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鬼煞哑妾 075 皇宫中动武

作者 : 泣雪成霜

花木扶疏,浅浅的影子在风里摇晃了一下,从假山后面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

“明枫,你为何要上奏,定要太子娶我?”软侬的声音,含着幽怨,只让人心里一阵酥软。

萧明枫瞥了对方一眼,双眉微敛,“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本王如此成全于你,你应该道谢才是,做这么一副怨怼的模样是干什么。”他那样说着,止水无波,淡得没有痕迹。

“明枫,你知道我……”那女子听他这样说,眼眸光一黯,急切地想要解释。

“本王什么都不想知道。”萧明枫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朝旁边迈了一步,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任素妍,今日你让本王来见你,本王来了,也顺便告诉你一句话。”

在任素妍疑惑的目光中,萧明枫鹰眸微眯,抬起手,两指轻抚她脸颊,俊脸凑近了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浪女’吧。”

任素妍全身一僵,猛地睁大了双眼,杏眼中满是惊诧与不可置信。

萧明枫似是笑了,却是极冷的,将手移至她的肩膀,紧紧按住,缓缓地道:“素妍,本王曾对你动过心,可惜,你的心思并不在本王身上,所以,本王只好放开你。可谁知,你竟又如此欺骗本王,实在是令本王心寒。”如此说着,他放开了手,淡淡地道:“你的心太大了,当心大过了头,就噗地一声,刺破了。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后面的话任素妍并没有认真去听,只是听到萧明枫说曾对她动过心,心下便被一阵狂喜所覆盖,以为还有回旋的余地,忙抓住萧明枫的衣袖,颤着声儿道:“明枫,我……以前是我错了,是我被迷了双眼,你会原谅我的吧,会的吧?”

萧明枫低低地笑出了声,鹰眸中满是冰寒,“你最会装无辜。这一次你又是奉御史大人的指使吧,怎么,太子即将失势,你爹料定做不成国丈,你做不得太子妃,做不得皇后,便又来拉拢本王。你与太子合谋,用任流萤来辱本王名声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呢?你以为你这个身体还能迷惑住本王么?!贱人!”

他越说越冷,最后忍不住,竟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任流萤被打得脚下一个趔趄,还未站稳,却又被脚下的山石绊倒,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她一声轻呼,听得由远及近地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迅速地移来。萧明枫略一皱眉,随即却是笑了笑,目光一掠,见石径那头处隐约有刀光寒影,面上依旧似笑非笑,却是巍然不动。

铁甲的禁卫兵持着长戈从两面包抄过来,团团围住了两人。数十弓箭手紧跟上来,整齐划一地拉弓引弦、蓄势待发。

牛皮弓弦被绷着,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禁卫兵让开了一条道,只见太子萧明岚慢慢地走了过来,有些恨恨地瞥了萧明枫一眼。

任素妍还未来得及站起,周围蓦地出现这么多人,刀光更是刺眼,宫灯照亮了周围,不由惊惶地抬眼看去,惊得连忙捂住了嘴,瞪大眼无措地望着。

萧明枫目光注定太子岚,沉沉的,沉稳磁性的声音中流露着一股子邪妄:“皇兄,你的人真是无处不在呐。今日是闭门思过结束的日子么?”

太子岚喉中低低地咆哮了一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萧明枫,也不说话。

萧明枫略一踌躇,微微地侧开脸,口气缓了下来:“皇兄,如今你正处在风头上,还是安分些比较好。”

这话说得语气真挚,听不出丝毫嘲笑之意,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少在这儿假惺惺!萧明枫,你约了素妍在这里,又将你们私会的事情传给本宫,便是要让本宫亲耳听到你们的对话不是么?!”

萧明枫目中寒光掠过:“皇兄,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是真要如此决裂么?”zVXC。

“呛”然一声,太子岚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笔直地指向萧明枫:“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禁卫兵逼近了一步,举起手中长戈。弓箭手瞄准了萧明枫。

萧明枫的眼睛转向任素妍,只见她一动不动,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然后,他笑了笑,随之将手负于身后,竟是一副不屑于动手的姿态,“皇兄,你以为,本王会因为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与你动手么?这样的争斗,未免也太过可笑与不值。”

闻言,任素妍脸色蓦地惨白,幽幽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恨意。

太子岚眼睛里燃起了狂热的火,大声喝道:“谁会为一个贱人动武?!本宫只是要与你斗上一斗,你到底敢不敢!”

话音一落,之间他翻腕一抖,剑尖掠起冷厉银光,直奔萧明枫。

萧明枫一声冷哼,不避不让,振臂引剑,隐带雷鸣之声。

短兵相接,剑尖从锋刃上切过,金属摩擦的声音几乎要把耳膜撕破。

太子岚自幼尚武,沧浪帝甚宠之,为其延请天下名师,身手很是惊人。萧明枫文武双全,不仅统领整个雍州,更兼有其他特殊的身份,一身武艺亦是不俗。

禁卫兵和弓箭手丝毫不敢懈怠,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场中的缠斗的两条人影,插不上手,空自紧张。

雷卷风云,错金鸣铁,矫若游龙、厉若狂风。流几只身。

太子岚久战不下,越是疯狂,猛然大喝一声,剑刃斜转,劈向萧明枫前胸,杀气迫人。萧明枫瞳孔微缩,侧身躲过,手上的招式也转厉了几分。

正此时,萧明枫目光一掠,似是看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也随之迟滞了一瞬。

太子岚趁胜追击,锐利的剑尖触到了肌肤,一切皆在电石火光之中,待到风静时,太子岚的剑穿透了萧明枫的肩膀!

红色的液体沿着剑刃滴滴答答地淌到地上,空气宛如生了铁锈,连味道都是腥的。

与此同时,一队禁卫军忽然而至,卫军头领见雍王爷受伤,惊慌失措地扶住萧明枫,一迭声地唤着医师。伤口很深,不敢拔出剑来,血渗透开,萧明枫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一直站在一旁动也未动的任素妍见状,忙奔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萧明枫,“明枫,他……他伤了你……太子伤了你……”

萧明枫冷笑,偏过脸,不再看她。

太子岚气咻咻地瞪住萧明枫,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钢牙。

“雍王爷受伤,此事臣下会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太子殿下还是快些回宫的好。”禁卫军头领朝太子岚施了一礼,语气客气,却也不容反驳。

太子岚正是气怒之时,闻言更是愤愤,“你凭什么命令本宫!”

卫军头领抿了抿唇,方道:“臣下不敢,只不过雍王爷被殿下所伤,若传到了皇上那里,于殿下终是不好。”

闻言,太子岚方恢复了些理智,当下铁青了一张脸,也终是忍住了怒气,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萧明枫也被送回枫阳殿,徒留任素妍,看着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忽然就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

风拂柳丝,滑水而过,泛了涟漪一抹又一抹。快入夏的夜晚,空气中似已多了一分闷热,一点一点渗进了骨子里。

魏大夫医术精湛,萧明枫也未伤及要害,几下功夫,便止了血消了痛,只是左边臂膀动作不便。

而此时,萧明枫却是要带着伤出门。

“王爷还有事要办?”魏大夫跟了他几步,担忧地看了看他伤处,忍不住问道。

萧明枫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道:“去见一个人。”

“可已经很晚了,王……”魏大夫的话尚未说完。

萧明枫脚尖轻点,竟是连一个护卫都没带,一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魏大夫看着空荡的院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明枫提气运着轻功,不过一会儿工夫,便稳稳落在一处。

此地颇为静幽,一声钟,几棵松,却是一处古刹深院。

庭院深处,似有人影立于一株柳树下,背影绰绰。

萧明枫走了过去,然后站定,低声道:“本王来了。”

那人转过身,纱衣无风也轻扬,凭地多了几分飘逸之感。

“如你所愿,我入了灵幽宫。”任流萤背靠着树干,月光之下,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波光潋滟,“今日你却是来迟了。”

萧明枫眯眼看着此时的任流萤,竟是没有立马回答。

他就是因为看到由任流萤发出的信号,才被太子岚趁机刺伤,只是这些,他绝不会对她诉诸出口。

然而,看到此刻的任流萤,他原本强自沉稳的心,再一次微微触动。

她一身鲜红衣衫,长发只用一支长簪束起,夜风拂过,几缕散落的青丝掠过脸颊,平添几分妩媚风情。

这样的任流萤,足以令每一个男人心动。

“有些事情耽搁了,说吧,有什么事?”萧明枫将手负于身后,暗自遮掩指尖的颤抖。

任流萤笑了笑,道:“我倒是没想到雍王爷会亲自来。来此是为了告诉你,几次三番救我之人称作瑾娘,应该是灵幽宫地位较高的一位。至于灵幽宫主人是谁,我并没有见到。”

将最为重要的关于灵幽宫的几步计划刻意隐瞒,她避重就轻地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萧明枫略一沉吟,方问道:“就这些?”

任流萤点头,“就这些。”

“以后……”萧明枫似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停顿了片刻后,他终是说了,“以后你只需将所要传递的消息交给这里的住持便是。”

任流萤略微一怔,随即却是讥讽地笑了。她直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道:“现如今,连远离红尘受众人景仰的高僧都是假的,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她从他身边走过,而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里是本王在京城最为隐秘的据点,你应该知道本王告诉你这些将意味着什么。”萧明枫低沉着声音,更透出几分冷厉与警告。

正因为如此,任流萤刚刚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与吃惊。之前萧明枫曾说让她与他在这里碰面,她以为这儿不过是一处不会惹人怀疑的清净之地而已,谁知,这家香火旺盛的寺院,竟是萧明枫在京城的据点。

而更让她惊讶,是他的“信任”。

“对于我来讲,不过意味着知道的越多,死的机会也就越多而已。”任流萤手臂微用力,挣月兑了他手上的钳制,“若我说出哪怕一点点,你也不会放过我,不是么?”

“不。”萧明枫鹰眸微眯,双目中尽是危险之意,“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任流萤笑了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盈盈而去。

可当她走出去时,脸上的笑意已然变得僵硬,刚刚的冷静与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强自的伪装。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他时,总是无法真的做到冷静自持。

恍然间,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处有些异样。抬起一看,不由一怔。

洁白的手腕沾染了几道指印——带着血的指印。很显然,这血应该是萧明枫的。

蓦地想起刚刚挣月兑他的钳制时,自己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难道……他受伤了?而他所说的因事耽搁也是因为他受伤?可是,既然他受了伤,随便派个心月复来这里与她会面便是,为何还要亲自赶来?

种种疑问纷纷上涌,待得最后,任流萤已被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惊了一惊。

她抛开所有纷乱的思绪,深吸了口气,加快了脚步离去。而那边,萧明枫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处以及手指间干涸的血迹,想起刚刚自己为了来见她,运轻功而牵动了伤处,以至于伤口裂开,血顺着手臂流下而不自知。

有些心情,其实不用去辨认去分清,当事人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只是总也不愿意去相信,然后便在相互折磨中错过了又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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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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