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虽闻其声,却未有停下来的意思,没片刻便去的远了。张鸣满脸沮丧,魂不守舍,心里全是刚才那三名女子的模样,惶然如木头一般。
徐上进不知主子为何在这儿伫立不动,左右一看,见另外三人都冲自己使眼色,他不知其中利害,轻唤了一声:“少爷,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声罢,那张鸣仍是丝毫不动半分,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儿。
“少爷,少爷?”徐上进一次不成,反倒来了底气,又唤了两下。
终于,那张鸣缓过神来,扭头猛瞪了一眼徐上进,随即回身领先而走,嘴里嘀咕着:“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貌美!不知今后在京还有没有机会遇见她们三位。”
入了夜,张鸣早已归了府上,坐在书房中心事重重。他现在对什么都不太上心,连白日丢了财物也无关痛痒似的,心只念着那三位小姐。正这时,书房外传来粗犷的声音:“少爷,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来人正是徐上进。
这一喊打断了张鸣的思路,只见张鸣眉头一皱,道:“哦,来了,进来吧。”
徐上进进得屋内,老老实实往那儿一站,等着张鸣开口。
张鸣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才道:“嗯,不错,今天我见你拿那小孩儿干净利落,眼力手力都不错,是个人才,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吧,我有什么事便会叫你。以后每个月五两银子,哦,我的安全也交给你了,晚上你和张生给我按日轮流守夜,今天就你吧。喏,你就睡在那边儿房中。”说完伸手一指,那屋舍比院中这间书房还小,不过好歹也算是个窝,就这样儿也叫徐上进感激涕零。
只听“扑通”一声,徐上进已经跪倒在地,呜咽道:“谢谢少爷赏赐,谢谢少爷赏赐!”
张鸣见这几下子效果很好,满意的点点头,让徐上进出去了。
徐上进刚走,张鸣就自言自语道:“到底还是个没文化的,这么两句话,每个月发上五两银子,就能得来一个有力的保镖,这徐上进也真是傻的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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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朦胧,夜雾茫茫。张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头大汗。原来他是发了个梦。
这梦可不一般,如梦似幻,似幻还真。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鸣发的正是春梦,他梦见自己与白日所见得的三位女子一同出游,一路游山玩水,感情剧增,于是终叫他得了机会,与三人共赴巫山,一番**。可没想到,本来好好的一个梦,竟在最后幻灭了,梦中三女露出了狐狸尾巴,用术法把张鸣强按在地,张鸣反抗不得,被三女将其阳气精气吸了个一干二净,张鸣也变作一个人干。
就在梦中张鸣变作人干的一刹那,“啊!!”张鸣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啊~呼,啊~呼,唔嗯~”他大吸了几口空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张鸣不敢回想刚才的梦境,实是太过可怖,张鸣心道:怎么会做这样儿的梦?难道是老天在告诉我,那三位女子都是妖怪之类?让我少惹为妙?
“小兄弟,杂这么晚还没休息喃?”正当张鸣惊魂未定之时,房间中竟突然出现一名红衣女子,这女子来得突兀,令张鸣寒毛直竖。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张鸣所见三位女子之一,亦是适才梦中出现过的妖魔。
霎时间,张鸣瞳孔急剧收缩,右手抬起直指女子,手止不住的颤抖。
那红衣女子见张鸣如此作态,轻轻一笑,玉足轻抬,挪着碎步朝张鸣床榻走去。
张鸣见女子向自己走来,更觉可怖,顿时嘴巴张大,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这时,红衣女子业已近前,她走到床沿,一挽裙摆,坐了下来,红唇微张,腻道:“奴家叫做胡歆嫣,这就来伺候公子哈~”
张鸣听得红衣女子的话,惊的是魂飞天外,再想起梦中之事,猛地嗓子一开,叫了出来:“啊!!!!!!救”
话还没说完,胡歆嫣蓦地双瞳泛红,两束红光射入张鸣眼中。
这红光陡一射中,张鸣便没了声息,眼神涣散无神,表情痴痴的,嘴角流出了涎水。
胡歆嫣松了口气,随即一阵纳闷道:这人白日见得我三姐妹一副花痴模样,怎的入了夜,见得我现身于房中,不想着那等事,反倒会如此怕我?难不成他识破了我的真身?
想罢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也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那么许多了,自从来了京,好久没有尝到这阳精的味道了。想及此,胡歆嫣迫不及待的朝张鸣扑了过去,那张鸣不但不抵抗,气息竟然越发粗重,“哼”出声来,约莫是中了这胡歆嫣的法术。
正这时,只听“嘭~~咚~~”,张鸣房门不知被谁大力踹开,门板倒在屋内。一个身影猛地冲进屋中。
原来是那新晋的少主护卫,徐上进到了。这徐上进一夜都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不,一直到了子时还未睡着。正当他辗转反侧之际,突然听到了张鸣隐约的呼救声,声音又戛然而止,这才从床上一翻而起,向着张鸣房间冲来。
徐上进一到屋中,内室无甚光线,看不真亮,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坐在张鸣床榻上,这黑影乍一见到徐上进,不由一呆,连身子也忘了动。
徐上进在黑暗中使劲儿睁大眼睛,仔细一看,那坐着的人好似是个女子,而身下压着的正是自己的少主,于是便对着那女子黑影大声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少主房中?”
胡歆嫣见进来一个骠壮的大汉,镇定自若,从张鸣身上爬了下来,下了床,婷婷立在床边,对着徐上进道:“我们在干啥子,未必你不晓得唆。”
徐上进听完反倒愣住了,想道:你不说,我哪里会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想了半晌,这才对着胡歆嫣道:“不知道。”
胡歆嫣一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怔怔说不出话来。徐上进也不似一般男子,只站在对面看自己,却不上前有所动作,心道:这家子人真是奇怪,少爷见了自己仿佛见了鬼似的,这护卫见了自己却是一动不动。好像这一家都不是正常人一般。
片刻,对面徐上进仍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杂着疑惑,胡歆嫣渐渐失了耐性,直接故技重施,双眼一亮,一阵红光再次射了出来。
那红光打到徐上进脸上,直窜入他眼中。
红光一入,徐上进感到一阵眩晕,他伸出大手拍了拍头,又使劲儿甩了甩,抬起头,更是疑惑,对着胡歆嫣道:“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搞的我头好晕。”
徐上进没事儿!胡歆嫣懵了,头一回见到这等情景这等人,竟然不怕自己的眩惑术。
这回轮到徐上进了,他不等胡歆嫣答话,心知若是再等便又要遭受一轮攻击了。这攻击虽然无甚威力,可头晕也不是一种舒服的感觉。他大跨一步,右手从身侧一抡,想将胡歆嫣抡倒。
那胡歆嫣哪里会被徐上进击中,也不见她有何动作,只身影一闪,便绕了开来,晃到徐上进背后。
胡歆嫣手掌一提,攒了个拈花的动作,手指上布满红光,在徐上进背后一点,这一刹那间,“嗡”的一声,一圈黄光从徐上进背后涌现出来,将红光拒在身外。
黄光越发精纯,气势跃升,胡歆嫣手指红光被那徐上进身上的黄光击散,黄光再进一寸,竟欲冲到胡歆嫣的身上,胡歆嫣左支右拙,仍是无法尽挡那无孔不入的诡异黄光。
“咝喇喇”,胡歆嫣的皮肤终是被黄光灼中,“啊!!”只见被灼中的皮肤开始老化,胡歆嫣心中大恸,惊叫一声,顿时化作一股红黑色的烟雾,冲破那层窗纸,向远方滚滚而去,消失不见。
徐上进身上黄光,也随着胡歆嫣的离开而渐渐淡去,最终不见踪迹。
刚才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徐上进还未及反应,便不见那女子踪影,他呆立在床前,模了模自己的后脑勺,一阵莫名其妙。
徐上进这才想起,床上还躺着少主张鸣。他走了两步,到得床前,俯身下望。
这一看不要紧,床上的张鸣形如枯槁,血肉不在,全身干瘪,直似一人干。
徐上进惊慌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吵闹的声音,几个人窜进屋中,各个儿一手持火把,一手棍棒,瞬间将屋子照亮。徐上进抬头一看,这些人都是这张府的家丁,当先一人,正是张府的管家。
这帮子人进了屋中,那管家借着火光一看,见徐上进坐在张鸣床边,以为徐上进欲加害张鸣,忙不迭的大喊道:“大胆贼子!速速将我少主放了,跪地求饶,否则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