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得你,就让他娶寄姐?”
“那当然不行,寄姐有情义,可以为妾。可做正室确实出声低了。只是看着楹儿同她的情状,那是情愫早生,而且她一早登门就是以楹儿未婚妻的身份。有些难办!”
“未婚妻,有何凭证,这是红口白牙说说就算的?”
“算了,算了,等楹儿考完了再说。”
“到时他可就更是香饽饽了。你不是说他的确很有才么,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考完了怕是就声名远播了。”
“你怕到时候就轮不到你侄女了吧,这事本来咱们嘀咕了就不算。他还有祖父在呢。”
“老爷子早都瘫痪了,要能做主,楹儿也不会流落在外了。”
魏晖打起来呼,魏夫人也只得住口。实则魏晖却没睡着,只是懒得再和她分说。这次楹儿要是再高中,怕是连皇上都会被惊动。到时候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清灵可以匹配的了。
至于寄姐,他私心觉得不错。她甚至都做出如果魏楹流放,自己千里追随的决定了。就凭这点,他就很欣赏她。可惜没有一个好出身啊。
第二十日早晨,魏楹准备出门去贡院。沈寄模出玉佩,“你看,你的家传玉佩还在我手上呢,我怎么也不可能带着失踪不是。我回去家里等你,安心考试吧。”
“嗯。”魏楹知道她说的是租的房子那里。那里租期本来到了,德叔来问沈寄,她说要继续租,租金已经付了。魏楹都进考场了,她还带着魏大人府上做什么。还是回去自在些,而已省得魏夫人还来跟她洗脑。魏夫人看着魏楹打的主意,明眼人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魏楹一离开,沈寄立即去向魏夫人告辞。
“你怎么要走呢?是下人怠慢了么?”
沈寄摆手,“没有的事,只是担心我摊子的生意。夫人也知道,我没有别的依靠,那就是我安身立命的东西。”
魏夫人眼里不自禁露出点鄙夷,在他们眼底引车买浆之流都是不入眼的。沈寄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劳动最光荣,我不和你计较。
“可是,楹儿回来要是见不到你,不是要怪我么?”
“不会的,我们已经说好了。”她说了在那边等他,他出了考场会回哪边想都不用去想。
“这样啊,那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吧。”魏夫人心头对沈寄又满意了三分,算是给知趣懂礼的小姑娘。为难之时不离不弃。可是此时你再一味留在他身边却是要阻了他的青云路了。他已经不需要你了。
于是沈寄就回去了,第一天没有上工,只是让德婶去买了许多食材,又到处说明天的菜打八折,算是个广告。至于这一个多月,胡四娘子拿了账册来,不过里头全是画的圈圈。沈寄不大看得明白,也没有让她解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能撑下来没垮就算是好的了。
据胡四娘子说其实是有人看上了那块地方想抢过去的,可是听说沈寄住进了五品官的府里,才暂时按捺主。后来魏楹出来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看盈余,的确是没有的,没亏而已。
沈寄道了声‘辛苦’就让她走了。
德婶说道:“肯定她们私自吞了一些银子。我家老头子说每天来买小菜的人也不少,她们也学着卤了荤菜来卖,虽然没有你的味道好,但是也凑合了。”
“人无完人,算了。只是我之前其实很看好胡四娘子,所以才教了她手艺。既然她也会见钱眼开,那之前的一些打算就作罢了。她们如果要留就留下,要走也由得她们了。说到底,还是德婶你最靠得住啊。”那两人算是借了她的地盘挣私房钱,不过也不算罪大恶极,八成是丁大娘挑唆,胡四娘子没能抵挡住诱惑。就这样吧!
德婶得意的说:“那当然,咱们是有情义的,跟她们不同。”
沈寄没有发落那两人,不过她们倒是来请辞了。想来是准备用从她这里掏的钱另起炉灶了。沈寄便放她们走了,自己和德叔德婶一起去看铺子。头一天因为德婶的广告还算到位,沈寄的铺子之前名声也大,上座率也还是达到了之前的五成。而丁大娘和胡四娘子则是托人做了小推车,把菜推着在这一片走街串巷的卖。自己营生是没有问题了,也比帮沈寄赚得多。毕竟这一个月她们两个还算有了不少熟客。
沈寄看德婶有些不平衡便说道:“德婶,如果日后这摊子我不做了,就打给你。我现在开始就教你我那些拿手好菜,你愿意学多少我就教多少。”
德婶眼底一亮,现在看来是那两人挣得比自己多了,可有这个摊子,还有寄姐教手艺,她之前可是只教了胡四娘子一些小菜呢,胡四娘子都能把生意撑住。自己可是想学多少,就能学多少。
德叔笑她,“贪多嚼不烂,你还是想好想学哪些。寄姐的生意好,是因为她时常的可以推出新菜品,如果到了你手里,就不能那么兴旺了。”
“那也够了啊,寄姐一个月挣五六适量,咱们挣个二三十两也就足够了。日后魏少爷当了官,以他的脾性,肯定也会关照咱们的。这样一来,很快就可以租个小院,一家人住一起了。然后娶个媳妇生个大孙子。”
于是第二天开始,沈寄一边做生意,一边就开始教德婶做菜。试验品就留着他们自己吃。
等到考试完,还是德叔想着雇了马车去贡院接魏楹的。魏楹也果然婉言推拒了魏府的马车,跟着德叔回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沈寄正在收拾他的屋子,许久没有主人了,前几日又忙着恢复生意教德婶手艺没顾上。今天抽时间现弄。
“你回来了,考得怎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比上一次强些。”
沈寄脸色一白,“可再出不得意外了,太吓人了。”
想起一个月前的事,魏楹点头,“嗯,是出不得了。”今天一出考场就看到德叔了,他心情甚好。沈寄还算守信,在家里等着他。
“走,跟我去叔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