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次的胡乱听牌,不过比起和小衣打的那一个晚上,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一想到初到龙门?家的那个夜晚,国广一双手就不禁微微颤抖。
小学时期的麻将比赛,曾经因为陷入危机而使用常年练习魔术而变得非常灵巧的双手来作弊,所以现在手上才有这副跟腰部相连的镣铐。
东二局1本场,随着各自的模切来到了第10巡。
唔,4s?
继承了父亲的魔术天赋,双手灵活而敏感,模到牌的那一瞬间,国广一便知道了来牌是哪一张。
将来牌横放在手牌上,国广一思索着宣告听牌与再多待几巡之间的利弊,让她感到忌惮的还是连续两次跳满和牌的上家竹井久。
即使不戴上这副镣铐,透华也会相信我不会作弊,我也会认真打牌,但我还是戴上了。不用着急,慢慢取得他人的信任吧。这一次,在重要的时刻,我不会失去自我了。
北、南、1p、8p、5p,到这里为止都有换章,然而接下来的“5m、中、西、北、3p、7p、8m”全是自模切。
考虑到自模切太多,染手的概率并不是很大,索子牌的成分或许有5到9张牌左右,我手里的索子牌和对家弃出的索子牌也不少,下家只切过一张3s,那么……清澄手里索子牌的重牌顺子或暗刻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会是一气贯通吗?
“立直。”
国广一横出6m,放上点棒,听牌嵌张2s,这张2s在对家鹤贺第6巡的时候曾经扔过一张,如果对方不打算防御的话,再模到2s很大可能会扔出来。
鹤贺连续的换章切牌只在上一巡出来一张1p,染手的气息已经非常浓厚了,继续进攻的可能是非常大的。这个时候国广一选择宣告听牌,完全是因为手里的三张宝牌1m。
上家立直,这里是好型的一向听,但是场上一张宝牌都没出来始终让人感到在意。
文堂星夏在国广一立直后模到了国广一的现物役牌白,当即打了出去。
鹤贺切出了役牌发,竹井久模牌后换章打出了3m,国广一模切西风牌,这时文堂星夏拿到了达成听牌的8s。
集中……
文堂星夏看向三家的弃牌,5678p的形状,可以扔的牌是5p和8p。
下家鹤贺虽然有着强烈的染手气息,但是在龙门?立直后换牌切了一张役牌发,另外两张发早在前6巡就出来了,多半是留作混一色的雀头。8p是竹井久的现物,而上家龙门?第1、2、3巡的弃牌是9p、1p、7p,8p也算得上处在较为安全的区间之内,那么……
“立直。”
虽然被竹井久瞄准了两次,文堂星夏依然在犹豫一会儿之后立直了。
咦,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崩溃?看起来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呢。
闭上眼,竹井久将模来的牌顺入手牌中,这么一来门清一气达成,然而竹井久却没有打出国广一的现物3m,而是拆开了789m的面子打了9m。
“嗯?这里清澄既不立直也不默听,藤田雀士,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解说室里,白石稔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3m并非危险牌,这样留下2378m的两个搭子是感觉到和牌的可能性太小了吗?
“这个只有她本人才能知道吧。”藤田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她倒是或多或少猜得到大概的方向――是藏拙?或者想到五年前的那次失控的事件潜意识地作出弥补?
国广一模切3m后,文堂星夏模到了2m,这一刻心脏一瞬间抽紧,她小心翼翼地打下牌,仿佛这样便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一样。
不知是否个人的错觉,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空气也凝固得变得沉重无比。
直到蒲原智美模牌依然没有“荣”的声音,文堂星夏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下来,刚才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下一巡,文堂星夏的心脏再次猛烈跳动了一下,不过这次就不是因为模到了危险牌。
“自模。立直,门前清自模和,断幺九,平和,一?口,赤宝牌1,4100点/6100点。”
摊开手牌,文堂星夏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至少弥补了一次放铳的点数。
东三局,竹井久再一次先发立直,三人守至流局后发现竹井久的听牌又是单骑,当然这一次不是地狱单骑。
这个人,应该说是嗜好吗?还是想靠着连续的陷阱听牌压制住我们,让我们不敢把理论上安全度还不错的牌清理出去?
国广一模了模脸上的星形贴纸,即便不像衣那样可怕到令人忍不住颤抖,也是个很难应付的对手。
接下来互有输赢,来到了中坚战第一个半庄的末尾,南四局,风越文堂星夏的亲家。
从连续两次放铳之后风越就谨慎了很多,只相信现物了,好几次感觉到拆牌了,是因为手牌太小的原因吗?这次作为亲家,会有进攻的**吗?
略略看了刚刚翻开了宝牌指示牌北风的文堂星夏一眼,国广一视线回到自己的配牌上来。
39m,69p,1345578s,东东。
这一副手牌如果鸣牌的话混一色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并不保险,若是想要转换牌型防守也显得被动很多,若无必要,国广一并不会打绝任何一门。
模到役牌白,国广一打出了9m,虽然按理来说9p才是最无效的牌,但竹井久首先打出了9m,使得它成对的可能性直线下降,就期待值而言,9p完全代替了9m在手牌里的位置了。
第二张来了6m,9p显然作为效率最低的牌被国广一切了出去。
文堂星夏弃出1p后蒲原智美吃牌,国广一一愣,是役牌风牌的暗刻吗,还是说只是后付(即只有役牌场风自风的对子,期待碰牌或者最后对碰听牌)?
留意对家的弃牌,发现在3s之后自模切了3p6s,继而换牌切出了6p。
除了副露123p之外就没有筒子牌了吗?最多有一个成形的789p,并且已经达成了听牌……还是说有做混全带幺九的**?不,如果那样第一张就不该在第2巡切9m了。
牌局缓慢进行,因为竹井久碰掉了6s,9s也出来了2张,国广一相继拆掉了1s的对子和78s的搭子,到第10巡,手牌变成了“234456m,5(赤)6p,345s,东东”,国广一选择默听47p。
之后来章6s,国广一切出3s,心里对于生张的4p更加期待了,不过如果有人打出7p,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地说出那个“荣”字。
但是接下来,似乎大家的手牌都停滞了一般,没有丝毫起色地进入末巡。
果然还是要流局了吗?场上的安全牌已经很多了,如果模到安全度不高的牌,也只有放弃了吧。在团体赛里即使是3000点的不听牌罚点也算不上什么。
这么想着,国广一模起牌山最后一张,纤细的手臂忽地一抖,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将来牌明示在手牌旁:4p。
“自模。”
这应该算是……小衣附身吗?
摊开手牌,国广一以与纷乱心绪截然相反的平静语气说道:“海底捞月,门前清自模和,平和,三色同顺,宝牌2,赤宝牌1,4000点/80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