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啊,咱们是老朋友,开个玩笑。不过,你老兄厉害啊,你老兄明明是土生土长的玄民,在玄界耍完人,又跑到凡界去找乐子,折腾得大离城里的那些豪门子弟鬼哭狼嚎,还做什么‘蛇盘岛’的任务,看起来修炼的时间并不多,但现在却依然有了气旋……四五层的修为。你老兄是真真正正地天才!”吴辉竖起大拇指,一脸叹服。
“你继续,接着夸!”厉飞淡然道。
“好吧,我需要一件能存储能量的古旧事物,体积不能太大,能随身携带的那种。”吴辉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准备向某一古旧事物中注入冥元,给那些眼红的离宗高层一个交待。
“许多遗迹里挖出来的上古残损宝器碎片,都能达到你的要求。”厉飞抿了口酒水,接着眯起眼睛,“事儿虽然不难办,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需要理由,咱们是弟兄!”吴辉一脸真诚,虎目内闪动起赴汤蹈火的情义。
“扯淡!”厉飞翻起白眼,道:“要我帮你也可以,告诉我,你练成金刚解体大法的秘密。”
“没问题!咱们是弟兄。”吴辉脸上没有一丝为难之色,毫不犹豫地点头,“先给我上古残损宝器碎片,然后我再跟你详细解释,保证你也可以修炼金刚大法,肥水不流外人田,谁叫咱们是好弟兄。”
“老兄,你逗我是不是?以你的人品,拿了残片后,还能给老子一个说法?”厉飞显然对吴辉的人品很怀疑,“你先说了,本公子再给残片。”
“信不过我?好,我把使童当人质抵押给你,这总行了吧?王晓,你过来……”吴辉很有诚意。
坐在一旁地板上,乐呵呵地数着玄晶的王晓却傻眼了,看看身前的玄晶,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吴辉,这才明白,吴辉刚才为什么让自己去棚子里拿玄晶,还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原来在这等着自己,都要将自己给卖了,哭丧着脸道:“爷,玄晶我不要了,一枚都不要了。”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厉飞脸一黑,反问道。
吴辉叹了口气,接着淡声道:“你知道的,我向你要残片,是为了给宗门一个交待。你拿两块残片来吧,一片给宗门,一片给你。这是我的底线,别打我身上宝器的主意,否则一拍两散,我向宗门交上宝器,换取我需要的其它物资,而你或者是你身后的苍门,什么都得不到。”
厉飞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面无表情的吴辉半晌,吐出两个字:“成交!”
“越快越好,我怕宗门很快就会找我淡话。”吴辉一脸无奈。
与厉飞分开后,吴辉领着王晓与井兰两人,赶向离宗更衣小屋,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上,王晓始终噘着嘴,很是受伤,而井兰则是满脑子厉飞的“英容笑貌”,一脸见到偶像的激动与满足。
回到离宗更衣小屋,涂抹七星膏后,吴辉在震天的谩骂与诅咒声中,再次进入雷池。这一次,倒没有人再针对吴辉开启赌局。
有过一次七星膏涂抹的经验,吴辉这一次很是从容,心分二用,一边修炼金刚解体大法,一边对黑瓶壁上的冥胎进行“月兑胎篇”的修炼。
接下来的日子,吴辉过的波澜不惊,按部就班地进行心分二用的修炼。
十三天后。
身上的七星膏再次失效,吴辉爬上岸,进食,再次涂抹七星膏,顺便收取厉飞让侍女送来的两块古旧宝器残片。
两块残片,一块是古朴的剑柄,另一块拳头大小,灰仆仆,像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吴辉试验了一下,甚是满意,两件东西都能存储冥元。
一个月后。
吴辉第三次从雷池中爬上来时,两件残片,都存储了不少冥元,但却没有第一时间交给厉飞,涂抹七星膏后再次进入雷池。
四个月后。
七星膏的效果越来越差,原本是十三四天的药效,现在只能用三天,三天一过,就再没有一点效果,而此时的吴辉,强韧到可以轻松地承受气旋三层的玄气,金刚解体大法第一层算是练成了!
但让吴辉有些激动的,并不是这些。
四个月的“月兑胎篇”修炼,选定的那头雷火双属性飞虎冥胎,直欲破壁而出,成功月兑胎就在这几天。
黑瓶内,九头生物画壁,其中的飞虎冥胎,明显与其它八头不同。
共它八头虽则栩栩如生,但却只是个画像,而飞虎冥胎却像是浮雕,凸出瓶壁,并且还在蠕动,像是有了生命,挣扎着直欲月兑出瓶壁。
冥池中飞出无数条黑色的丝线,这些由冥元凝聚成的丝线,连上飞虎冥胎,供飞虎冥胎吸收,使得飞虎冥胎蠕动的越来越激烈。
随着时间的流逝,飞虎冥胎整个月兑离瓶壁,变成了一只人头大小,白底黑纹,背插一对雄鹰翅膀的猛虎。
这应该就是《都天经》中所说的冥兽,让吴辉有些纠结的是,根本看不出这飞虎冥兽有什么威能,它就是一团古怪的能量,一团毫无杀伤力的古怪能量,没有骨胳,没有血肉,呈半透明,更让人郁闷的是,它还没有神智,双目混噩没有焦点。
试着将它导出黑瓶,就跟控制玄气似的,心念到处,飞虎冥兽轻易地就被导出体外。
与《都天经》中描述的一样:冥兽无踪,大小由心。
在吴辉精神力外放所能触及的范围内,也就是半径为一千米左右的球型区域里,一道意念,要它小就小,要它大就大,最小可以小成黄豆般大小,最大时,似乎能填满整个精神力外放的区域。
不过,能量总数是不变的,飞虎冥兽小成黄豆大小时,能量高度压缩,变大时,膨胀开来,淡薄成了烟雾,只能依稀看出一头飞虎的轮廓。
吴辉想不明白,这变大变小,能有什么用?
月兑胎篇的冥兽,吴辉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现在成了这样,吴辉有些不信邪,一道意念,操控着飞虎冥兽扑向岸边看热闹的人群。
让吴辉心中暗喜的是,明明是黄豆大小的飞虎冥兽,探出雷池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岸上站在的那些个玄士、玄师,却没有一人察觉,仿佛人人都成了瞎子,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到。
发现这一点后,吴辉来了劲头,操控着黄豆大小的飞虎冥兽撞向一个气旋四五层修为的玄士,结果却发现,那玄士没有一点感觉,依旧与同伴谈天说地。
吴辉想骂娘,就算是一块石粒砸中人,好歹也能让人痛哼一声,但这飞虎冥兽倒好,还真是无形无踪,无足轻重了!
吴辉心里正纠结着,突地一怔,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飞虎冥兽一撞之下,居然无声无息地突入了那“倒霉蛋”体内,那家伙体内的血液、骨骼、内脏,甚至是丹田里形成的四层旋涡的玄气,都纤毫毕露,一一清晰地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这比浑身被剥个精光还透明,算是间接解剖了,但那位倒霉老兄却浑然未觉。
试着驱使飞虎冥兽扑到“倒霉蛋”心脏上,轻轻地咬上一口,结果吴辉发现心脏完好无损,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而且,那淡笑风声的倒霉家伙,依旧在那与同伴谈天说地,什么感觉都没有。
有些气苦的吴辉,又驱使飞虎冥兽扑入他的丹田,结果根本无法搅动他的玄气,自然也无法使他走火入魔。
最后,吴辉驱使着飞虎冥兽游向了倒霉蛋的脑袋。
飞虎冥兽方才进入其中,吴辉就“看”到了一个磁场,包裹着整个脑颅的磁场。这磁场的能量,性质与组成飞虎冥兽的古怪能量极为相似。只不过飞虎冥兽比它更凝实,也更强横。
心念一动,飞虎冥兽试着咬上“怪异磁场”一口,结果,一咬就咬下来一块,并且被飞虎冥兽吞噬,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而且反应很剧烈。
那倒霉仁兄,惨嚎一声,双手抱着脑袋,满地打滚,而后口吐白沫,陷入了昏迷。
变生肘腋,岸边一阵骚乱。
吴辉也被吓了一跳,赶忙操控着飞虎冥兽溜出他脑袋。飞虎冥兽吞噬了一口脑磁场后,并没有什么明显地变化,还是傻呆呆地,毫无神智。
等到那昏迷的倒霉蛋,被几个伙伴疑神疑鬼地抬向更衣小屋救治后,吴辉心里痒痒,又操控着飞虎冥兽扑向一名玄师。
飞虎冥兽刚一扑入玄师体内,吴辉就有些羡慕地叹了口气。
如果将玄士与玄师的身体比作一座房子的话,玄士的身体就是一间简陋地茅草房,而玄师则是豪华别墅,肌肉、内脏强韧得好似特种橡胶,骨胳晶莹如玉,像极某种合金,这身体强度如同一件精心炼制的兵器。难怪有些蛮族,搞死玄师后,割肉炖食,剥皮做鼓面,拆骨磨粉入药……这架式,可以用浑身是宝来形容。
脑部磁场也是与玄士大不相同,玄士的脑部磁场如同一堆篝火,而玄师的则是森林大火,再下去,估计就会形成玄将那样外放的精神力。
飞虎冥兽扑入其中,撕咬起来很吃力,那磁场就跟一团胶质似的,怎么都无法咬下一块来吞噬,痛得那位做了小白鼠的玄师,迅速盘坐在地,脸面扭曲,大汗淋漓,倒没有像玄士一样陷入昏迷。
一番尝试,飞虎冥兽始终拿玄师的脑部磁场没有办法,吴辉担怕飞虎冥兽会出现什么损伤,将其招回黑瓶中,作罢。
要知道,飞虎冥兽蜕变自当初的飞虎玄种,自己体内的雷火双属性玄气,也来自这飞虎玄种的影响,若是飞虎冥兽出现点问题,那还得了!要试,也得弄出第二头冥兽再细细试验。
光阴如流水,时间来到吴辉在雷池中修炼解体大法的第十个月。
雷池所在的雷横岛东边,靠岸孤零零地停着一艘巨大的货船,甲板上各种各样的玄兽卵堆积如山。
胖乎乎地王晓,坐在船头处,手里抓着根鸡腿,正没心没肺地啃咬得起劲。
井兰有些羡慕,也有些沮丧。现在井兰已经知道,王晓在吴辉的帮助下,已经通了窍穴,修为臻入通玄期,而自己呢,还是跟当初一样,卡在战士巅峰上,十七爷为什么对这馋嘴的家伙这么好?
“喂,别吃了!这一次咱们都等了两天了,十七爷还没有来,你去雷池那边看看。”井兰等得有些心急。随着吴辉修炼日久,这玄兽卵的用量好像越来越大了,到了现在,每过七八天,王晓与井兰都会运送上一船玄兽卵过来。
“你为什么不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眼看着再过十来天,就是年终大比了,咱们给爷当使童的日子也到头了,你就不是急着也让爷给你通窍穴嘛。”王晓嘿笑道。
“你得意什么?借助外力臻升,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井兰小脸一热,义正词严道。
“虚伪!放心吧,只要你开口,爷一定会帮你的。不过,说正经的,你说爷在这次大比上,能不能揍趴下‘三英’,保住瞻宫的荣耀?”王晓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井兰没好气地反问,显然对吴辉没有一点信心。
“怎么不可能?谁能像咱们爷这样修炼金刚解体大法?金刚解体大法,你知不知道?爷是我最崇拜的偶像!”王晓有些不愤,特别是随着年终大比的临近,宗门内谣言四起,说是三英之一的雷庆,已经开始自称十七爷了,浑没有将吴辉放在眼里。
“那可是三英啊……咦,十七爷来了……那个好像是姐姐,怎么跟姐姐打起来了!”井兰突然惊咦出声。
王晓顺着井兰的目光一望,可不,一身黑衣的井兰她老姐——死铁男,黑着张脸,手里挥舞着一张网状玄器,领着一队同样穿着黑衣的守山营女兵,死命地追在赤果着上身,光着脑袋,一脸纠结的吴辉身后。
一伙人贴着树梢,如同大鸟般向货船这边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