回过神来。
“哦……有事吗?既然我都输光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啊?”虽然输了那么多,但我心里依然波澜无惊,面不改色。
“……这位先生好赌品,在下从来没见过如此镇静自如、洒月兑随意之人,正所谓赌品好,人品就好,在下想和先生交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金条果然一副商人的好口才,立刻一顶高帽飘了过来。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金条几句赞美,我顿时心情大爽。可惜今天前来的确是另有所图,既然目的达到,就不便久留,我只得婉转的拒绝了金条的好意。“多谢先生好意,只可惜在下公务在身,不可久留,但相信下次我们肯定能成朋友的,并且有机会彻夜长谈。”
听我这么说,金条微微有点失望,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客气的将我和羊一直送出门外,这才返回赌场。
返回酒店的偏僻小路上,羊左右查看,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时候,方才心疼的埋怨我:“老公,你今天怎么输了那么多啊?”
虽然我们家财万贯,根本不用为生计发愁,而且凭我的本事,金钱几乎是招手就来。但女人就是女人,对金钱有着奇特的占有欲。
“嘿嘿!老婆心疼啦?不就输了点钱嘛,没把你输出去已经算不错了。”我嬉皮笑脸的戏弄羊。
“你敢?”羊气忽忽的用力在我手臂上拧了一下,疼的我连连求饶。
“嘿嘿!老婆,今天来赌场,我是有两个目的滴,一个呢你已经知道了,是为了刺探情报,观察下金条等为人如何,另一个呢就是来放高利贷。”在羊的威胁下,我终于说出了我的目的。
“高利贷?”羊有点不解。
“恩恩!既然今天我输了五亿金币,到时候连本带利要他们吐出来,十倍还我五十亿。”
“老公,你可真黑啊!”羊并没有问我具体如何要回来,但大致也知道,只要打下了金钱帮,那点钱根本就是小意思。
“其实呢!我也不想要回来,可金条是个人才,我不想浩然错过他。”我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为什么?”
“我有个很奇怪的癖好,也可以说是职业习惯,就是在每杀一个人前,都会送他一大笔钱,或者一些贵重的东西,来买他的命。”轻柔的声音突然变成了阴冷可怕,且充满森然的杀气,如同地狱里的恶魔在低声咆哮。
羊突然地打了一个冷战,此时赌场里的金条也同样的莫名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有种不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