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点头:“我们可以帮你传这个信,我这个兄弟也需要救治!”他指的是地上的那个年轻人。
中年人点头:“好!你们三个人都可以出去!够宽容吧!”白衣人手一挥,另一个白衣年轻人扶着受伤者慢慢走出,中年人盯着白衣人说:“你不走?”白衣人摇头:“我可以做你们的人质!希望你能放过这大厅里的其他人!”中年人狂笑:“你一个人?够分量?”白衣人点头:“我是国家安全局的。”他这话自然是表明自己的分量,国家安全局的都是国家的精英,分量或许比一个省的行政大员都重。他身边的持枪者突然走近,手抬起,枪托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上,嗵地一声闷响,白衣人慢慢软倒,大厅里的众人惊呼出声,很快惊恐地止住,持枪者森然说:“想牺牲一个人,让哥们三个陪葬,哪有这样的便宜事?”他打倒这个人自然是有目的的,这个人身手太快,留在大厅里始终是一个祸患,既然不肯走,只有打倒!白衣人倒下后,虽然没有昏厥,但也无法再爬起来,因为对方一支枪直指他的眉心。
林剑怀中的周燕终于爬起,脸上有惊恐万状,但也隐约可见几许羞涩,这两种神态交织下,她是大厅里最美的女孩,因为女的中只有她脸上还有点血色。阮春生身子站直,目光中有了怒火。但他一样不敢动,就算他是铁血军人,就算他可以不在乎对面的手枪,但他不能不在乎这颗炸弹。
外面已经在紧张商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打着电话,请示或者接受指示,省委书记也在急急地朝这边赶,虽然处理这种恐怖事件他并不在行。但他没有选择。公安厅长当然已到,因安局的人当然来得更快,欧阳春站在车旁,脸色郑重。他虽然并不慌张,但一样沉重。天阳坐在车中,眼睛里闪闪发光。但他没有开口,因为他没想好办法,他正在紧张思考,如何在进入国安局地第二天立下一个汗马功劳。大厅里出来的两个人一个立刻进行就地救治,另一个来到欧阳春面前说:“情况复杂!按照原定计划,姓韩的本已抓捕,资科应该就在他身上,但就在我们押解他出来之时,变故发生,恐怖分子目前已确定的有三个,最难对付的是那颗炸弹,如果此人的炸弹是计划带上飞机的,则极有可能是能避开金属监测的电引爆!″欧阳春眉头紧锁:“果然问题复杂,他们想怎么出境?”年轻人沉吟片刻说:“原计划肯定是这个带炸弹地与姓韩地同时上机,再用这种特制炸弹劫机,直接将飞机开往境外,我们的机场抓捕打乱了对方步署,他们现在改变计划,想强行突破,提出的要求就是一架飞机!”刘丙全说:“欧阳,能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他地眼睛里精光闪烁。欧阳春盯着他:“你说的是先放行再毁灭?但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随机必定会带上人质,如果用导弹摧毁,一样会有人质死亡。”刘丙全点头:“两害相权取其轻!目前大厅里有600多人,他们随机最多只会带20,多了他们也担心变故……”欧阳春打断他地话:“先与局长请示!”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到时大不了将那些恐怖分子随机带地几十人舍弃,也比让这600人送命好得多,但不管多少人,他都没有权力决定,任何人都无权决定这些无辜百姓的死!
天阳突然说:“能不能找个理由让我进入大厅?”欧阳春放下刚刚拿出的手机,眼睛里有光芒闪烁:“进去容易,但下手极难,对付两个持枪者不难,难的是那颗炸弹,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二颗,万一失手,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我们倒可以想个办法预先让你上飞机,等这些人进入飞机之时,或许有一线的机会!”天阳点头:“你就安排吧!”他知道队长的想法,让他先进入飞机躲起来,只要这颗炸弹离开候机室,离开密集的人群,就可以动手,哪怕行动失利,也不至于有太多的人员伤亡,600名人质是他们眼前最大的难题。片刻间,外面已是水泄不通,警察围成一个大,的最外围是记者。
林剑在仔细观察那个粗壮汉子,他已经不叫了,但手依然片刻没有松开拳头,按他所说的手上是按钮,对于炸弹,林剑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这种电引爆的东西是怎么引爆,他拳头下面拖着两根缠在一起的细黑线,炸弹的原理只怕就是这两根线碰火引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如果切断这两根线,他还怎么引爆?但拿什么东西切?门口有两支枪,与那个粗壮汉子成犄角之势,直接现身肯定不行,且不说他能否与后面的手枪赌时间,就算他能比枪快,但还能快得过人家手指一按?
地上的白衣人没有任何动静,坐在地上,好象已经完全放弃,但他心中一样在转弯,这份资料太重要,绝对不能任由这群人带出境外,这个姓韩的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由他将这份绝密资料亲自带到倭国,只怕他们的生物工程技术立刻就会突破瓶颈,与他们原本就领先世界的智能芯片相结合,高智能生化人就有可能研制成功,一旦成功。不但中国在这方面尖端技术再也没有任何优势,而且他们将成为中国最大的安全隐患。
但想归想,他一样没有办法,难道真的得用几百人地性命来换这项国家绝密成果?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赌的选择,因为两边的筹码都太重!
那个韩先生终于醒来,从地上爬起,将座椅上的公事包抱在怀中,站在持枪汉子后面。服务台边的服务小姐战战兢兢地站起。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说:“外面的人要和你们对话。”她身边的那个持枪汉子接过。走上几步,递给那个粗壮汉子,粗壮汉子大声说:“考虑好了吗?”里面的声音清晰:“飞机地事情我们正在紧急调度,你们保持冷静。不能伤害人质。”汉子说:“好!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太少……”汉子吼道:“少跟老子讲价钱!十分钟,开始记时。过了十分钟杀人质,每五秒钟一个!”对讲机摔得粉碎。塑料碎片飞起,林剑好象被这一摔吓住了,呆呆地看着这些碎片,他地手放在口袋中,里面是五个一元硬币,这还是早晨吃早餐时人家找的零钱,已经捏得汗津津的。
他想到了暗器!以他的真气给他地准度、力度和这几个月来演习加实战,他有把握削断那条线,只要那条线断,这颗不管是真是假的炸弹都不会响!硬币是金属地,不能用来削断那条线,否则一场大爆炸就将由他直接引爆,塑料片或许好些!可惜这些塑料碎片离他还有几丈远,歹徒不准旅客起身,想个什么办法拿过来?
他虽然没流露出什么明显的动作,但眼睛地转动还是逃不过时刻关注着他的周燕,周燕伏低身子,悄悄地说:“怎么办?”带着几分颤抖,虽然是一个大公司的副总,在商场上也谈得上呼风唤雨,但这样的场合一样是她的处女遭遇。她这一伙过来,林剑目光一扫,就发现了一样东西,她座椅后面的包边,硬塑包边,候机大厅的椅子是金属结构,只在最边上才会用一层黑色硬塑作包边,他手伸出,突然抱住伏过来的娇躯,周燕微微一惊,轻轻挣扎一下,不动!脸上再次有了血色,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吐气如兰。
林剑左手伸出,无声地捏碎她身后的硬塑,在她耳边轻轻说:“不会!”他们这一抱当然落在那两个持枪歹徒的眼中,但没有人在意,他们要的是他们远大的目标,哪管得了儿女情长?只是邓兰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色彩,这事在她意料之中,她更不在意。周燕心儿呼呼乱跳,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虽然形势危急,但一样充满缠绵的意味,她在想,如果等会儿就会死,能够和他抱在一起死,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想到这一点,她的身子慢慢变软,与林剑抱得更紧,这个时候,没有老总与下属,只有青年男女的一种微妙心理。
看向林剑的眼睛里也有了柔情似水,但她很奇怪,他并没有看她,眼睛里也没有半点柔情,相反还有一种冰冷的神情,林剑看的是左边那个人的脚,那脚就是垂下来的黑色长线,相距十几米,中间都是人,那根线也在人群的晃动中若隐若现,他在寻找再一次出现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一个男人脚一收,露出一个空档,林剑手微微一动,黑色塑料片一闪而没,哧地一声轻响,插入对面的木柱,在划过的瞬间,那根黑线无声地垂下,划断!炸弹没有爆炸,那个粗壮汉子身边五尺之内没有人,他眼睛阴森森地在人群中扫视,唯恐有人暗中对他不利,根本没发现手中捏的东西与箱子已经完全月兑节。
林剑放心!第二步实施起来要容易得多,他推开周燕的身子,右手从她肩头掠过的同时,指缝里的一硬币反手挥出,哧地一声急响,粗壮汉子眉心突然出现一个小洞,鲜血还未流出,人已仰面而倒,人群大乱,纷纷叫喊着趴在椅子上,预料中的爆炸声没有响起,倒有惨叫声传来。
两名持枪的汉子慢慢倒下,其中一个直接倒地,无声无息,另一个惨叫一声,翻身而倒,他们两个距离远了点,林剑又需要避开别人的耳目,出手略有不准,但一样管用,硬币直接射入这两人大脑,他能大叫一声已经是极限!瞬间,三名凶徒全部倒地,众人叫声大作,纷纷从椅上跑开,尽可能远地离开刚才那个炸弹,而周燕当然是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娇呼一声,扑入林剑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主动!
大厅中间嘈杂无比,在这嘈杂中,有一个瘦削年轻人抓起地上的行李包,刚刚打开,突然,手一痛,惨叫出声,手背上鲜血淋漓,林剑早就注意到他了,他这一声惨叫让他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几名机场警察站在他面前,一个抓住他没有受伤的右手,另一个则慢慢揭开行李包,脸上神色大变,里面是炸弹!备用炸弹!林剑是看到那熟悉的黑线才出手的,出手的角度极低,由下而上,射穿他的手掌,插入墙壁,带着几点血花。在出手的时候,他居然还抱着周燕的腰,抱得缠绵而又亲热!
韩先生完全呆了,三名帮手瞬间全部倒下,连为什么死都不知道,还没等他钻进人群,面前一个白衣人站得笔直,手一切,颈部!他再次倒下!外面有人进来,十几个,行动如飞!
一看到大厅里的情况,同时松了口气,紧急分工,一班人检查,一班人安抚旅客,所有的旅客全部离开,从大门口有序出去,林剑四人当然也只能出去,出机场大厅,所有人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外面掌声响起,这些热心的市民在用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而记者当然是用相机记录下胜利的场面,江北省省委书记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笑容,与身边的其他政要握手相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