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嗡嗡震颤抖动不休,陇山四君子蓦地掌心一麻,竟然再也无法握住掌中的四柄君子剑。
“铮铮铮铮”四声,四柄剑猛然同时月兑手,一同插在白发男子跟前,一时间变得黯然无光的剑锋犹在抖动不休,恍似因为这个男子的感叹而惶恐万分,又似正向这个神人一般的男子深深忏悔!
边上,断浪眼泛奇光,目不转睛的凝视场上异变,似要瞧出个究竟,片刻后,他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赞叹之色。
那陇山四君子骤然失剑,却并没有拔剑再上,只因为方才四柄剑抖动之时,一股无俦力量从剑柄透出,自虎口一路势如破竹直捣丹田,将四人全身真气、气血震得紊乱不堪。
体内真气逆乱,四人双腿不由猛地一软,如被抽去主心骨一般,登时“咚咚咚咚”的撞击声和“哎哟哎哟”的叫唤声此起彼伏。
本应该身具气节的四个“君子”,赫然己经与面前的四柄君子剑一样跪倒在那个白发男子跟前,气血翻涌之下,一时间更是丝毫不能挺腰再站起来。
这一异变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储无悔兄妹纵然已从先前几人的对话以及断浪的神态,猜测到这个白发男子必然身怀不俗艺业,却也不虞他身形不动,言谈之间就让那四个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君子剑”人剑齐拜。
这等闻所未闻的奇异场面,这等万剑朝拜的剑道修为,白发男子哪怕被称作“神话”,也丝毫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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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白发男子悠然叹道:“无名,我曾经答应过你不再出手。想不到,今日我还是破戒了。如果他们只侮辱我,我可以忍,但……他们每一声、每一句都在侮辱你,说你让武林萧条,说你活该穷途潦倒,你是我今生最好的兄弟,我又怎么能再忍下去?唉……”
一语至此,那男子又长长地叹息一声,转脸望向茶室掌柜,满怀歉意道:“掌柜,多谢你这些日子不厌其烦,让我这个落泊之人在这里拉琴维生,可惜……如今我泄露了自己的武功,此地已不宜再久留下去,恐怕我必须离开了。掌柜,有缘再见!”
说罢,白发男子转身就走。就在与断浪一桌擦身而过时,他却不期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大个子储无悔。
“他想要干什么?”储无悔心中泛起淡淡疑问。
白发男子的目光没有半点恶意,相反还有一丝温暖笑意,只听他开口道:“年轻人,谢谢你刚才想出手救我。这个年头,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路见不平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唉——”
又是一声长叹!
这个落魄男子,为何会把叹息变成习惯?
难道是因为,他的前半生,有太多让他叹息的遗憾?多到让他习惯成自然?
白发男子的目光又徐徐落在一旁含笑不语的断浪身上,他的目光陡然闪过一丝精光,一丝像发现宝藏的精光。
只听他满含深意说道:“年轻人,你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却惊世骇俗。我观你全身俱都笼罩在无数剑气之中,只是,这其中一股剑气却让我有一种极为熟悉、如见故人的感觉,你为何……拥有与他类似的剑气?”
说到这里,白发男子忽然道:“年轻人,我可否试一试你?”
语声未歇,他的左手闪电探向断浪右肩,出手之快,一旁的储无悔纵然心下大惊也来不及救援。
断浪却仍旧处变不惊,稳坐如山,只是肩头微不可查地一抖,嗖的一下已经向后缩回一尺,差之毫厘间避开了那男子探来的左手。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断浪避过一招,右手剑指随即一挑,化指为剑直指白发男子肩膊。
那男子也不以为忤,剑指一圈,一股外柔内刚的沛然劲道向外激荡,以柔克刚,轻轻松松就化解断浪攻势。
“宿命无情;”
“兄弟峥嵘。”
“万剑舍身;”
“一剑成名!”
断浪口中轻念剑诀,灵巧招意一举转为大巧若拙,实而不华的剑指挟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强烈信念暴然一劈,欲凭这至“简”一招以强制巧,一剑败敌!
“一剑成名?!”
先闻剑诀,再见剑招,白发男子顿时面露讶然之色,手上却毫不停顿,剑指挥洒,兵分几路,将断浪“一剑成名”之势截击化解。
电光火石间短兵相接,两招一过,断浪也不再主动出招,只是面含微笑地静静坐在原位。
白发男子却没有他这份淡定,急急问道:“你怎么会使‘他’的剑法?难道……你是‘他’的后人?你,是他的儿子?还是……徒儿?”
瞧这白发男子神色如此紧张,断浪也收起从容微笑,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作揖道:“小子断浪,拜见慕师伯,还请师伯恕我方才无理之罪。”
乍闻“师伯”二字,这男子陡地浑身一震,语气激动道:“你是……‘他’的传人?”
断浪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解释道:“师伯,小子虽然师从无名老师,得他点拨剑艺,指点武学,却不是那‘英雄’的传人,‘英雄’传人乃是我师兄——剑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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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那白发男子再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仍旧软跪在地的四君子老大一脸狞笑道:“嘿嘿!老子已经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了!”
此言一出,茶室里的众人,俱都好奇地向他望去。
只见他此刻原本显露人前的君子之风已荡然无存,一脸的狰狞扭曲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度震撼的秘辛一般,只听他吃吃疯笑道:“还记得当年有个武林前辈曾对我提及,那个武林神话,有一个所谓的好兄弟,可惜他这兄弟太不长进,居然——卖——国——求——荣!哈哈哈哈……”
卖国求荣?
这等为天下人不齿的可耻罪状,纵然是武林神话也绝对无法担戴得起!
眼前这个同为神话的白发落魄男子,曾经竟然是一个——
卖国贼?
所以,他为了逃避世人的鄙视眼光,才会到这穷乡僻壤隐姓埋名?
白发男子闻言,虽没有承认,竟也不否认,他只是苦苦一笑,神色凄然道:“卖国?你又知道其中有多少内情?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也根本不用为自己的名声多费口舌……”
四君子老大为了扭转自己现下软跪人前的丑态,不由又狂笑道:“呵呵!那你就是无话可说了?哼!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
四君子老大说得难听,白发男子本就已经苦涩不堪的表情不由变得更苦。
就在茶馆内的众人闻听四君子老大所言面面相觑之际,突听“砰”的一声拍桌重响,一个激昂的声音慷慨道:“我绝对不相信这位前辈会做出卖国的事情!”
奋起开腔的正是储无悔,他看到现在,本就对这位处处忍让的前辈心存好感,加上他那野兽般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落魄的奇男子绝对是一个值得他真心尊敬的前辈。
储无悔一语既出,断浪也自当不可能坐视,续而朗声道:“不错!我等习武之人若要成就超凡入圣的至高境界,首先就必须摒弃心中一切杂念、一切私欲。我师伯身负天下绝顶的剑气,举手投足间已能令人剑屈服,此等神而明之的修为,被称为神话也不为过。岂是卖国求荣者能有?真是笑话!”
茶室中的众人闻言也纷纷点头,对断浪所言心下暗表赞同。
见情势逆转,四君子的老大不由嘶声道:“呸——连他自己也都承认了,你们两个小鬼管什么闲事?你叫他什么?师伯?哦——原来你小子就是当年那人的徒弟?难怪会替他说话,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啊!”
白发男子闻他出言不逊,眼眸中暴然闪现一丝怒意,却听断浪徐徐开口道:“你们这等鼠辈心中尽是些龌龊念头,怎会知道我师叔为了自己的兄弟、为了这个天下,曾经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他才是真正的——”
“英雄!”
无剑之剑,是为真剑;
无心之心,是为真心;
只有无心成为英雄的英雄,才是真正的——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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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哥最近是困得要死,但又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狂做梦;
做梦就做梦呗,还老是做噩梦……
精神上很是有些疲惫啊……
这就是没有妹子阴阳调和的苦果了。
猪哥曰:老天哪!赐给俺小猪一只身娇体柔易推倒的粉女敕萝莉吧!(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票人群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