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了房中,又低气下气的为衙内沏了茶水端奉上来,才道:“衙内,乱说些什么?凭你也能造反?”
只听她这说话,安敬就知晓这美女也不是要与自已闹翻,这倒是自已愿意看到的情况,淡淡一笑道:“却是些气话吧……本衙内岂是呆头傻鸟?这些话也只是和你瞎唠叼一番,便是与你兄长高宠也不会说,莺美你却是安文恭要娶进家的妻室,日后有许多勾当我亦瞒不得你,夫妻之间本应剖心真诚相待,才算是真正达到了心灵交融境界,我若须日日防着你拿剑剁我的头,岂非活的太累?适才那些言说只是心底的一些实话,憋的难受便与你道来,须知谋逆之言却要遭来大祸的,本衙内怎会四处瞎嚷嚷?谁跟着我也不是为了丢头舍命的,便是本衙内不为自已的脑袋着想,也须思虑他人的性命不是?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名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此番定下方略,本衙内也须运作三年五载,不说北地辽邦如何,便是黑水女真人也要跳出来搞事,天下大势是迟早要变的,那刻莺美你便看清了形势,即便我要做什么,也须有众人的跟着,是这个理吧?莫不是你也认为,凭我一人这两手腌臜拳脚能打下一片天下来?”最后一言逗得莺美抿嘴笑了,心底下便也松了口气。
“莺美却知衙内是谋定后动的个性,几番算计也告功成,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你却须依我,不敢逞强。”
“自然依得,没那般能力,我自不去逞强,本衙内向来不做费力不讨好的勾当,有那闲功夫,却不及与莺美堂前月下说说情话……”安敬又伸出爪子拉着莺着,非要让她坐在自已腿上,却把莺美羞的想逃掉。
偏是每遭给这冤家牵了手,浑身遍没了力道,最终还是给他拥着柳腰坐在了他大腿上,“衙内欺我……”
安敬挽着她细腰,手掌却滑至莺美纤腰下轻柔抚捏,一边笑道:“算不得欺吧?郎情妾意,花前月下,正该如此,哈…你须放宽了心,本衙内不是没心计的笨撮鸟,论耍阴谋鬼计,自诩不差给哪一个,眼下我等却是弱的可怜,先与民间置些产业却好,我异日入朝为官辅政却能利用,那赵官家若还是个明君,有图治之志,三五年内亦能扭转颓局,若一味执迷不悟、逗花戏娇的充做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却怪不得本衙内了……”
莺美听他此言也便点头了,好过这冤家此时就有谋逆心思,真若那般哥哥誓不相随,自已也进退维谷了。
“官家也算是个明君吧,崇宁年他亦有绍述之志,西北也曾大胜,朝野一度轰动,”莺美忙分说两句。
安敬却哧之以鼻,微微用力捏她臀侧,莺美不由嘤咛出声,呼吸亦急促起来,其实安敬也给她丰臀压的心头火起,某一部位硬竟翘了起来,莺美自然感觉的到,却是吓的不敢挪动分毫,心里紧张的那叫要命。
“……大胜?自欺欺人罢了,莺美你哪懂的政治?只怕你对战争的深层含意亦没有真正了解,任何一场战争无非是政治的延续,若无利益收获,那无疑就失去了这场战争的基本意义,只为了扩大宋室的版图吗?却不知无形之中给自家添了多大的麻烦,那河西之地,一毛不拔、鸟不拉屎,每年各项费用所须几何?税赋能征上几贯钱?这笔帐他可曾算过?朝野上下那堆只会捧赵官家臭脚的腌臜官吏可曾合计过?一个个还沾沾自喜,弹冠相庆,却不知辽人、西夏等人也在争相庆贺,庆贺宋室皇帝又多了一份负担,只怕每年拔往河西的各项费用也须千万贯吧,所征之费却不及拔出的十之一二,而那场大战亦把大宋的国力进一步的削弱……”
莺美听罢更是点头,冤家所言极是,细细琢磨,可不正是这么回事?河西苦寒之地,哪征得上税项?凭白却多支出一项,西北之战却是‘入不敷出’,“衙内真好见识,莺美这趟却是服了你,你若入朝为官……”
“嘿,莺美,你若不想我给东京那帮腌臜官欺负,却不敢劝我入朝,眼前时机不至,去了亦是枉然……”
……
“娘娘,龙武右厢禁军已开进河间府境内,入暮时分可至府城外扎营下寨,”郑仕元恭身禀明了最新军情。
“甚好……郑大人且坐……待禁军休整两日,本宫便返回京城,此趟河间之行,感触良多,郑大人确为我郑氏亲族不可多得之干才,日后还须忠心不二为朝为国尽心尽力,官家面前,本宫自会为河间美言……”
郑仕元诚慌诚恐的连忙言谢,郑皇后却是摆了摆手,“罢了,你无须多礼,只是眼下官家未必许你入朝,外戚不担重任,乃是历朝之律,但也非是不能更改,郑枢密便是一例,你若有番作为,本宫则更易进言!”
“微臣省得,此后必竭力尽心为朝廷全忠效力,不敢给娘娘面上失色…”郑仕元心里忽忽的跳,激动异常。
“最好……”郑皇后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又道:“那安家父子忠贞不二,此次朝廷降旨怕有分赏,本宫启程再即,你却须传下本宫口谕,着那安文恭、高宠等数人一便护鸾驾去东京,此行关山万里,难保路上不再遭难强贼悍匪,安家小郎忠心耿耿,可鉴日月,那高宠武艺精熟,可敌万人,有他们相随护驾,本宫亦心安。”
“喏……微臣遵领娘娘圣谕……”郑仕元叩退出了金鸾殿,下坐着的郑枢秘和对面的高俅却是对望了一眼,娘娘最后一句话,仍含着对他们的一丝怨恨,高俅心头也是惴惴,必竟娘娘如今还是中宫国母。
郑居中还好一些,说直自已在朝中和娘娘却是齿唇相依,即便她心中有些怨气,却还有借助自已之处。
倒是河间郡王郑绅面上多有郁色,女儿这趟回转,只怕日后都未必再来河间了,啸风口一事定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自已这个郡王却也会选地方,偏偏跑到了北地,离的辽邦这般近,也怪当初头脑一热就……
现在后悔这些却是没意义了,在心中他却又动了迁移之念,都说江南好,四季如春,更有无数南国佳丽,若于有生之年,再迁徒大江之南享受一番,确也不枉此生了,而河间这边迟一日卷进刀兵,哪一遭宋辽两国又起了矛盾,只怕辽军铁骑不须数日便能开进至河间府地,自已已然垂垂老去,难道还要疲于奔命不成?
心中想及这些,越是郁闷不已,若无啸风口之袭,郑绅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必竟这些年来宋辽无大冲突。
又议了一些三两日后启程回京的事宜,郑居中才和高俅退去,国丈郑绅却借这个机会向女儿言说迁徒祖祠的想法,又借啸风口之袭说祖祠风水欠佳,然后又言说大江之南如何如何,郑皇后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父亲,这些都是家事你定夺便是,河北也好,江南也罢,莫不属我大宋治下,只是此一迁移颇耗钱银。”
见女儿不反对,郑绅便笑了,“无碍、无碍……为父自寻郑廷石计议此事,倒不需娘娘操心劳神……”
郑皇后微微颌,也没说其它什么,郑绅也便退了去,金鸾殿上只剩下了陪坐在郑皇后身侧后的靖国。
“素娇……这番你可满意了?整日絮絮叼叼的烦我?莫不是急着要将那安家小郎一口吞进肚里去?”
给姐姐取笑,靖国素娇羞红了脸儿,吱吱唔唔的道:“皇后姐姐休要取笑,素娇岂会便宜那祸精……”
“这话却也不假,端的是个惹祸的精怪,若不是官家钦点了他觐见,本宫却万万不许他迈进东京……”说着郑皇后站了起来,走近素娇,低声又叮嘱道:“你却不敢与那小郎暗渡金风,行苟且勾当,若吃本宫察知,定将他锁进宫中来,阉了为宦,充进入内省终身为奴……”嘴里说着狠话,面上神情却有戏谑妹妹之意。
靖国素娇吃了一惊,慌惶道:“万万不敢做那没廉耻的勾当,莫不是妹妹在姐姐眼中只是个小y妇?”
郑皇后瞪她一眼,却道:“你却以为你靖国府之前挑汉子的事没人知晓?虽则你未出面,只交付那些府婢去做这营生,却不晓得那些婢子如何耍弄汉子?宫中有一秘事你可知晓?早些年那慕蓉贵妃便曾把那梁师成的干子王黼私召进宫秘戏了多次,本宫手里抓着她的把柄,她却须乖乖做人,同是深宫寂妇,本宫只做不见。”
后宫争斗异常激烈,郑皇后颇有奇谋,更懂借势御人,下面几个贵妃无有念她的好,而郑皇后亦知官家许多秘事,他把蔡京父子的美妾娇妻都弄进宫里狎耍了,皇后早便看透了他,如何不伤心?所以后宫秘事她自是有目不见,睁一眼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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