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无限远处,又好像近在眼前,那破碎的天道巨眼这时更显诡秘,在瞳孔上的斑斑裂痕勾勒出诡异的图案,散发着一阵令人心悸的气息。
翻滚的浓云渐渐消散,但是天空一如既往的灰黑,一如既往的沉闷。
小白和盘古二人的身形在天道巨眼破碎的瞳孔处出现,一阵闪烁之后,进入了那充满了因果丝线的空间中,只是此时空间中空空如也,没有因果丝线,没有那残破的玉牒。
在那空空如也的空间中出现了一点涟漪,随后这涟漪扩散开来,丝丝叮咚在空间中激荡。
好像全身被水包裹,有水的触觉,但是没有一点水的存在,只有空空如也。
不知何时,这出空间出现了无数的场景,似真似幻,又似幻似真,让人全然分不清楚。
这场景演译着千万人的悲欢离合,似真似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逐渐的小白觉得自己在经历着一件件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数不尽的喜怒哀乐贪痴嗔在心中蔓延。
小白暮然一惊,这是天道要用万丈红尘坏人道心,只是此时心中被这喜怒哀乐充斥着,欲罢不能。
好狠辣的一招,小白不由心惊,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天道所为,这后边是大道在操控。
万年来古井不波的眼神首次出现了波动,随后小白眼中狠辣之色一闪,既然不能从中月兑出,那就一一经历这万丈红尘,凝练道心。
再说盘古,盘古这厮在混沌中诞生之后便被天道算计,开天辟地,随后造化万物,到哪里去经历红尘俗世的哀怨情仇,之后被天道封印,再次破开天道时已经是荒古了。故而,盘古这厮还是很单纯的。此时的盘古头戴皇冠,坐拥三千红粉,手掌万千黎民的生杀大权,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若非一点真灵存在的话,早就沦为天道傀儡了。
小白神色平静,神识散开,渐渐的融入到了那一场场的红尘轮回中。
神识分成千万分看,每一丝都在经历着生死轮回。
时而成为野火烧尽的秋草,时而成为虎豹爪下的狐兔,时而成为叱咤风云的王者,时而成为十步杀一人的剑客,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小白之凭心行事,只求心安,不管大道,不管天道,也不管道心是否有亏。
小白变作了一个断腿的乞女,在大道旁行乞,遭人白眼,与野狗争食,万般磨难,小白只是咬牙隐忍。有一日小白一无所获,饿极之后,匍匐到野地,掘野草根充饥。咽着粗劣的野草根,野草根划破嘴角,心中滴血,但小白的心一点都不曾动摇,也不曾有绝望,有的只是忿恨。
“天若压我,劈开那天。地若拘我,踏破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圣人不能,天道不能,大道也不能,胸有凌云壮志,谁也不能阻我据我杀我毁我。
此时的小白虽然只是一个乞女,但是胸中那一片冰心,可以逆天弑天,何况区区艰难险阻。
就在这荒野中,一辆马车呼啸而过,突然马车上跌下一人,小白仔细一看,这不是月娥是谁?小白眼力还在,这月娥有着亚圣的修为,却被几个凡人左右。再看车上男子,马脸长身,不是刘邦这厮是谁?
小白蓦然一震,这月娥不是什么虚影,而是正真的月娥,此时月娥将月娥神识禁锢,放在此地,不过是为了小白,为了更狠的打击小白。
月娥灰头土脸的滚落在草丛中,头上沾满了草屑,凄婉绝望狠毒的看着奔驰而去的马车,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到月娥哭喊,小白心如刀割,想要去安慰这个受伤的人儿,但是如何能够快速移动。
小白努力地移动,手脚带伤,但是离月娥依然遥远。
突然远处响起了一阵轰鸣声,随后一队骑兵如风般略来,为首一人身形硕大,手执一杆方天画戟,犹如魔神。
那队骑士看也不看小白一眼,径直奔到月娥处,围住月娥打转,月娥惶急绝望的眼神传道小白眼中,带起一阵阵刺痛。
天道安排了这样一场闹剧,更是将小白限制在这残缺的躯体内,让小白眼睁睁看着月娥被杀,让小白疯狂,让小白动摇,让小白求饶,让小白不去的心留下阴影。
不过这一切带给小白的只有愤怒,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小白的怒火唯有用天道的破碎才能够浇熄。
那犹如魔神的骑士跨下马来,走带月娥面前,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向远处大喊道:“刘邦,既然送上妻女给项某,项某就却之不恭了。”身后的骑士的嘲笑更是张狂。
此时的月娥已经被迷了心智,眼现绝望,倏然拿出一把剪刀,插在了自己胸口,一抹鲜血和着眼泪滴在干燥的大地上,扬起一点尘土,随后泯灭。
这一刻小白目呲尽裂,小白在乎的人,怎能让天道肆意玩弄践踏,怎能让天道高高在上,肆意玩弄。
“嘭!”小白一掌拍在胸口,震散那残破的肉身,那一道神识从脑海散出,渐渐凝聚成了小白样子。
远处的月娥看着小白元神虚影,不由一阵恍惚。
“天道,今日你必死!”小白撕心裂肺的向着天空一声嘶吼,随着嘶吼,天空中出现阵阵震动,四面八方出现小白元神虚影,最后汇聚成真实的小白元神,小白元神没入肉身,随着一声声噼啪响动,现出栖煌真身,此时的栖煌真是已经融合了徐晃道君元神,聚齐了栖煌三分之二的元神。
再加上小白这么多年来的修炼所得,突破天道修为,直至天道巅峰。
一声轻喝,之前马车上的马脸汉子,还有那一队骑士以及那魔神似的骑士,纷纷人头落地。
一声声呼啸而过,此时的荒古中,那天道巨眼一阵晃动,好像有什么能够使他畏惧的东西出现了。
现出栖煌真身的小白,一阵白影闪过,已经向四周打出了数万拳,每一拳都蕴含着天道级地法力和丝丝天道气息。霸道的拳劲打破一处处空间,数秒钟之后,这处空间轰然破碎,终于显现出了那残破的去散发着阵阵危险气息的玉牒。
小白十二都天大阵展开,将这玉牒移动到深渊,探出神识,不过数息,将这残破的玉牒炼化。
天道本不可能被人所控制,即使天道级地修为也难以控制天道,但是小白除外,小白天道级巅峰的修为,能够形成一股对于天道玉牒的威压。
这天道玉牒本就是有混沌至宝造化玉蝶形成的,如果有做够的时间让天道玉牒孕育,那神秘的大道就会显现,此时只有大道没有天道。
不过,大道在栖煌身体内孕育而出,刚要成型时,却被栖煌和黎殇打成圆形。自此大道隐退,天道显现。
炼化了天道玉牒之后,小白元神创伤全部恢复,道行境界也稳固在了天道巅峰,此时小白就是天道。
小白炼化天道玉牒之后,抽出自己元神中徐晃道君的那一缕神念,将徐晃道君宠幸凝聚复活。同时,将盘古从红粉洞窟中解救出来。
走到玉京山顶,跌坐在地,呼吸吐纳,静静地等待着大道的发难。
小白知道,大道不会等着自己完全控制天道的,因为那时大道恢复的机会再也没有了。
大战,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