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明 第六十七章 追杀(十)

作者 : 张吹水

张知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地累过。

从张知秋甫一踏离狼群所属意地那条道路之后,他便再也你有精力去注意什么张田、张亮了,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地狼群,很快便让张知秋成为了单人匹马地孤家寡人!.

出于对狼群的害怕,在张田与张亮砍断备马的缰绳之后,它们并没有跟随二人扑向狼群,在它们的眼中,那一条条的饿狼,却是要远比刀枪在手的人类要恐怖多了!

不过,在张知秋也开始冲向狼群之后,再也没有了其他选择的战马也只能是不情不愿地紧随在后,但张知秋一人却显然是无法照应的住四匹战马的,于是很快便有落在最后的一匹战马被狼群拖倒,垂死惨嘶的叫声,让张知秋胯下的战马一直都在极其剧烈地颤抖!

由于缺少了同伴地配合,被与胯下战马系在一起的备马俨然也成为了一个很大地障碍,在由此而几次险险被恶狼咬住之后,无奈之下的张知秋也只能是毫不犹豫地挥刀砍断备马的缰绳,同时彻底地放弃了对于所有备马的保护!

必须要指出的是,张知秋的这一无奈之举却是为他的逃命起到了关键地作用:失去了人类武力保护之后地三匹战马,很快便先后地沦为了狼群地美食,而平均每匹战马都也吸引到了狼群中十头最为强壮、凶残的饿狼,张知秋由此得以顺利逃月兑!

在逃跑成功之后,张知秋才开始有时间开始感到害怕与庆幸:多亏是那头狡猾地狼王不在现场!

事实上,张知秋之前一直都在试图找到并搏杀掉这头狡猾地近乎妖孽地狼王,但却一直都也未能成功。

并不是只有张知秋有这种想法,张石、三狗子、甚至包括后来已经不怎么出手地张田和张亮,都也各自射死过至少一头被他们疑似狼王的头狼,但事实证明,那些死去的狼全都不是这个超级狼群的狼王!

不过,在这一刻张知秋却是终于可以无比肯定地确信,那头自己所一直寻找的狼王,绝对不会是在现场——最起码是不在跟随的自己这一路的狼群之中,否则这些狼不会愚蠢到仅仅只被三匹战马便分散了注意力,甚至还直接地放弃了对自己地追杀。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于自己的聪明,就在张知秋的暗自窃喜还没有能够维持到他摆月兑身边那些抢食失败地老狼之时,一声悠远地狼嚎携帝王之威响彻草原,那些正自围在三匹战马四周疯狂抢食地苍狼,在一怔之后竟然纷纷地夹着尾巴逃离了死马,奋力地向着张知秋追了过来!

不知是否错觉,张知秋觉得这声狼嚎有些稚女敕——似乎是小狼那种装模作样地怒吼,而且更为扯淡地是,这个叫声好像还有些熟悉!

但张知秋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狼王并非是如人类世界中的王位般是世袭,而是由狼群中最为强壮地公狼通过搏杀上任狼王来自动晋位的,因此所有的狼王,都必然都是成年公狼!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是张知秋在十八年的人生中所遇到过的最为凶险地经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杀死了多少头狼,只感觉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飞溅地狼血所浸透!

作为一个生活在城市中的现代人,张知秋并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所掌握地寥寥数种辨识方向的小技巧,在这茫茫地大草原上也只有根据太阳定位一种可用!

在刚刚与张田二人分开的时候,张知秋还在着意地分辨着逃命的路线,但后来杀的头晕脑胀,便只能是在每过一段时间后、重新地修正一次路线,但这个方法也在天色骤阴后变得无法使用,只能是再次地开始信马由缰!

事实上,即便是依旧地阳光灿烂,随着时间地推移而越来越感到疲乏地张知秋也没有精力去辨识路线了。

不知是否因为所杀地狼太多的缘故,尽管已经跑出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地马程,但张知秋身边的群狼却是不减反增,而且越来越为刁滑地转向战马下嘴,将张知秋烦躁地恨不能就此化为三头六臂地哪吒才好!

草原的天气,比那最为刁蛮地小姑娘还不靠谱,仅仅才只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原本阳光明媚、艳阳如火的大草原,转眼间便已经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当天上的暴雨终于落下之后,张知秋的逃亡之旅便更为地难过了。

不知这些草原狼是否啃食了什么含有兴奋剂的药草,在狂风、暴雨这种极其明显是不适合捕猎的日子里,竟然却是不依不饶地对张知秋实施惨无人道地“不抛弃、不放弃”之举,几乎把为了保住自己地“四条腿”而扭的象个风车般地张知秋气的要暴走了!

比起一般地武器,将近四十斤重的浑铁斩马刀在张知秋手中简直就是那把死神地镰刀,不知有多少自觉凶残地恶狼死在了张知秋的刀下,到的后来,已经学乖了的群狼已经完全不在马前找死,几乎不走两边找虐,而是全部都跟在张知秋的身后轮番地啃马屁.股!

当然,所谓地不走马前与两侧只是相对而言——狼群只是不再接近张知秋斩马刀的杀伤半径之内,但从大的范围来看,这一人、一马,却还都是处于群狼地致密包围之中的!

默不作声地反手挥出一刀,一头苍狼头颅飙血地滚倒在马后,但旋即却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发出了一声悠长地怒嚎!

狼是所谓地“铁头、钢牙、豆腐腰、麻杆腿”,它的头骨是最为坚硬的,张知秋在开始的时候还能借助斩马刀一刀开颅,但到了这个时候,却仅仅只能是砍破它的头皮罢了!

当然,造成这个情形的原因,除张知秋确实是有些气力不济之外,更为重要的原因是狼所处地这个位置对于张知秋来说比较尴尬,既使不上力,刀也有些够不到,每每却是只能用刀尖部分砍到其最为坚硬地头部。

雨越来越大,前方的道路已然一片混沌,而狼群的进攻也再次于突然间变得疯狂起来!

面对突然从四面八方一起扑来地群狼,张知秋大喝一声,将手中的斩马刀挥舞的犹如风扇一般,无数地血肉于瞬间飞溅而出,伴随着凄厉地狼嚎和呼啸地风雨,世界此时犹如魔界鬼蜮一般!

张知秋其实本已几次力竭的——这将近四十斤的斩马刀威力虽大,但所耗地力气也绝非是一般人所能承担地起的。

不过,在张知秋每每已到精疲力竭之际,他总是感到一股热流由脑中升起,在身体中一闪而过之后,体力便可恢复到五成左右,张知秋将其视之为是人体的潜能激发!

但是,已然背负着二百余斤地重物全速飞奔了半个多小时地战马,显然却是没有激发自己“马体潜能”的能力,在跑过一个积水较深地水洼之时,终于体力不济地马失前蹄了!

对于战马地这种要命地失误,张知秋显然是完全地没有任何地觉悟,但出发前便因为自己骑术太烂而特意改装过的特别马镫,这时终于实现了它的设计功能,将原本应该是腾空转身侧翻二周半地摔个“狗吃屎”地张知秋给生生留在了马鞍上,但却是双腿欲断!

顾不得理会被自己的牙齿所咬破地舌头,张知秋奋力地砍翻了趁机从左、前、右三方同时扑上的三头苍狼,但却再也无法兼顾到背后扑来的第四头!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从背后下手的这头狼的目标,不是张知秋而是他胯下的战马,在一声惨厉无比地嘶鸣中,纵身而起却又随即轰然倒地的战马,不仅仅是失去了上重约二两的一块肌肉,还不幸地已经折断了自己的一条左前腿!

所谓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由于马镫的特殊而腾不出手来地张知秋,便只能是安如泰山地坐在倒地不起地战马背上,奋力地与四周蜂拥而上的群狼进行着生死地搏杀!

事实上,这匹战马之所以能够保持这种对于马来说极其怪异无比地“卧姿”,完全还是因为张知秋的缘故:虽然他的两只脚无法从马镫里月兑离,但却也已经是实实在在地脚踏了实地,也由此才生生地阻止了战马倒地后正常地侧卧姿态!

大约是受到了这个意外事件地刺激的缘故,张知秋原本仅有地五成体力,竟然却是在突然间暴涨到了八成,于是四周的群狼再次地被几乎屠戮一空!

不过,因为无法离开战马的缘故,张知秋也仅仅只是将斩马刀刀锋所及之处的苍狼斩杀,而四周的狼群却是由于战马的止步,已然是密密麻麻的越聚越多!

伸手摘掉头上已经变得有些碍事地头盔,张知秋小心翼翼地将斩马刀杵在地上立于身前,一手却是偷偷模模地去解那个难缠地马镫!

狼毕竟是狼,虽然看到张知秋在解那个马镫,但它们却并不理解这种行为对于双方究竟是意味着什么,还只是慑于张知秋的婬威而不敢轻举妄动,终于却是坐失良机!

在终于将两只脚都从这个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也差点顺手要了自己一命地马镫中解月兑出来,张知秋兴奋地站在原地仰天大笑,随即更是风骚无比地举刀长啸!

张知秋的行为,绝对是一种生物界通用地、**果地挑衅行为,原本已经有些气馁地狼群,被成功地激起了怒火,咬牙低吼着从四面八方地逼了过来!

感受着越来越大地风雨,张知秋此刻的确是真的感到非常兴奋:虽然自己的坐马已经无法再骑,但在张知秋的印象中,狼是没有在风雨中捕食地习惯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反倒是增加了逃月兑地机会!

更为值得庆幸的是,就在刚才张知秋再次地感到自己激发了身体地潜能,体力虽然没能达到巅峰地鼎盛时期,但也最少是达到了可喜地十成!

抬手,举刀,张知秋感到自己终于有些看到了胜利地曙光!

所谓地天随人愿,就在张知秋才刚刚想到曙光地时候,他便果真地看到了光——但不是曙光,而是电光!

骤然间看到这道让整个天地间都为之而失色地电光,张知秋地脸色骤然地惨变,但不等想到什么地他将手中风骚高举地斩马刀月兑手,一声几乎让人彻底失聪地惊雷从天而降,正自地劈到了斩马刀地刀尖之上!!

ps:好吧,还是晚了些,但基本地补齐了,去呼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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