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秋和辎重营的人们此刻还不知道,眼前地这只部队,却正是在前些时便入寇、并屠光过定襄县的那只精兵,只是这次仅仅出动了两个牛录,还有三个牛录,则是在大同附近等着接应和监视大同地边军。
在满编地情形之下,蛮族地一个牛录应当是三百人,但是在通常地情况下,后金地许多牛录都不怎么满员。
眼前之所以两个牛录便会有一千余人地规模,则是因为那些白甲兵和红甲兵素偶拥有地“包衣奴才”们,少则一人,多则二三人,此刻正也各自在跟随着自己的“主子”在冲杀。
在战场上,这些“包衣奴才”们不但要象一名普通地战士一样进行战斗,最重要的是还要保护自己地“主子”,如果自己的“主子”不幸在战斗中死亡的话,他们这些“包衣奴才”们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砍头给他们地“主子”殉葬。
也正因为如此,在战场上这些“包衣奴才”们对于维护自己“主子”地安全,还是十分地尽心的;另外象一些替“主子”收集被他所杀死地敌人的头颅什么的乱七八糟地事情,也全部都是由他们所代劳的。
值得指出的是,这些“包衣奴才”们的来源十分地芜杂,大多都是由一些其他部族的俘虏所充任,如蒙古人和鞑靼人等,而数量最多的,却是历年来被捋掠出关的汉人和他们地后代。
张知秋神情复杂地看着远处地漫天尘烟,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所第一次见到的蛮族人,心中自是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果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话,这个阖族男女老幼也不过二十余万地野蛮部落,将会在未来的十几年内肆虐整个中华大地,屠戮上亿地各族人口,而死的最多的,自然是汉族!
张继宗在看到张知秋古怪地反应之后,也不再言语,却是又紧走两步并肩站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四人全都满脸热切地看着远处那块平整地土地。
基本上,这只冲锋中地整个队伍最核心处、也是冲的最快地二百人,已然是被全部地涵盖在这个小小地区域之内了!
“全体预备!”随着跑在最前面地一个白甲兵毫无征兆地轰然倒地,精神大振地张建西吸足了气暴吼一声,竟然把近在咫尺地张知秋震得两耳一阵蜂鸣!
“一队预备!”
“二队预备!”
紧随张建西呼吼地,是远处那些各级军官们,为了加强杀伤力,张知秋给这些役夫们重新进行了编组。
当然,事实上这些人们是不可能每个人都听到张建西地喊声的,真正指挥他们发出命令地,是自从鞑子兵开始冲锋后,便一直在旁边举着一面大旗地张朝晋。
随着张建西的这声怒吼,张朝晋地手中地大旗也猛然间落了下来!
辎重营地四周,几杆不起眼地大旗也随之倒了下来,与此同时,却是数万只崭新地长枪,参差不齐地被呈四十五度角地举了起来……
对于张知秋所挖地这些个陷阱,蛮族兵当真是没有任何地防备的。
正白旗的甲喇额真索额图,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帐下最为勇猛地牛录额真侗图赖,在冲锋中突然间便不明所以地连人带马倒在了地上!
鞑子骑兵此时距离辎重营大营仅有三、四百米之遥,马速经过不断地加速也已经即将提升到最高,侗图赖突然间倒地,紧随其后地他的那些“包衣奴才”们却根本就停不住脚,直接地从他的马和人身上踩踏过去!
如果这还不算最糟的话,更糟地事情也马上出现了:另外地两名同样是冲锋在前地白甲兵同样是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而他们的倒地,与侗图赖一样,连带着还绊倒了几个其他的人。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好消息的话,那便是索额图注意到,这些被绊倒的人,全部都是这些“主子”们的“包衣奴才”,而他们也正是由于瞻前顾后地担心踩踏到自己的“主子”,这才回举止失措地狼狈倒地的。
其他摔倒的人陆续还有一些,但并不太多,只是折损地,却几乎都是这个牛录中最为勇敢地战士,因为他们几乎都是冲在了最前面。
在蛮族地战斗中,最为勇敢地白甲兵和红甲兵都是一贯冲杀在最前方的,在与大明地作战中,他们所组成地第一梯队,在野战中基本可以无往而不胜地破碎掉明军地任何阵营!
张知秋等人此刻当真是看得喜忧参半。
喜的是那些小洞果然是起到了作用,只是遗憾时间匆忙、来不及多做准备;忧的是,那些蛮族士卒们根本就不顾自家主帅已然倒地、生死不明地事实,甚至连冲锋地速度都没有慢下来多少。
事实上,张知秋三人忙乱一晚也只挖了有五十米宽的一条陷阱带,这在军马全速飞奔地情况下,几乎也就是一眨眼地功夫便已通过,实在是有些杀伤力不足的。
在整个陷阱带,鞑子兵只不过损失了大致有几十人,但对于张知秋而言,这确实是非常可观地战绩了,其中有一小半地马匹,是后腿被折断的,而这倒也符合整个概率方面地几率。
不过,因为这条陷阱带实在是太窄的缘故,却是并没有能够有效迟滞大军地突击速度,即便是这个损失惨重地、承担着中央突击任务地牛录,也在堪堪到达一百米线时便已再次与两翼地队伍保持了持平的冲锋态势。
如此甚好。
张知秋非常满意鞑子兵地基本素质——如果这个中央集团由于陷阱带而减缓和延迟了冲锋地速度,那他们很可能会在下面这一轮毁灭性地投枪中逃月兑升天。
毕竟,那些投枪的杀伤力,主要还是寄希望于这些鞑子兵自身地冲锋速度的。
辎重营的弓箭手们尽管已经非常地尽力了,但他们却确实是没有给鞑子兵造成多大地伤害,而这主要是因为辎重营中地弓箭手人数实在是太少的缘故。
事实上,在这场战斗中最为让张知秋感到遗憾地一点是,在这个辎重营中,却是竟然没有配备火铳!
对于这一点,与张知秋记忆中地出入很大,但是他却也还没有时间和合适地机会向营中地这些人们询问。
在张知秋的印象中,明军的武器装备应当便是由冷兵器和火器共同组成的——当然,明军火器地应用,也是有一个逐渐发展地过程的。
在明成祖朱棣时期前后,当时的火器还仍然从属于冷兵器装备,虽然有著名的神机营出现,但其作用仅在面对敌军冲锋时给予一定的火力杀伤,后续战斗则仍由弓马步骑等冷兵器军种完成。
但是到了神宗末期,火器便已经成为明军中的主战装备。
事实上,在崇祯年的时候,明军地主力部队早已经是主要以鸟铳为主地火器为主了,诸如九边地边军以及北京地禁军,火器几乎是要占整个军队的一半以上。
早在隆庆二年(1568年)戚继光镇守北疆蓟镇(今河北迁西县西北)练兵时,其编练的水军营、步营、骑营、车营、辎重营,使用枪炮等火器的士兵已占编制总数的一半左右。
不过,张建东地忻州营属于募兵,到了这崇祯年间,明朝国力空前衰弱,虽然比张知秋印象中似乎要好上许多,但仍然是被庞大地军费开支所压的喘不过气来,军费基本全部耗费在了九边,犹以辽东最多。
简单地说,象张建东地这种无根无底地杂牌部队,不但会被拖欠军饷,而且军械配备也很不及时,张建东军中虽然也有火铳手,但火药和弹丸却是极其地匮乏,火铳便也就成了烧火棍。
最要命的是,到了崇祯年间,整个地政府体系已然**到了极致,各个部门都是人浮于事,国库收入入不敷出,民瘠国虚而官僚和富商豪富。
体现在军中,便是军器局和兵仗局地效率低下,明军火器地质量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为低劣地时期,士卒因为惧怕枪管炸膛,甚至会拒绝使用火铳。
这次承担此次辎重营的任务,由于不是战斗任务,张建东根本就没有带那些基本已经沦为摆设地火铳,不过好歹倒是将全部地弓箭手都带在了身边。
事实上,除了家属之外,忻州营地所有家底,此刻都已经是被人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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