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刀光剑影求月票!
郑轼此人,绰号吴中虎。脾气暴躁那是出了名的,见到郑光,当场直接动手。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郑光好像倒是习惯了,也不躲,结结实实被扇了一下耳光。
“爹,打完了没有?没打完我这边脸也给你送过来。打完了,让我说事情。”郑光左边的脸五个手指印清晰无比,却又送上了右边脸。
这狗日的,真的是绝了。
郑轼被他这么一搞,怒哼了一声,垂下了手:“何事!?”
郑光看了看陆良等人,道:“爹,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到旁边说。”
一帮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郑光把听来的金彪、苏远清为了一个箱子火并然后王越、周泰等人纷纷前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爹,那箱子是金彪带人三更半夜从蜈蚣山弄来的,我们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明堂,要不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箱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爹,你也知道,大哥这次为了除尸虺。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他这么做,虽然是为了百姓,可也是为了你为了袁叔的乌纱帽呀,这事情如果办砸了,不光你和袁叔官位不保,恐怕还有杀头之祸。”别看平时郑光吃喝玩乐没有个正行,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那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感人肺腑。
郑轼沉吟了一下,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得尽快回去。正厅里面是刀光剑影。”
郑轼这句话,让陆良眉头一抖。我月,刀光剑影了都!那热闹呀!这就更要去看了。
“爹,大哥和我们想去看看正厅里面的那帮人到底再搞什么,想知道那箱子的秘密。”郑光话音未落,郑轼就直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光儿,不是为父不明白你们的心意,可这事情你们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掺和为好。为父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年轻人好奇心重,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然,是会惹来麻烦甚至要掉脑袋的。懂吗?”
陆良一看郑轼要拒绝,赶紧亲自出马了:“郑叔,这事情和好奇没有多大关系,那蜈蚣山我们去了一次,觉得里面很有蹊跷。”
陆良将去蜈蚣山的事情讲了一遍。特别提到了那蜈蚣山里面怨气极大。
这话说完,郑轼的脸就白了,说话也就支支吾吾。
“郑叔,这事情弄不明白,蜈蚣山除尸很有可能出差错,君则不才,一条贱命,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到头来受苦的是苏州百姓,要被严惩的可是你和袁叔。”
女乃女乃的,反正现在你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倒霉了你也好不了。陆良是号准了郑轼的脉,直接上猛药。
郑轼沉吟了一下,最后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也罢!我把你们四个人带进去。你们就混在县衙的人里面,不要被人发现了。不过正厅你们是进不去的,只能在门口呆着。如何?”
“那谢谢郑叔了。”陆良连连道谢。
“跟我来吧。”郑轼领着四个人,向那正厅而去,到了旁边的耳房,郑轼叫来了县衙的人,和四个人换了衣服。那王开体形魁梧,很惹人眼,便在外面守着,阿胡子祝枝山在过道里面,只有陆良和郑光二人跟着郑轼一路来到了正厅门外。
到了门外,两个人身着衙役的衣服站在两旁,陆良这才开始打量周围,这么心里乐了。
女乃女乃的,这里简直比碧云楼还热闹!
正厅的门外,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上,站满了兵丁,密密麻麻,却明显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是苏远清的手下,对面是金彪的手下,两帮人手里面端着家伙怒目相向,估计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另外一部分人,则是跟着周泰来的那帮人,打扮得光鲜亮丽,却和那些兵丁有着根本的不同,一个个恹恹欲睡,一副大风一吹就倒下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正厅里面的那帮人对彼此对不放心,所以守护的工作并没有让卫所的任何一方来大人,而是选择了吴县的衙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陆良和郑光才能混进来。
走廊走上,也就二十个衙役,陆良和郑光站在距离门口大约五六米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个半开的窗户,能够看得清楚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先前正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那压抑的气氛中,就能感觉出来郑轼所说的刀光剑影了。
正厅的中间,主位上坐着两个人。左面的人,陆良认识。依然是一身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便衣,依然是满脸的淡定,手里面玩耍着一个羊脂玉的把件,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雕的是什么,仿佛是白玉雕成的一个白白胖胖的脚。
这把见的寓意,陆良倒是明白的,叫“知足常乐”。
这位王公公,不管是在什么场合,身上的那阵淡定,那阵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都让陆良极为敬佩。即便是先前马脸道人对这位王公公说了很多,甚至说陆良可能是掉进了圈套,但是陆良对于这个劳太监,心里面还是很敬佩的。
不为别的,光这气度这胸襟,就足以让陆良学习的了。
右边的那位,陆良却不认得,但是看他那样子。陆良基本上猜到他就是应天巡抚周泰了。
身材魁梧,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却极为肥胖,坐在那里,简直就如同肉球一般,陆良十分担心他底下的那个红木椅子会不会给压垮了。虽然已经是深秋了,可这胖子依然满头大汉,身边不停有仆人过来用方巾给他擦汗。他和王越,那绝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胖得出奇,一个瘦得恐怖。一个大块头,一个小不点。尤其搞笑的是,这家伙手里面拿着那个黄金痒痒挠,不停地挠着挠那,脸上一阵享受的表情。
如果说王越是淡定得古井无波的那种,那周泰绝对是属于那种不管什么事情都习以为常的人了,他虽然没有王越的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度,但是浑身上下也有着一种让人屏住呼吸的气场。
这种人,绝对是笑面虎,表面上牲畜无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和这两个人的轻松相比,下面的一帮人可就不一样了。
知府贺霖坐在最上首的位子,驼背的他,低着头,满脸冒汗,目光甚至不敢盯着上面的两个人看。他对面,坐着的是苏州卫指挥使苏远清,这哥们倒是很有种的样子,穿着一身的盔甲,腰中挽着长剑,坐在椅子上面,挺胸昂头,如同石头一般,脸上五官扭曲,估计气得不轻。
贺霖的下手,坐着的是金彪,金大人也是一身盔甲,盔甲上那根骚包的白色羽毛一晃一晃,很是惹眼。和苏远清不一样,金彪单手放在剑柄上,双目微闭,如同一只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猛虎。
他对面是知县郑轼,郑大人一届文官,在苏远清和金彪的映衬之下,显得柔弱无助。
典史袁善坐在最下帮人当中他的官位最低,完全插不上话。也就是个陪衬,因此态度更是恭敬无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么打量一番,陆良倒是兴致勃勃,倒要看看这帮人最后到底会搞出来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郑大人,那箱子现在在何处?”周泰一边用痒痒挠挠着自己的后背,爽得龇牙咧嘴,一边看了一眼郑轼。
郑轼赶紧回答道:“回大人的话,那箱子如今就在府衙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有金大人和苏大人派人看护,直到现在。”
郑轼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也难怪。身为应天巡抚的周泰是他的顶头上司,随时都可以给他小鞋穿,而从身份上说,郑轼多少应该是王越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苏州知府,没有王越的力荐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今一个顶头上司一个恩人都在场,而且两个人还是死对头,这郑轼是左右为难受夹板子气,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得斟酌再三。
“德公,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现在也不要让他们争了,争来争去,免不了上了和气。干脆把箱子抬上来,当场做个判断,如何?”周泰转脸看着王越,脸上笑容灿烂。
他本来就胖,脸上满是肥肉,这么是波浪起伏,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看上去完全是弥勒佛一个,更加让人觉得老好人一个。
王越笑了起来,道:“既然周大人这么说,某自然就没有什么意见了。某只不过是一个镇守太监,如何处理,你们看着办就是。不过我守皇命镇守苏杭,为的是一方百姓安居乐业,若是起了争执,闹得鱼死网破,那我王越宁愿豁出一条性命,也绝对不能辜负先帝的一片期望!”
王越这话,柔中带刺,说得掷地有声,连周泰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虽然是个镇守太监,但是王越有几斤几两,周泰是很清楚的。真要是闹到了鱼死网破那地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把箱子抬上来。”周泰挥了挥手。
时候不大,就听见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一个沉重的大箱子被抬了出来。
陆良一看到那大箱子,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起来,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这玩意?!这帮人怎么把它给弄出来了!
陆良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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