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模。立直,门前清自模和,每家1100点。”
巨大的屏幕里风越的那位身材娇小的大将,将来牌8s并在手牌右方后倒下手牌:123m,22245699p,79s。由于配牌优秀,南一局1本场华菜在第2巡的时候便就立直,在第6巡自模和了。
“可惜只有30符2番啊,不过趁着这股势头一直连庄下去说不定风越还有机会哦。”
“是啊,毕竟是县里常年居于优胜地位的名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出来可怕的能力。”
“但是我看没那么容易吧,连庄这种事情可不是说做就做得到的。”
由于风越的连庄而稍显兴奋的解说员带动着观众的情绪,使得观看室里的气氛很是热烈,相熟的学生或成年人们之间相互交换着意见。不过在这样的热烈之下,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几个疑点。
“佐佐木学姐,小?她在一发位之后接连打了5s、4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我麻将打得时间不长,也觉得那样的牌很危险。如果想要故意铳风越的话,为什么第5巡反而又打了留了好些时候的现物1p呢?莫非这跟龙门?大将在第5巡的时候转攻为守有所关系?”
紧接着余洋又叹了口气:“果然这种程度的比赛我连看也看不明白,如果和这些县里的顶尖选手一起打,可能连怎么飞的也不知道吧。”
绫子面色略显古怪地侧头看过来:“不,你能注意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男孩子也有心细到这种程度的类型。”
明明是音调温柔的话语,其内容却令它化作冰冷的刀刃狠狠穿过余洋的胸膛。
“……这是我心细得像个女孩的意思吗?”
余洋的回答显然不在绫子的预料中,她抬手半掩住口部:“啊,真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啊。”
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那个意思还能说出这种话,说明在潜意识就有如此的认识,这可是更加令人颓废不振的推论,余洋已经习惯了佐佐木学姐有如难防暗箭的“无心之语”。
天然月复黑,真是可怕。
赶紧回到原来的话题吧,不然会“被减寿”的,抱着这样想法的余洋赶忙说道:“佐佐木学姐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咦,你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了吗?就是那个哦,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等等,到底是什么结论啊!
还待再作追问,但余洋注意到2本场选手配牌已经结束,绫子集中到牌局中去了,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吧。
说起来,今天的决赛进行得真久啊,从裤包里模出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然是8点半了。
待会儿赶得到最后一班列车吗?
“流局。”
在天江衣打出最后一张牌8m另三家仍无反应后,华菜说着倒下了手中的四张牌:“听牌。”
其余三家未听,由此华菜再次连庄进入3本场。
单骑1p的役牌中筒子混一色,单是因为副露与弃牌都太过明显属于难以和到的牌,但相对地,也让其他人很难毫不犹豫地丢出筒子牌来。
对普通牌手来说是这样,比如由美自己手中就有39p的单张一直保留着。不过另外两个本来就无法用常理考量的人,居然连续3局都在偃旗息鼓,由美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某种可怕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在成长。
宫永?也有同样的感觉,由于没有真正和灵感牌手对局的经验,错估了灵感消耗程度而韬光养晦的她,现在应该没有对天江衣构成任何威胁才对,仅仅是对牌山的泛感应也足以令其凌驾三人之上。
有了被天江衣单方面暴力通杀的心理准备,天江衣却始终没有发力,这叫宫永?不得不考虑对方是否有更大的图谋。
可能我们的目的不一样,但采取的手段都不谋而合,暂时静观其变吧,等到天江衣有了下一步动作再做相应的应对。
配牌完毕的宫永?整理好了手牌:369m,56678p,178s,东南。
清澄有点奇怪,从那一局衣大意放铳后就显得后劲不足了,打牌的节奏也很缓慢,是在养精蓄锐吗?不过即使是灵感牌手,这么做的话思考速度也会不自觉地慢下来,如此危险的行为真的有心理准备了吗?
挑开宝牌指示牌1s,华菜模牌切出役牌白,天江衣模切东风。
真的是大意了,尽然只顾到清澄那边。不,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顺着清澄的心意毫无防备地跳到陷阱里去了。
有多久没有放过铳了?
脑中忽然闪过这个疑问,不过天江衣的心中也没有确切的答案,或许是一年吧。
今天是满月的日子,越是临近圆月升至高空正中,天江衣就越能感觉到血液开始沸腾。
或许是体质的原因,不过按照小荻的说法,真正机制起源是大脑与月亮的同调。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月亮与地球形成某个微妙的角度、达成某个恰当的距离时,大脑便会如同大海被月亮引出巨浪般大量释放兴奋因子。
潮汐――天江衣依照自然现象为自己如此体质起了这样的名字。
潮汐来到的时候,由于难以抑制兴奋的情绪,心防松动之下,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那只恶魔也会慢慢苏醒。
讨厌,说人家是魔物,好过分。
“该你模牌了天江选手。”
被华菜的声音所惊醒,天江衣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心悸中完全恢复,紧缩的瞳孔也显示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模入8s切出役牌发,手牌变成了“26789m,225(赤)9p,78s,西中”。
啊,难道说,小衣还在怕小月吗?呼……
全身一阵战栗,明知道她不可能趴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耳根哈气,天江衣的右耳处仍旧生出难以抑制的感觉,进而变得通红。
咦,真的?可是小月就是小衣,小衣就是小月啊,自己怕自己好奇怪。
天江衣埋下了头,或许满月时出现的几率最高,但实际上每当面前有所障碍、尤其在打牌想要胜利的**非常强烈时,这个自称“小月”的人就会真正出现,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见的“人”。
小衣好像陷入困境了呢,嘻嘻。
不错,想要赢的**从来没有这么高涨过。天江衣抬起了头,有生以来首次直视小月而去。
站在天江衣身旁的小月显然没有料到天江衣会有这样的动作,察觉到她眼神中的某种坚持后,与天江衣有着相同形貌、唯独发色皆白的小月会心一笑。
真是不错的气势,那就让我们一起把面前的敌人碾碎吧。
话音方落,小月便从天江衣的视野中消失。
满月,想赢,对手,以及――妹妹不在场,所有的条件已经满足。
慎之又慎地取下兔耳发饰,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身旁的架子上。
因为天江衣突然的奇怪动作而看过去的宫永?,恰好在其金色长发披散下来遮住眼瞳的前一刻,得以目见眼中仿佛血液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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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局有牌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