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酥麻与疼痛令陆雅再无法承受。她全身都在颤抖,断断续续着声音道:“我……说……我说……”
萧明枫唇角微挑,朝她抬了抬下巴:“说。”
陆雅咬了咬下唇,缓缓垂下眼,片刻后,才听得她嘶哑的声音传来:“任流萤确实不属于我方,她……”说到这里,她眼底寒光一闪,抬起了脸来,双眼中却已成两汪死寂,“但她也与我主子有着一定的关联。还有,她是京城第一浪女,这一点毋庸置疑。”
闻言,萧明枫衣袖下的双手不由紧攥了攥。
“王爷可知,她为何会有那么个骂名吗?”陆雅似乎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弱的波动,阴暗中竟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因为她暗地里与太子有染,一次苟且之后,竟怀上了太子的种,后被太子强行打掉。太子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便用‘浪女’的恶名毁了她。”
“如何?我说了这么多,王爷是不是有些头绪了呢?”陆雅的声音中已含了些笑意,是冷嘲亦是讥讽。
听了这么一番话,萧明枫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一阵寒风吹过,凉透了。
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他不知晓。
而也就是在他犹自恍神的片刻之间,一随侍忽地低喊一声:“不好!她嚼舌了!”
萧明枫一怔,几个跨步上前,钳住陆雅的下巴,却见血沫不断从她口中溢出,而那双眼中的光泽已然涣散,只是犹自半睁着。
这一刻,萧明枫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因为陆雅的回答而感到清晰。相反,他的思绪比之前更乱了些。
他亦无从知晓,陆雅的那番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拖出去,扔进乱坟岗!”萧明枫甩开手,冷着声音吩咐了一句。
阴暗的囚室复又恢复静寂与阴冷,惹得人心中一阵难耐的烦躁。
萧明枫抿着唇,眉目间阴戾隐现,拂袖而去。
……
快过年了,周围已能听到炮竹声,虽然单调零散,却反而更能让人感觉到新春的临近。
任流萤抱膝坐在床榻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有想。
从那种忽冷忽热的煎熬以及纷乱的梦靥中醒来时,她看到了床帐上的流苏,感觉到了身下柔软的床铺,还有房中的火盆。
很温暖,也很让人疑惑不解。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待遇?难道又意味着下一个阴谋的到来。
小月复仍有些痛,作为女子,她能感觉到些什么,可又不愿意再往深处去想。
思绪正乱时,门被推开,一名小婢跨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任流萤,不由微微一愕。
“呀,萤夫人醒啦!”小婢的声音很清脆,还带了几分稚女敕,想来不过十三四岁。
任流萤眨了眨眼,朝她笑了笑。
“萤夫人,奴婢叫茜儿,以后专伺候您。”茜儿长着一张圆脸,一双圆圆的眼睛,笑起来便呈月牙状,模样很是讨喜。
任流萤皱起眉,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单调而嘶哑的音节声。
茜儿倒了杯水递给她,笑眯眯地道:“王爷说了,要您好好养身子。萤夫人先不要想那么多。”
任流萤将杯子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指了指自己的小月复,然后抬脸看向茜儿。
茜儿知晓她在问什么,有些为难地垂下眼,咬了咬下唇,才低声道:“萤夫人,您的孩子没了,您可千万不要太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