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这天正是高阳**之日,这天天气清朗,黎明的星光照耀,万里无云。
一大早天还未亮就有人群汹涌而至,都往龙头山顶攀登而上,那污秽老头跟在后面,有人遇到,都是退避三舍,一点也不敢靠近,老头也走的缓慢,倒让人轻易避过,却少不得远远的谩骂,老头也不以为意,只是面显苦色,依旧缓缓登山,只吊在后头。
乡民们赶到山头,围在无量喧法殿外,立时就见玄教道场,那宫庭宏伟奇幻,清晨的雾气缭绕,更显飘逸华贵,民众都是感叹不止。
辰时刚至,飘渺宫外的金钟敲有两响,无天、无名还有高阳的六位亲传弟子,都聚来飘渺宫,不多时,高阳带着一行十人出了飘渺宫,升起云光,飘飘然就落到无量喧法殿中。
高阳盘膝坐在八卦高台,又手还拿着卷轴,紫光蒙蒙,十人就在下面台阶上分坐而下,高阳对太虚子吩咐道:“你且去将殿门打开,让民众来听吾**。”
“是,师尊。”太虚子领命而去,手中托着高阳赐予的那四方玉印,四周刻那山川河流,因还未入道,便经常托在手中,太虚子命其为山河印。
太虚子来到殿门后,但将大门打开,轰隆一声震鸣,大门开了,太虚子走到门外喊道:“师尊让你们进来听讲,切不得吵闹!”
乡民们顿时大喜,却不敢随意挤队,都排布有序,不敢过多吵嚷,都闭嘴无言,太虚子本见着自家祖父,想要上前,去被三老呵呵笑着制止,太虚子只好在前引路,回到八卦阶先向高阳负命,这才盘膝坐好。
“吾等拜见仙长,愿仙长仙福永寿!”从乡民齐齐身高阳行大礼而拜。
“咦?”高阳却一声惊疑,看到那门外边上有一身着污秽的老者在门外好奇观望,蓬垢污面,身着更是污秽,只袭地盘膝而坐,此人看着邋遢,其它却看不出异常,身上也无法力波动,只是高阳隐隐感觉到一丝浊气、秽气,但这老者身上本就污秽,却又将之掩盖了去,高阳只是微微疑惑,还当此人只是自卑而不进殿中,当下也就不理他,只是让底下众人坐好,说道:“你等静心而坐,听吾讲大道玄妙,可清心养神,若有资质,当能悟我黄庭妙法,不得吵闹。”
“是,谢仙长……”
众乡民拜过,就在蒲团上盘膝而坐,那老头却打量着高阳一行,心中叹息:“都无甚修为,能有什么神异妙法?罢了,就当曾长见闻,编著我书籍就是……”
高阳但将黄庭诵讲,吐字清音,声若雷叱,明朗意道,平缓舒心,每一字节音符吐出,鸿蒙紫气元神眉心中的金光就大放毫光,化对应字体,光芒万丈,将泥丸宫照的混沌通明。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是曰玉书可精研。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
下面众人听闻,如闻仙乐,身心舒坦,不知不觉的闭上双目,状若痴醉,有那资质者,但都悟其一二,脑海中似有一条光华万丈有大道,似幻似梦,似真似实,模之不到,触之不觉,玄之又玄,妙中有妙。
高阳对这些民众**,都将大道敞开,若有资质者,自能得黄庭大道。
**有一个时辰,高阳突然心中一动,察觉自己一条支道竟然被老者捨得去了,往那宫外老者乞丐身上一看,就见其体表隐有紫光在皮肤中流动,这是自己的黄庭紫气,高阳怎么会不知?立时心中大惊:“不好。”心念一动,老者体内的紫光就停下了流动,静止不动。
老者正处在玄妙之境,一条飘渺大道,祥云瑞气,金光万道,霞光附应,仙音阵阵,自己正走在道上,突然轰隆轰隆声响,前面漆黑一片,哪有道?哪有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老者大惊,立时从妙境中醒来,身上已经打湿一片,体察一番体内,顿时惊喜交加,浑身在颤抖,嘴唇在哆嗦:“竟然,竟然,竟然化,化开了一点……五百年,五百年了……我月兑困有望,月兑困有望……”
清中带浊的两行浊泪滚滚而下,老泪纵横,脸带笑意,却无声音发出,过得半晌,抹了一把枯黄老脸,渗出一片黑污,又将双目闭上,细来听高阳**。
但高阳却已经察觉到这老者身有修为,瞒过自己耳目,必是修为高深,岂会让他听取精义?老者听得身心舒坦,却再也记不存心,往往听了前面一句,后面就忘却,再要记起,心中一点印象也无,老者顿时大急,以为自己心中急切之故,又细心而听,却依旧如故,顿时急的额头冒汗,是那污水渗出。
高阳发觉变故,就将目光若有若无的锁定老者,只是口中**不停,似无异样。
**有两个时辰,高阳止讲,沉吟片刻,下面众人陆续中从玄妙中醒来,不敢有声音,过得一柱香之后,高阳扫视底下一眼,又望了宫外老者身上一眼,收回目光,往下一指,平地有紫云涌起,分散而起,各托一人,有二十三位,众数千人群中飞起,落到八卦台下,高阳说道:“你们资质不错,可传我黄庭妙法,我且问你们,是否愿意拜入我玄教?”
这二十三人有男有女,听了都大喜而拜:“我等愿意,我等愿意,拜见教主。”
高阳说道:“起来吧,你们待会可自回家收拾,予你们三天时间,三日之后,到这山顶,吾自会命人前来接引。”
“是,谢教主。”二十三人拜身而起,恭立在一旁,个个喜上眉梢。
高阳又看了那宫外的老者一眼,见其未有动作,加上其体内污浊之气,如今发现其身怀**力,自然知道他体内的那污浊之气不凡,高阳心中有诸多猜测,而今却不管,只对下面民众说道:“尔等散去吧,下月再来吧。”
“是,我等告退。”众乡民连忙拜退,缓缓退出宫外。
但一出宫门,就如受惊的兔子,飞也似的跑开了,无它,老者身上太过薰人。
高阳还将目光望着那老者,却不想这者竟然随着人流,一同下山去了,高阳皱眉,对下面二十三人问道:“我且问你们,宫外那乞丐老者,你们可知道其来历?”
二十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一个青年人上前拜道:“教主,那乞丐是前天来到我们朝龙镇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他浑身臭不可闻,直叫人作呕,十丈之内靠近不得,多闻几口,都要叫人昏厥,朝龙镇只一天时间就知道来了这么一个怪人。”
“那可有什么异常之处?”高阳又问道。
“回教主,也无什么异常之处,就是这老头时常拿着一本破书来看,远远听我们讲话,还掏出一杆笔来写下。”
“哦?”高阳目光闪烁着,却也无甚头绪,只对下面二十三人说道:“好了,也无其它事情,你们也下山去吧。”
“是。”众人拜退而走,不多时,就只剩下高阳一行人。
空灵见高阳愁眉不展,檀口张了张,问道:“教主,怎么了?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
高阳说道:“那乞丐老者不简单,身具**力,但我观之,却如一滩死泥,污秽之气充满全身,又无法力波动,若非他听我黄庭,修吾法门,我亦也察觉不到他的异常来。”
无名惊疑一声,说道:“教主是说此人是被封印了?”
高阳点头,又摇头,说道:“有可能,但不一定。无天长老,你回去之后,当要好生安排警戒!”
无天连忙回道:“是,教主!”
“好了,你们且随我回教吧。”
众人都无不应,当下就由升云和毕利两人升起云光,带着众人冉冉升起,飘过喧法殿,往飘渺宫降临。
云光落到飘渺宫前,高阳带空灵与林飞瑶进了宫中,其余几人告退而去。
高阳安排一番,独身上了顶层,盘膝坐在大殿玉白云床上,皱眉沉思一番,喃道:“看来还得加强我玄教防御才是。”
想罢,高阳往腰间百宝囊一拍,一片霞光闪过,内中现了十数件法宝,有那魁阴神座,阴魁剑,血红珠,白素旗等等,细数之下,有十五件,其中魁阴神座是中级法宝,白素旗还裹着三百六十杆小旗是为一套完整阵旗,这两样比较特殊,其它都为普通法宝,这些正是正一派与魁首派来犯之时所得。
一挥袖袍,这些法宝就排在玉床下方,高阳双目徐徐闭上,头顶紫气涌出,结成一片云光,有车**小,上面现了鸿蒙紫气元神,张口就是一团鸿蒙紫气,将魁阴神座包裹,飞升而起,飘到与元神一般高,紫气源源不断打在魁阴神座上面,渐渐渗透进去,往内中祭炼禁制。
高阳就这样盘坐不动,右手还托着大千演绎图,紫色光晕包裹,亦在祭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