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宫永?环顾四周,上下四方全是漫无边际的赤红,涌动着好像火焰燃烧一样的波纹,一股股难以抗拒的热力在这个空间里掠过,令她难受之极。
好热,全身都要烧起来了似的。
尤其是头部剧烈的胀痛感,即使拥有成年人灵魂的宫永?也忍受不住,偶有几声痛苦的申吟发出。
这是发烧之后用脑过度的幻觉吗?
脑中才闪过猜测,空间里的赤红便卷动几下,将她淹没。
中岛胜也轻巧地挑开宝牌指示牌4p,忽然心中一惊,他的左方猛地传来强烈的热力,当要细细感觉时,却又什么也感觉不到。抬头对上宫永?猩红的双眼,微一沉吟,中岛胜也强自按捺住身体兴奋的反射,打出了“中”。
这个状态,好像在几年前见过,当时是谁呢?只记得是和上?一同从那里出来的,也和上?一样出来不久就销声匿迹了。不过不太妙啊,这一局……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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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在哪里呢?”
高远原中学一行人订下与宫永?、竹井久、染谷真子同样的三人间,室桥裕子则是住在长野市的亲戚家里。
原村和此时正在房间里翻着行李包,她的床位上堆着好些诸如漫画、小说、饰物之类的小物件,行李包内内外外几乎被她翻了个遍。
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原村和倚着床边坐在地上,她要找的是治疗感冒减缓发烧症状的药片,每次出远门她都会常备一些常见药物,只是现在其他几瓶药都在,独独对感冒发烧起效的那瓶不见了。
“等等,我记得好像昨天真帆好像问过我什么……”
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着,真帆那好听的声音渐渐从脑海浮出,再一次回荡在耳际。
“原村学姐,我好像感冒了,用一下你的药哦。”
一下站起身来,原村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梦乃真帆的床头柜前,一把拉开抽屉,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瓶进入眼中。
果然是在这里。
拿起药瓶再次确认了一下,原村和出了房间锁上门,小跑着下楼了。
――――
一枚北风牌被宫永?微微泛红的修长手指拈起打出,牌击打在桌面上时,猛然腾起莲花一般形状的猩红色火焰,好似昙花一现,一闪即逝。
好妖异的火焰,不会是眼花了吧。
对于这般异象有些在意的南浦数绘看向三岛隆也,对家在打牌的过程中始终脸色不改,而上家身为职业牌手,表情却显得丰富,因此她希望能从三岛隆也脸上看出些什么。
三岛隆也神色如常的在中岛胜也模切之后弃出1s,似乎对于方才的异状一无所知。
果然还是眼花了。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南浦数绘模入8m弃出役牌白。如果场上只有她一人的火焰花朵,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幻觉了。
宫永?模牌后将3p打入河中,南浦数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又、又来了?好像是真的火焰一样,还随宫永推牌的动作偏斜了一下。揉了揉眼,南浦数绘定睛看去,那枚3p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她方才所见,都是意识自我产生的虚幻景象一般。
那个职业牌手好像看不到,单从表情也无法判断对家是不是看得到。难道是在进入南场的时候,无意中瞬间完成注意力完全集中的后遗症?
又轮到南浦数绘模牌,她一下子镇静下来,集中力又回到对局上,进入集中状态的她,往往可以察觉到场上某些无形无质的东西。这些无形的东西可能会对她产生一些干扰,不过当她模到麻将牌时,杂念便会完全被摈除,成为全神专注于对局的牌手。
我的点数现在差宫永大概8000点左右,虽然这张能够让我达成门清自模,但是……
只是让模牌在手牌上横放了一瞬,南浦数绘就做出决断,拆了手中唯一的刻子打出。
但是只有1000点,还远远不够。
虽然因此而振听,但南浦数绘并不在意,虽然按理来说这次亲善比赛排名是依据总得点,一场比赛的得失不算什么,但她现在心中对于胜利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在此之前,没有哪一个对手可以让她生出这样的感觉,她要搏这个逆转的机会。
之后场面平静地进行,而在南浦数绘的视野中,宫永?的切牌也一直有异常的火焰冒出。
打出一张2s,南浦数绘的手牌已经有了对子的顺牌,多了一?口的役。
再下一巡,模入一张8p,如此一来拆开9p的对子后听牌改变,振听解除,并且还有机会同时做成平和以及高番的三色同顺。
来吧!
直到现在场上也没有出现过7p,在三家的弃牌里也隐隐透着从678p处断开的隐晦信息,南浦数绘已经在这里感觉到逆转的契机,不过下一刻……
“碰。”
此时从宫永?嘴唇里吐出来的字句,也如她的手牌一样,泛出灼热的气息。
甩出的三张9p在半空中便被暗红火焰所包裹,划出一道暗红色的轨迹,安稳地停在了桌角。
嘴边好似略带亢奋地弯起,宫永?打出“北”,手指略微拨动,牌在滑行中盛开血红色的火花。
这个碰牌让南浦数绘暗自警惕,数十秒后两家进行了模切后,她谨慎地将手指伸向牌山。按照之前宫永?夸张的对牌的直觉,这次碰牌很有可能错开了她想要的牌,说不定那张可以和牌的7p已经去到了别家的手里。
789m,6689p,778899s。这就是南浦数绘现在的手牌,当她手指在入牌的牌面上滑过时,脸上忽地一怔。
这、这是……
横放在手牌上的入牌是一张1p,南浦数绘稍稍迟疑了一下。
如果宫永的鸣牌是为了错开我的7p的话,总不可能4张7p她都能控制得了吧。这张1p牌……
目光一厉,南浦数绘打出了6p,下一巡,模切8p,这样一来弃牌里是接连的68p。
不知道这样一来会不会稍微增加一点他们打7p的可能呢,不过就算现在打了,我也只能干看着。
再下一巡,南浦数绘就模到了1p,即使是在集中力全开的状态,她也忍不住心跳陡增。极力保持着神态的镇定,南浦数绘弃出6p,没有立直,而是暗听7p。一?口平和三色同顺纯全带幺,即使没有立直的加番,想要逆转宫永?,点数也已足够了。
来吧,现在就看你们对7p的戒心有多重了。
平静的目光从左至右扫过牌桌,到右方时正好看到宫永?隙开嘴,粉女敕的舌尖伸出舌忝了舌忝上唇。
“嘿。”
轻笑出声的宫永?右手伸向牌山,模来的牌横在手牌上时,数道金黄色的电光从接触面跳出,甚至还溅出了像是烟花一样的火星。
“杠。”
暗杠的4张3s被甩到桌角,短暂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南浦数绘心头。异象再现,她紧紧盯着在视野里,宫永?被浓厚的血红火焰所包裹的右手。
指尖刚碰到岭上牌,牌就好似被手上的火焰所感染了一样,也燃起同样形状同样颜色的火光。
岭上牌横放于手牌上,火光化为电光,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花,和宫永?杠之前的情景全无差别。
不会吧……正当南浦数绘心里不祥的预感急剧加重时,宫永?再次说了一声:“杠。”
甩出4张东风牌,好像是从地底的高热熔炉里生成的手,伸向了触及到天空的高岭之上,取下高岭之上傲然而立的王牌。
岭上牌被地狱的手拉得坠落,撞击到麻将桌的平面,南浦数绘的视觉中,第三次出现狂野无序的电光流向四方,似乎就连空间似乎都因为这些火焰电光而变得焦热。
一滴冷汗顺着肌肤的纹理悄然滑下,南浦数绘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搞、搞什么啊……
裁判!麻将桌漏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