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曹彰夫妻
呼厨泉听闻曹昂索要蔡琰,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曹昂轻轻的探身询道:“莫非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呼厨泉闻言急忙道:“知道,自然知道,蔡昭姬好像是我部左贤王的妃氏。”曹昂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办吧,我会派人将你和左右贤王都安全的送回匈奴王庭,日后具体如何行事,我会在派人通知你的。”
呼厨泉起身拜谢后,唯唯诺诺而退,曹昂长长地呼出口气,终于平定了九原郡的威胁,这下子三郡应该是可保无忧了,司马懿和甘宁,魏延等人那边的兵力与蹋顿相若,得胜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接下来就是应该全力对付轲比能部了。
曹昂正寻思之间,但见赵云行云流水般的走入厅内,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曹昂,随跪坐在他的左边闭目养神。曹昂将接下来的计划细细的思理了一遍之后,方才抬头看赵云笑道:“怎么了,我对盟友出手,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赵云缓缓的睁开了双目,点头道:“如此行事,是有些让我为难。”曹昂笑着为赵云倒了杯茶:“既然如此,出征前怎么不跟我说,我代替你去不就行了?”
赵云摇头笑道:“师傅当年教导我,千言不如一默。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曹昂闻言眼睛一亮,想起一向沉默少言的童渊,点头道:“千言不如一默,这倒是挺符合师傅的为人。”
赵云接过曹昂递过的茶杯,道:“师弟,对于步度根你打算怎么办?他终归是我们的盟友,帮了咱们的大忙啊。”
曹昂摇了摇头:“师兄,这草原上可没有什么盟友,看的就是实力,昨日斥候回报,轲比能在悫居草原,大败拓跋弘岩和素利联军,两部联军主力几乎被轲比能全歼,还有拓跋弘岩好像是重伤不治,死了。”
赵云闻言眉头紧皱,惊道:“拓跋弘岩死了!听说两部联军一靠着此人主持大局,这老头一死,拓跋部落和素利部落被轲比能吞并岂不是早晚之事?”
曹昂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允许,既然拓跋氏和素利已经起不到削弱轲比能的作用,我就必须在另找一个部落,延续鲜卑的这场内战。”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半晌之后方才道:“所以你选择了步度根?”
曹昂打了个响指,点头道:“聪明!步度根虽一向保持中立,但他此次打败了南匈奴部落,实力大涨,必会成为轲比能的心月复大患,我在命呼厨泉对轲比能煽风点火,不怕轲比能不去收拾步度根。”
赵云轻声一叹道:“步度根总归是帮咱们解了大难,这样是不是有些?”
曹昂摇头道:“师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明白我的苦衷,咱们在草原上属于外来势力,要想在这里立足,就必须让纵横塞外的鲜卑陨落,咱们才能借机迅速崛起,成为这里的龙头老大。”
赵云闻言一愣,缓缓的看着曹昂道:“龙头老大?是什么?”
曹昂闻言语塞:“额总之就是说咱们很厉害的意思,在这里,他们都得听咱们的。”
赵云摇了摇头笑道:“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些稀奇之语,不过拓跋弘岩的死讯,你告诉拓跋嬿了吗?”曹昂摇了摇头道:“告诉了,她似乎很伤心,整天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的。”
赵云闻言皱眉道:“唉,这孩子也是可怜,年纪小小的就成了父辈联盟的牺牲之物,身处外族当中,还有家不能回。”
曹昂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确实是很可怜,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战事,走,咱们去看看她吧。”
一处寂静的砖房之外,曹彰犹豫的站在门前,心中忐忑,欲进不进,却又不能迟迟挪开脚步,房门和他之间极短的距离,在这小子的眼中却变得异常漫长,而自己的步伐好似也越来越重。
一只大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曹彰急忙回头,差异的看着身后的两人:“大哥,赵大哥,你你们怎怎么在这?”曹昂抬眼望了望前面的房门:“怎么不进去?”
曹彰转头望了望房门,轻道:“大哥,说实话,我不知道见了她该说什么。”好似自言自语般,曹彰继续道:“他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又是拓跋氏的公主,却因为我的缘故远离部落,来到了咱们这,如今他父亲又死了,部落又有灭顶之灾,虽非我等所为,但这当中也有咱们的原因。她知道拓跋弘岩的死讯时,一言不发,只是将自己关在屋里,她若是恨我,抽我两鞭子也就罢了,可是唉,是我害惨了她。”
看着多愁善感与平日大不相符的曹彰,曹昂心中暗道:看来这古人也有青春期啊。
却见赵云大步而上,拍着曹彰的肩膀道:“三公子,有些人和事,你一生也无法躲,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遇到躲不过的事,就无需再躲,那样只是委屈了她,也委屈了你。”
曹彰愣愣的看着赵云片刻,但见赵云脸上鼓励的微笑,曹彰逐渐的恢复了一丝自信,深吸口气转身向着屋中走去。赵云静静的注目着曹彰的背影,忽的感觉一旁似有异样的光芒落在自己身上,随转头对曹昂道:“师弟,你为何这般看我?”
曹昂笑着摆了摆手,点头道:“说真的,等你老了不做武将的时侯,倒是可以考虑做个思想家,写本书就叫《赵子龙本心主义思想》”
赵云疑惑的看着曹昂,皱眉道:“你自言自语在那嘀咕些什么?还不去瞅瞅三公子。”
却说曹彰走入屋中,但见拓跋嬿萎缩在角落暗自抽泣,看着屋中默然流泪的拓跋嬿,曹彰心中怜惜,轻声道:“你又哭了?”
拓跋嬿不言不语,也不看曹彰一眼,豆大的泪珠顺着她清秀的脸颊缓缓的低落尘埃,曹彰端起案上依旧微热的饭,走到拓跋嬿身前,轻道:“吃些东西吧”
话音未落,只见拓跋嬿一把打碎了曹彰手中的碗筷,接着狠狠的咬住曹彰的手,血和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沿着曹彰的手滴滴坠下,浑浊这在地上溶为一摊,而曹彰则是紧紧地皱着眉头,不动一下,也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拓跋嬿将自己的手背咬的血肉模糊。
守在门口的赵云淡淡的注视着屋内的情景,眼中全是担忧,却听一旁的曹昂自言自语道:“好,不愧是我的弟弟,纯爷们!”赵云无奈的白了曹昂一眼,心道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
僵持了一会,却见拓跋嬿缓缓的松开了口,一双秀目闪烁着看着曹彰,疑惑他为何不躲?曹彰深吸口气道:“这般最好,你若恨我,以后天天咬我便是了,但却是不要再哭,好不好?”拓跋嬿闻言心下感伤,只觉得好似五内具焚:“我为何要咬你,你这自作多情的婬人,你让我咬你,我偏就不咬你,偏就不咬你!偏不咬你”说道最后,显然是有些语无伦次,只是一味的哭泣。
曹彰轻轻的揽住了她,任由她宣泄心中的愤怒与感情,久久之后,拓跋嬿好似骂的累了,哭的疲了,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此时,曹彰方才得到机会道:“放心,我定会助你杀死轲比能,帮你们拓跋部落报仇雪恨!用他的头颅祭拜拓跋单于的在天之灵。”
拓跋嬿闻言抬首看着一脸坚定的曹彰,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曹彰慨然一叹,轻道:“名义上,我已是你的男人,我曹彰今日以曹氏之英明立誓,绝不会再让我的女人哭!让你一辈子都做漂亮的曹氏之媳,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你能为我曹彰做到吗?”
曹昂和赵云在门口听了曹彰也会油嘴滑舌,不由的目瞪口呆,拓跋嬿则是破涕莞尔一笑,身躯微震,却将眼眶中的泪珠震落下来,她抬手轻轻的拭去脸上的泪痕,沉静道:“我自然会的。我们鲜卑人的女子,会一生戎装,陪着自己的男人辗转四地,你能允许我这样做吗?”
曹彰重重的一点头:“会!不过,你随我征战四方要带上面纱,你这一世的姿容只能让我曹彰来看。”
曹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悠悠开口言道:“三弟,那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弟妹这么漂亮的人,你却敝帚自珍不给别人看?”
曹彰闻言猛然一惊,红着脸起身恼怒道:“大哥!你偷听我们说话!?”
曹昂急忙摇手道:“我可没有,我这是刚刚才进来的,不信你问你赵大哥!”
赵云恼怒的白了曹昂一眼,拱手撒谎道:“见过三公子贤弟伉俪,我们二人确实刚刚才到。”
拓跋嬿本来有些羞,但听了赵云之言,又被曹彰紧紧地握住右手,心下安泰。只感到曹彰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仿佛在说:放心,有我曹彰在!
二人的举动如何逃月兑曹昂的双目?但见曹昂缓缓的扫视了二人一圈,忽的沉声道:“拓跋弘岩死了,拓跋嬿也应该回到她的部落去了。”
拓跋嬿神色一滞,曹彰更是心中一惊,怒道:“大哥!你什么意思!他父亲刚死,你就要把她送回去!这这!这是小人之行,遭人唾骂之举!”
赵云也是不满的看着曹昂道:“师弟,你此举未免太过分了!”
曹昂摆手挡住了二人的话头,对着曹彰续道:“当然了,我和你赵大哥也会陪着你们一起回去。”说完之后,只见曹昂脸上露出了一丝玩笑的后的快感:“拓跋弘岩身死,拓跋氏有累卵之危,拓跋嬿身为公主,自然需要回去继承父业,除掉轲比能报仇雪恨了。你是她的男人,我和赵云身为她的兄长,自然要一起去助她破敌。你小子总不能娶了人家的女儿,却连她的部族都置之不顾吧?”
屋中剩下的三人顿时无言,过了一会后,方听曹彰结巴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曹昂无奈一翻白眼:“当然了。”
却见拓跋嬿双目闪动泪花,盈盈的挪动着身体来到曹昂面前,单腿一跪,冲着曹昂深深的行了一拜之礼。
曹昂急忙抬手将她扶起,善言道:“妹妹,前番我军被乌桓和匈奴两边拖住,实在难以抽身,以至让拓跋老单于身死,这件事我深感遗憾,你到我们这里也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曹家的人了,三弟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看我不打折他的腿!”拓跋嬿闻言破涕而笑,擦了擦眼泪,冲着曹昂点头道:“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大哥了,我也会将曹氏当成自己的部落,把曹氏的人当成我自己的族人一样。”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曹彰也是一脸兴奋,唯有一旁的赵云模着下巴沉思:让拓跋嬿回去继承父业?那拓跋氏今后是算鲜卑的还是曹家的?师弟,你想的还真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