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曹军一点行动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反常啊?”,望着潼关坚厚的城墙,险隘的地理位置,即使是神威将军马孟起也自己能望而兴叹;
潼关看起来就像是居高临下,张着巨口的洪荒猛兽!似乎要择人而噬;
城外的西凉军军在树林中埋伏了,但是也被识破了,李煜完全不受诱惑,只是死守不出;这些天来针对李煜的计策一条都没有奏效;
“坐下!转的我头都疼了!”,马腾烦躁的喝道,不把李煜等人赶回兖州他心中难安,李煜是什么样的人他接触的虽然不深却也知道,这个人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只要他还在司隶,那么司隶随时就会被他收回去!
这不是恐惧一个人,而是由衷的赞赏一个人,马腾很佩服那个文弱的书生;被自己攻破长安城后带着数百人他们从容的在数万大军的追杀下,安然的逃到了潼关,然后迅速而果断的将兵马聚集一处,与他们抗衡;
但是这一份处惊不变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等应变能力…
“文约兄!你说该怎么办?”,马腾望向韩遂,韩遂跟他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到了极点,他们需要对方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他们不需要对方的时候,他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时而把酒言欢,共同御敌,时而相互仇视,恨不得杀死对方…这就是他们的关系…现在,他们是前一种关系;
韩遂考虑良久,猛然惊醒:“李怀德这是看透了我们的弱点!所以才沉默应对啊!”
“弱点?叔父!我们有十数万铁骑,全都是英勇善战的猛士!怎么会有弱点呢?难道是我们不会打攻城战?”,马超诧异的问道;
“粮草!肯定是粮草!我们的弱点就是粮草!李怀德何等人物?只怕他早就派人绕到我们后方,袭扰运粮队了!”,韩遂虽然惊讶,却不惊恐,因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押送粮草的是庞德、庞令明!有他在应该不会出问题吧?”,马腾皱了皱眉毛,语气之中充满了对庞德的信任;
“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只带了十曰之粮啊!庞德或许会安然的将粮草送来,但肯定艰难无比,曰期也会有所拖延!一旦没有了粮草,那些羌人的大帅…”,韩遂;
“那该如何是好?”,马腾有些急切;
“让我想想!”,韩遂转来转去的想着问题,终于他咬了咬牙,做出一个决定:“我建议派人绕道风陵渡,然后攻袭潼关后方,只要潼关失守,一切问题将不存在!也无任何意义!”
“我最担心的是李怀德会想到这个,所以说这是一步险棋!”,韩遂望向马腾,询问他的意见,一般情况下两人合作的时候都是听从韩
遂的意见与建议,然后由马腾拍板决断,真是个奇怪的组合啊!
“那些羌人的大帅…”,马腾:“派参狼、卑禾两个部落的去怎么样?”
韩遂若有所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两个部族的人是这只队伍中的刺头,而且兵马还不少、实力也强劲,这一次派他们去袭击潼关后方,无论成败他们二人都是只赚不赔,何必犹豫呢?
“我亲自带队去!另外,寿成兄!造攻城器械,即使不是真的攻城,我们也要做出样子,一定要真实!”,韩遂说完后急急地向外走去,只留下了马超父子在大帐中;
“父亲!?”,马超小声的叫道,马腾眼神阴翳,无由来的说了一句话:“孟起!你记住,永远、永远不要真正的相信这个人!虽然你叫他叔父!”
马超低着头,不再说话;
韩遂的确是一个不可信的人,至少马腾不会信他,他始终对那个天姓凉薄的人保持足够的距离,他知道,他们现在称兄道弟的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
……
“作为一名将军练兵、带兵、养兵这三个步骤是必须要掌握的!而且只有掌握的越娴熟,越有机会成为一代名将!”,李煜对着身边的曹昂说道,说完后他还有些叹息:“子修!路,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回头!为师不会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曹昂真诚的看着李煜,深深一礼:“老师,我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大将军,就像卫青、霍去病一样!御贼于外、开疆拓土,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权谋…我不行!”
李煜挑了挑眉毛:“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不行?”
曹昂:“因为不愿、所以不行;因为不行,所以不行!你说过的!”
就连曹艹都没有敢跟自己的儿子挑明利害关系,而李煜却干了,因为他是曹昂的老师,作为老师有义务告诉他一些事情,并给他指出将要选择的路,很明显,曹艹现在走的路,曹昂不喜欢,他喜欢成为将军!
“何为练兵?”;“初始之时,军人也不过是普通人,就好比是一块铁石,我们就是匠人,我们不断的锤炼他们,锤炼他们的身体,并通过试炼磨练他们的意志,让他们成为最锋利的刀!当然,这不是个恰当的比喻,因为是人都有思想,不能用兵器相比较,我们要看的是这个思路!”
曹昂思酎片刻:“那何为带兵?”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风格,一个人有一个带兵的方法,就像汉将军飞将李广,他带兵就比较松散…主公麾下的青州军,若是我带领的话,他们会…很疯狂!再比如说华雄,他带兵喜欢游离一点,不喜欢硬碰硬的互殴,你夏侯妙才叔父,他带兵最求速度…”
曹昂再一次陷入沉默,这一次足有一柱香的时间,“那养兵呢?”
“没有战事的时候如何让一支军队保持旺盛的斗志!规则的秩序!检验养兵成功与否的最大标准是,战事开启之后,能不能立刻投入战争!能深刻掌握养兵的精髓的将领少之又少!你也不用太在乎…”
这一次曹昂呆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苦笑几声,不知是在笑什么,或许在耻笑自己的愚笨吧!
西凉军可以称得上是精锐又不能称呼为精锐,原因既复杂又简单,那就是他们的战斗力相当强,但他们精神层面相当弱,比如: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信仰,比如他们的散漫军纪;
李煜要求留下了五万之巨的西凉军,这些人都是被打乱了的西凉军,彼此之间似乎并不认识,因为他们原来效忠的人各不相同;
黑山军的军纪也不算好,只是这些人已经被雕琢了一段时间,老实点了;
除了蔡阳、曹纯带走的两万黑山军、一万西凉军,华雄哥带走的五千黑山军、五千西凉军,魏延带走的五千黑山军之外,剩下的两万黑山军一万被分派守城,五千人运送物资、战争器械,剩下的五千人就是帮助李煜练军,起到督察的作用,被练的是剩余的三万余西凉军;
……
……
“月兑掉你们的衣服!”,李煜威严的站在高台之上,对着密密麻麻的西凉军怒吼,这些人从目前的生活状态上来看,跟乌合之众没什么区别,歪歪斜斜的站着,没事还咳口痰、吐个吐沫什么的,一点样子都没有,当年那一支精锐的边军已经沦落了、堕落了!
“月兑掉你们的衣服!我不想说第三遍!”,李煜怒吼的声音在一次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曹昂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自己的老师从温和瞬间化为狂暴,心中陡然一冷…这就是传说中的另一面吗?
“黑山军!帮他们月兑!”,李煜怒嚎着;
看着持剑披锐的黑山军跨着整齐的步伐,精神饱满的冲过来,这些西凉军终于有人开始月兑…
风吹屁屁凉,“鸟儿”滴沥当啷?赤条条的三万多人就这样暴漏在李煜面前,他当然没有某一方面特殊的癖好,他只是在传输一个、一种精神;因为他料定这些西凉军没有反抗的心思,所以他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鼻孔朝天,不屑的挥挥手,李煜喊道:“都穿上吧!”
等所有人都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后,一脸傲娇的李煜,涨红着脸,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终于让我看到了你们还有卵蛋!虽然你们身体是完好的!但你们的精神就像皇宫中的小黄门!已经被阉割过了!”
“之所以我不敢去迎战外面的马腾、韩遂!就是因为——你们这一支曾经辉煌而铁血的边军竟然已经不是男人组成的了!你让我拿什么去打赢他们?没办法啊!老子只能跟王八似的,龟缩着!就是因为你们!告诉我!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你特么说什么呢?”、“老子是男人!”,“注意文明!”、“不准骂人!”,“…”,涨红着脸,脖子上青筋暴露犯人西凉军愤怒的大骂不止;
曹昂眼睛一瞪,正要上前,却发现李煜回头对着他恶劣的笑了笑,而然转过身:“呦吼!还知道愤怒哈!那你们告诉我为什么马腾、韩遂到来后你们开始惴惴不安?告诉我为什么唉声叹气!再告诉我,为什么我让你们月兑掉衣服,你们就月兑?”
“别他么的告诉老子,你们这是在麻痹敌人!”,李煜看着有些羞愧的西凉军:“有没有不想做废物的!站出来!…接受我的训练!~你们将成为最勇敢的战士!拿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有没有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的?有没有想要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的?站出来!让老子瞧一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