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浪女的恶名,以及嫁入王府的居心叵测,这一切,都足以令本王将你——碎尸万段!”
还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加无情?!
任流萤猛地抬眼,就那么直直地盯住他的双眸,半晌,她猛地抓住萧明枫的衣袖,全身的颤抖由十指传递给他,却只换来他厌恶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她咬紧牙关,口中只发出破碎的音节,湿润的眸子似要滴出水来,却看不见泪落。
萧明枫手腕微一用力,便将任流萤挥了开来。
任流萤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有墙,她定已被他不小的力道挥倒。
心,再一次被凌迟。
她苦笑了笑,眸子轻轻垂了下来,长睫悄然将目光掩住。
她知道,她与他之间,再无任何可以沟通的余地。
萧明枫负着双手,看着她颤抖的眼睫,冷笑,“本王还真以为你是哑巴,没想到,你竟是会说话的。”他复又转身,去了桌边坐下,对任流萤道:“过来,本王有事与你商量。”
任流萤身子一僵,抬眼看向他,却没有移动分毫。
萧明枫也不勉强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才道:“你的父亲大人就要来雍州了。”
任流萤眸光一黯,嘴唇动了动。
“你嫁来雍州,你父亲应该也出了不小的力气吧。”萧明枫讥讽一笑,继续道:“本王不管你们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只要你届时照本王的吩咐行事,本王便应你一件事,如何?”
他目光瞥了过来,虽在笑着,鹰眸中却冷得无半分笑意。
任流萤抿着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当然,”萧明枫嘴角笑意更深,眸中阴戾更甚,“若是你不听话,本王完全有权力将你送进衙门,大牢里的每一样刑具,你可以挨个儿试一遍。”
任流萤蓦地攥紧了掌心,她很想大吼,你凭什么这么说这么做!凭什么!
但是,这一刻,她非常理智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误解她折磨她,但他毕竟是堂堂雍王,既然答应了会许她一件事,便会做到。
“既如此,你可以出去了。”萧明枫转过眼,拿起茶盏继续喝茶。
任流萤却是走上前,看着他,用力挤出暗哑的声音来:“我……听、听你的……你答、答应我,放……放我……走……”
萧明枫微微错愕,抬首看她。她眸光清澈,表情坚决,看不出丝毫伪装。
“你……”萧明枫嗤的笑了一声,嘲讽至极,“怎么,欲擒故纵么?也好,本王便看你们能将这场戏演到什么地步。”
任流萤并不为他的误解感到难过,相反,她非常释然地笑了笑,然后漠然转身,挺直了背脊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时,她才发现自己身在王府,想是萧明枫为了要她合作才将她放出了大牢。
而她刚刚与萧明枫说话的雅阁,应该就是吟墨阁。想起来倒是有些可笑,她作为萧明枫的妾室,竟是连他的卧房都没有进去过。
因为他嫌她不干净,会污了他的地方。
想及此,任流萤仍是觉得有些涩然,但这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照他说的做,不管怎样,都可以离开。那些疑惑与阴谋,都再与她无关。
回到自己的狭小而简陋的房间,她才感觉到乏力异常,身上的伤也是刺痛难忍。
而就在她昏昏欲睡时,一个小婢推门而入,手里竟捧着一套颜色素雅的锦缎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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