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陆笑甯大喝一声:‘我来了!‘纵身斜冲半空,向着战圈投去。
李云飞闻声精神大振,手上金芒骤然大盛,将四周的敌人迫得慌忙跌退,进手一掌劈下,又一名敌人应掌拋跌远去,死于非命。
迎往易天寒的那几个人,面对易天寒那无坚不摧的寒笑枪,无不泛起自身全被枪势笼罩,没法进攻的可怖感觉。
最使他们吃惊的是,易天寒枪上附带着的真气,竟然有着一种随时爆炸般的危险感觉,极为难测难御,吓得他们纷纷退避。
易天寒飞起一脚,踢翻面前的一名敌人后,已是深入敌阵之内。
敌人再不能保持先前的从容姿态,顿时乱作一团,毫无法度的朝着易天寒杀过来。
陆笑甯这时已是抵达围攻李云飞的战圈外围,双拳鹤嘴啄击出,‘蓬蓬’两声之后,两名敌人被他那威猛的罡劲真气,轰得打着转横跌开去。
陆笑甯足踏实地,踢开贴地扫来的一根长枪,左掌飘忽无力地拍在一面盾牌上,使那持盾之敌,立即喷血倒退而去。
李云飞何等样人,压力骤松之下,身体向后倒撞而去,泛着金芒的手臂如同风雷迸发,先磕飞了一把大斧,接着切入另一人的刀光里,以手肘将一名敌人扫飞在三丈开外,而后长笑道:‘两位果然是李某的朋友!‘
围攻李云飞的战圈,此刻是彻底的冰消瓦解。
陆笑甯格挡着四方八面攻来的刀矛剑戟,大声喝道:‘敌人太多,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地方歇上一歇吧。‘
李云飞一声应命,杀得四周敌人纷纷人仰马翻,剎那间已是与陆笑甯会合一起,向着易天寒的方面冲杀而去。
整个营地已是乱作一团,由先前的井井有条,变得各自为战,连那白衣人的呼喝发令,也是无人有闲情去听候。
陆笑甯和李云飞井肩作战,一路之上挡者披靡,何况他们是全心退走,谁又能阻止得住,片刻之后,已是与易天寒会合,这下三人联手更是声势陡增,倏忽间已是突破包围,从容向着山中逃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汉国边陲之地某处山谷之内——
李云飞、陆笑甯、易天寒三人,在一道从山壁隙缝处激射而下,所形成的泉眼旁喝水休息。
李云飞累得半死,缓缓解下上衣,露出精壮坟起的肌肉和几处伤口,忽地摇头叹道:‘这七十二路烟尘之人,还真是厉害,我只是一时疏神之下,就差点栽在他们的手上。‘
易天寒正跪在泉眼旁掬水洗脸,冷水流进颈项之内,那中冰爽的感觉,实在是令他痛快之极,闻言笑道:‘陆哥说那些人,定然是横行汉地的七十二路烟尘,我当时还不太相信,如今听李兄如此一说,还真是如此。但我很是好奇,李兄为何会突然去袭击他们的营地呢?难道你村中的惨事,真的跟他们有关系?‘
李云飞这时月兑得只剩下短裤,雄伟如山的躯体,移进泉眼流下的溪内,往下游的水洼处涉水走去,声音低沉地答道:‘我进入村中之后,见到王二叔家的七口人中,除了小翠未见,其余之人都已被杀。这才想到前几日,王二叔说过,那七十二路烟尘中的排山团大当家,看上了赶集的小翠,当时就打算强抢而去,却正碰上一伙很是厉害的武修路过,这才让那排山团的大当家放弃了念头。‘
陆笑甯卓立泉眼之边,瞧着在下游水洼里坐下的李云飞,皱眉问道:‘但那排山团大当家却是贼心不死,派出手下一路跟追那姑娘,然后在今日带着手下前来强人?‘
李云飞低沉地点了点头,而后叹道:‘想来应该如此,村中之人死得七七八八,逃离着也必然不敢再回去,估计我们村子将来就要荒废了。但我很是奇怪,刚才闯入营地之时,却根本未见到小翠!‘
易天寒躺了下来,闭上虎目,舒服地吁出一口气,而后轻声道:‘估计他们只是打手而已,完成任务之后缓慢而行,那姑娘应该已被押解着远去了。‘
李云飞身体微微一震,而后冷声道:‘等我调息休整之后,再向前面追去,定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易天寒跳了起来,斩钉截铁地道:‘我们兄弟随你一同去。‘
李云飞骤然睁开双目,望着易天寒坚毅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陆兄和易兄弟了。‘
陆笑甯犹豫了下,试探着问道:‘李兄,你……你家中之人,是未见踪迹,还是——‘
李云飞叹道:“我是孤儿,自小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村中之人,都算得是我的亲人。”
陆笑甯仰首望天,谷上的夜空已是残星欲敛,天将破晓,沉默一阵之后,他淡淡问道:‘李兄与七十二路烟尘的仇,我们兄弟既然遇到,自然是义无反顾。但希望李兄千万不要妄逞意气,毕竟对方人多,咱们手底下再是厉害,也是难能杀尽敌人。所以,我认为咱们应该谋而后动,李兄你的意思如何?‘
李云飞离开水洼,挺身立在水中,一派威压天下的气势,傲然说道:‘我与易兄弟,便不会考虑这种问题,可见陆兄的见识,要比我等强上许多,此事全凭陆兄拿主意便是。‘
顿了一顿,李云飞双目寒芒闪闪,盯着朝他看来的陆笑甯,昂然道:‘陆兄尽管放心,李某行事言出必行,绝对不会口是心非。‘
扑通——
月兑得赤条条的易天寒,一头栽进深只及胸的水洼里,水花溅得水洼边的陆笑甯衣衫尽湿后,再在李云飞旁冒出头来,喘着气笑道:‘我信任李兄的人品,七十二路烟尘嘛,碰到咱们,算是他们倒霉!‘
李云飞毅然道:‘我明白两位的意思,李某绝对不会再逞匹夫之勇,能够灭去屠我下河村的凶顽,才是李某此时的唯一目的!‘
水洼旁的陆笑甯蹲了下来,抹着脸上的水珠道:‘陆某很是好奇一点,李兄的修为很是高深,那螳螂拳法更是精妙绝伦,这等惊世骇俗的手段,李兄究竟是从何出学来,能否告知?‘
易天寒也是奇道:‘是啊,李兄说自己是孤儿,自小被村民养大,村民中若有能培养出,李兄这等修为之人,那么七十二路烟尘,今日如何能够得逞。李兄有着如此厉害的手段,并且能够入选武道大会,其中必然有着些奇闻,易某也是万分好奇。‘
陆笑甯潇洒地耸肩道:‘若是李兄有为难之处,不说也罢,毕竟谁都会有秘密,更会有其难言之隐。‘
李云飞露出一丝肃然之色,略一犹豫,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大概在五年之前,上游螳溪潭处来了一位老者,打算等金翼螳螂产卵后,将幼仔带回进行培育。危难时的金翼螳螂飞来向我求救,我只得去螳溪潭帮忙。却不料那老者见我之后大惊,问明我的住处后,便消失而去,过了十几日后,老者将我师傅带来村中。师傅见我果然是三重金系叠加灵根者,便决定收我为徒,每日在螳溪潭畔教我学武……‘
沉寂在昔日的回忆之中,李云飞的神色有些迷离起来,骤然间他整个人浸进潭水之中,再次冒出来时,一双虎目射出缅怀的神色,缓缓说道:‘从那以后,我便是踏上了追寻武道之路。至于螳螂拳……那是我自创的技击之法,我从小就喜欢模仿金翼螳螂的动作。有次练功之后,我正与金翼螳螂玩耍,却被师傅看见,他告诉我,这种模拟动物的行为,就是原始技击的来源。唉!我已很久没想起以前的事了。‘
旁边的易天寒长身而起,只比李云飞矮上寸许,但体型却比之略壮,气魄却是毫不逊色,洒然道:‘李兄是天性中,就带着武修的根基,完全的自悟自创技击,这点比陆哥要强,他是被其师引导,才去创那鹤形技击手段的。‘
陆笑甯点了点头,接口道:“天寒所言甚是,我是在师傅的引导下,才明白属于自己技击的来源之法,而李兄却是自己走上自创之路后,才被其师醍醐灌顶。令师也绝非普通武修,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李云飞苦笑道:‘我若说出,两位可能不会相信,五年以来,我都不曾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的名讳!‘
两人同时失声道:‘什么?‘
三人同坐水洼岸边,李云飞无奈地摇头道:‘我一直对师傅的名讳很是好奇,开始还在不断追问,后来师傅不耐烦了,告诉我,他收我为徒,传授我种种本领,为得只是不使我这三重金灵根蒙尘,其他根本并非其愿。‘
易天寒追问道:‘那么如此多年,令师从来没提过你们师门宗派之事吗?‘
李云飞皱眉答道:‘那还真是从没提过,我只知道我有个师兄,就是当日在螳溪潭遇到我的那位老者,师傅让我称呼他敏师兄。对了,我还有位灵师姐,在师傅离去之后,她每隔几个月,都会与敏师兄一同来下河村看我。‘
陆笑甯有感而发地道:‘令师虽是未留名讳,但必然不是普通的武修,应该是某位隐世的高人。‘
李云飞微笑道:‘今天临走时的那位大师,倒是和我师傅的眼神举止很像。‘
易天寒插入道:‘闲惠大师吗?那就对了,令师能不告诉你其名讳,却只传授你武道之事,也只有世之巅峰的大圆满境界强者,才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行事风格。‘
李云飞愕然道:‘那位大师原来是大圆满境界的强者,难怪给人天地契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