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并不在圣岛,在离岛玄民生活区内。
吴辉领着两个小鬼出了圣岛,发现离岛比自己想像中的更热闹。
特别是进入离岛最繁华的中心大街后,宽敞的中心大道两旁,酒楼店铺林立,玄匠铺、药房、法衣铺…应有尽有。而街上的行人,大多后面都跟着自己的“骑宠”。千奇百怪的骑宠,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两位,咱们离岛有很多位玄骑?”吴辉发现就连一个街边摆摊卖鱼的中年妇女,身后都安安静静地趴着一头几尺长的鱼鹰骑宠,心中惊诧不已。
要知道,在凡界,拥有骑宠,成为玄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骑宠卵,虽然是祭炼玄种的副产品,但也极为难得,一万枚养殖玄兽产下的卵,经过祭炼后,放置灵气浓郁之地培育,七年后启出,有一两枚会是玄种,近百枚会是可供契约的骑宠卵,余下的全会变成死卵。
骑宠卵并不是烂白菜。
“好多玄骑了,只要能完成学园的考核,都会有免费的骑宠卵,完成不了考核也不要紧,只要家里有钱,就可以买骑宠卵了。”王晓道。
“你家很有钱?”吴辉笑问道。
“我家与井兰家差不多了,我阿爹开了家玄匠铺,我阿妈开了家酒楼,不过,我很厉害的,我现在才九岁,已经是九级战士,十六岁时一定能成功通过学园考核……不对,我才不会这么没出息,骑宠卵算得了什么,我一定能成为宗门弟子,祭植玄种!”王晓对自己很有信心。
“十七爷,前面就是宝库。”早熟的井兰,有些看不惯王晓小孩子似的得意模样,翻翻白眼,出声道。
顺着井兰所指的方向一看,吴辉发现这宝库,有如鹤立鸡群,很是威风,占据着中心街最好的位置,光是门面就有近百米长。而且不同于其它建筑,门面装潢以紫金色,身后建筑也是紫金色调,极是醒目,感觉起来就像是一只卧在中心街的紫金色宝蟾蜍,街边的门面就是宝蟾蜍的阔口。
宝库门面很夸张,却是隔成好几个小的门面,有些门面专门招待玄民、有些招待的是玄界内的散修、有些则是专门面向宗门弟子。
吴辉有些错愕,自己有点想当然了,这宝库并不是宗门收藏秘宝的那种见不得人的秘库。
进入专门面向宗门弟子的大厅,大厅的格局,有些像当铺,高高地柜台,古色古香。
时值正午,大厅内人不多,除了柜台内的工作人员,就只有一伙六个紫衣的青年宗门弟子。
巧得是,六个人像是一伙的,个个年纪与吴辉差不了多少,修为都是刚祭植了玄种的“玄徒”,人人胸口绣着一朵标志着“云峰“弟子的洁白云朵,其中一人一脸青青地胡茬,虎背熊腰,阳刚大气,颇有英雄气概。
正是凡界贡选上来的赵河。
赵河满脸红光,神采奕奕,与他一起的五人,也都是青年才俊,人人带着一脸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与骄傲,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出自豪门,而且还不是豪门旁支,是直系弟子。
从凡界上来的赵河能混得如此滋润,吴辉倒一点都不意外,他大伯是赵家家主,他父亲为赵家掌管在凡界的事物,他虽则跟随父亲在凡界长大,但从小灵丹、功法不缺,与在玄界长大的堂兄弟姐妹们比起来,他的修炼条件并不逊色多少,是不折不扣的赵家直系。
“是吴兄?这么巧?”看到健硕如牛的吴辉,赵河眼睛一亮。
“赵师弟好。”吴辉点点头,一副风清云淡地架式。
赵河一愣,心中愠怒,这乡下佬还真当自己是蟾宫师兄了,表面上却热情地介绍道:“诸位师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离宗新臻蟾宫吴辉师兄,吴辉师兄,在凡界贡院可是大名鼎鼎,修为也是深不可测。”
“原来他就是那个乡下佬?长得是挺野蛮,不过,也没有三头六臂嘛,老赵,你们在下面混得太丢人了,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家伙吃得死死的。”
“贱民,以后离周茹远点!否则,别怪爷弄死你。”
“嗨,嗨,干什么,别吓坏纯朴的乡民,要以德服人,嘿嘿。”
“蟾宫师兄亲自来宝库取物事吗?我等当师弟的,这一次看来要沾光了。”
“是啊,蟾宫每个月都有几十万玄晶的支配额度,不像我们这些苦哈哈地各峰弟子,月俸只有一百个标准玄晶,不够用了,还得没日没夜去采药换玄晶。蟾宫师兄,见者有份,师弟我很好打发,一瓶‘培元丹’就可以了。”
“培元丹太贵,我要十瓶‘百草丸’吧。”
“……”
一个个跟中奖了似的,脸上抑止不住喜意,将吴辉当成了可以调戏的萝莉。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以下犯上,勒索十七爷!我要去戒律院告你们……”王晓小脸蛋涨得通红,激动地大声道。
“见者有份,诸位的要求很合理,赵师弟你想要点什么呢?”吴辉伸出大手,按住王晓的脑袋,微笑着向赵河问道。赵河这家伙挑起事端,此刻却又置身事外,冷眼看热闹,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咳,既然吴兄大方,小弟就要一把玄铁匕首吧。”
赵河也许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吴辉,心底里深处有些胆怯。
吴辉行事无羁,让人看不透,在凡界贡院一开始,他就胆大包天地将孙光耀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他赵河又能比孙光耀好到哪里去?这也是在凡界贡院众多豪门学员们的共识,没有人是乡下佬吴辉不敢揍的,孙光耀被揍后,也不就是放放狠话,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找回场子。
不过,当下被吴辉一逼,赵河还是选择了站在五个同伙这一边。
“行,就一把玄铁匕首。”吴辉呵呵一笑,露出嘴里四枚白亮的獠牙,“王晓,去请你早上看到的那位管事,给我们领个路。”
“十七爷,不用请了,他出来了。”王晓气哼哼地盯着柜台一侧通往内室的大门。
从门内出来的管事,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瘦瘦,光着脑袋,穿着一身稳重的素袍。玄气内敛,藏而不露,应该是玄士的修为,不过,并不是真正的玄修,而是玄骑。
这并不难猜,祭植了玄种的玄修,都是宗门弟子,但凡宗门各峰的弟子,只有修为跨入玄师境,才能出师。
“孙桂见过云峰的各位师兄!”孙桂脸上带着讨好的卑微的笑容,向赵河等人躬身施礼,连正眼都没有打量吴辉一下。
赵河等人也不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吴辉,一副看好戏的架式。
“主管大人,目下在闭关,十七爷有什么事,可以跟孙某说。”孙桂斜睨吴辉一眼,一口拒绝。
“他会出关的。”吴辉呵呵一笑,一个跨步来到孙桂身前,闪电般的伸出大手,抓向孙桂的脖子。
孙桂心中冷笑,越级挑战?一个刚祭植玄种的玄徒,也敢对“气旋三层”的自己出手挑衅?
此念还没有转完,吴辉精神力暴刺,孙桂直感脑际轰然一震,就跟被一柄大锤狠狠地砸了一记似的,嗡嗡作响,心中大骇!
吴辉的大手扣住孙桂的脖子,在赵河等人难以置住的目光中,“咔嚓”一声,生生扭断孙桂的颈椎骨。
“怎么可能?”赵河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敢杀人……”
五个豪门弟子,看着脖子怪异地扭曲着,萎靡在地,身子不断抽搐的孙桂,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刹那间的不同反应,可以看出赵河与五人的区别。
五人只感觉吴辉胆大包天,胆敢在宝库大厅行凶,而伪善的赵河,根本不关心孙桂的死活,他关心的是,吴辉怎么能轻松地击倒一个气旋三层的玄士?看得出来,吴辉同自己一样,并没有在丹田里生成气旋,成为一名玄士。
“十…十七爷……”王晓与井兰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也被吓着了,料想不到平时和和气气的十七爷,会毫无征兆地突然暴发。
“他还能再抢救一下。”
吴辉像是干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儿般,耸耸肩,颈椎骨折断,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承受的重伤,但对于生命力旺盛至极的玄士来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十七爷好大的威风!”柜台一旁的侧门再次打开,出来一位阴沉着脸,年约三十四五,身影矮壮敦实,浑身肌肉虬结像是一砣铁块的汉子。汉子同管事孙桂一样,也是一身素袍,不同是,他的素袍胸口绣着一只古朴地三足宝鼎,这是一袭宝库主管级别才能穿的“鼎袍”。
“见过孙虎师兄。”赵河等人回过神来,赶忙肃容右手抚胸施礼。
汉子眼睛里跳动着两团怒火,冷冷地盯着吴辉,对赵河等人的见礼,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