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杨枫就去了赵志扬的住处,先用了迷香,再在赵志扬刚要醒过来的时候对其用了摄魂**。在问了赵志扬将近一个时辰后,杨枫终于弄清楚了自己做菜时做不出那种精纯的味道的原因——问题的根源果然就在那个做菜前的打坐上。
原来赵志扬每次做菜前都用一种祖传的、名字叫“聚神经”的心法或长或短的打坐一会儿。赵志扬也不确定这个聚神经心法传承多少代了,反正是相当有年头了,至于这个心法的来源则更搞不清楚。杨枫从赵志扬口中问得这个心法,默念了两遍,向赵志扬问了几个问题后,让赵志扬忘掉今晚发生的事,便回到了住处练习这个心法。
尝试了三天后杨枫成功地参悟透了这个聚神经。杨枫琢磨了一番发现,和自己经常用来排除杂念的“清心咒”以及一种有类似功用的“忘尘诀”相比,聚神经有一点不同:聚神经是直接把全部心力放到做某件事上,而清心咒和忘尘诀是先试图排除一切杂念,让整个心神澄清下来,再重拾心思来做某事,但重拾心思这一行动却在一定程度上和澄清心神的努力天然相悖,破坏了澄清的心神意境。也就是说,清心咒和忘尘经并没有让人把全部的身心集中到做某事上。相比之下,杨枫觉得聚神经比清心咒和忘尘诀更好一些。但世间的事物往往是有一利必有一弊,聚神经也有一处缺陷,那就是在做某事的过程中,如果用了聚神经心法,就对外来的袭扰反应太过迟钝。所以,在使用时一定要事先有强力稳固的防护;另外,这事最好不能让别人知道,以防有心人利用这个弊端偷袭自己。
为防备外人打扰,杨枫先在屋里激发起了一个小型阵法,随后用聚神经心法打坐后做了一次菜,果然立竿见影,这次出锅的神仙鲤鱼中弥漫着那种精纯的味道。大概是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做的菜更合自己的胃口,这道神仙鲤鱼让杨枫自我陶醉了很久。
在后面的三个月里,杨枫再接再励,把集星八宴中其余的七种菜都一一学会。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杨枫雇了两人抬了份重礼登门拜会了赵志扬。杨枫说自己实在敬佩和景仰赵志扬的高超厨艺,所以今天特来拜访。为了能多吃些八宴,自己曾得到了一瓶延年益寿的丹药,也送给赵志扬,杨枫边说着边从怀里模出一个小瓶递向赵志扬。赵志扬一番推辞,见杨枫实在要给,就接受了,转而邀请杨枫多多光临集星楼,并说永远不收分文。
两人越说越热乎,后来杨枫话题一转,说到武功上,说自己也略懂些武艺。赵志扬略微一思量,也说自己懂点儿武艺。两人探讨了一阵,并到院中切磋了一番后,赵志扬对杨枫武学上的造诣佩服得五体投地。杨枫遂顺理成章地问赵志扬在武学上有没有什么困难,赵志扬说自己卡在七层顶峰的瓶颈上有十数年,再难得寸进。杨枫就说能否让自己参悟下赵志扬修习的功法,或许能帮上些忙。赵志扬略一犹豫就找出了功法交给杨枫。
第二天一早,杨枫就动用灵力帮赵志扬突破了瓶颈,随后离开了星林镇,继续西行。
晓行夜宿,时快时缓,在后面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杨枫穿过了五个国家。这五个国家的情况不尽相同,有的已是战乱多年,有的却是歌舞升平。在战乱的国家,百姓颠沛流离,命贱如草,杨枫也没心思多待,一路急行;在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杨枫也愿意多驻足欣赏些风土人情,比如杨枫曾在一个叫“云碧湖”的湖边,坐看日升日落,雾起雾消,七天七夜后才离开。也就是在云碧湖西面不足五十里的一个小镇上,杨枫碰到了一位杏林高手。
这位高手姓黄,六十多岁的年纪,须发花白,在小镇上开了家医馆,门上高悬“义诊”二字。杨枫义诊了六年,所以西行每次看到有“义诊”的牌匾,都会前去探查一番。杨枫到黄老郎中的医馆时,到此问诊的病人中正巧有一个得了以前被杨枫叫做“肝殇”的病。对这种病,如果不用灵力,杨枫基本上是束手无策。但黄老郎中却好像没把这病当作绝症,一如平常地开了药方。杨枫心中好奇,便暗地跟随着那个病人的牛车到了他的家里,随后每天都过来暗中探视,结果发现病人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没用半个月的时间,病人居然痊愈了。杨枫原来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算是很高明了,如今也不禁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杨枫不禁对黄老郎中佩服之至,就在看到医馆没开门的一天下午到黄老郎中的府上拜访。看门的老伯问明了杨枫的来意后告诉杨枫,黄老郎中已经吩咐,今日府上有客,谢绝来访。杨枫听着黄府里传来的阵阵琴笛相和的乐曲声,心道看来黄老郎中爱好此道。
又一个医馆没开门的下午,杨枫又来到黄府,看门的老伯仍说府上有客,谢绝来访。
杨枫第三次来的时候直接对看门的老伯说,自己得到一支紫玉笛,音色甚妙,特来献给黄老郎中,请老伯转交。老伯想了想,拿着笛子进去了,不一会儿,黄老郎中和一位身穿青袍、五绺长髯的中年一起走了出来,那支紫玉笛正拿在青袍人的手里。
杨枫施礼后先自报家门,说自己看到黄老郎中治愈了一位自己认为已不可医治的病人,十分佩服,但每次去医馆都看到病患不断,便冒昧到府上来打扰,还请黄老郎中不吝赐教。黄老郎中连道好说好说,说看来杨贤弟也精通医道,请入府一叙;并介绍青袍人说这位是黄某的师弟辛增翔,曾同在恩师座下学医,我们二人都酷爱丝竹,所以常常相聚,自娱自乐;又说黄某习惯操琴,辛师弟擅长吹笛,杨贤弟的这支紫玉笛可是让辛师弟爱不释手啊。杨枫和辛增翔相互见礼后随黄老郎中走进黄府。
自此,杨枫经常到黄老郎中的医馆中和黄老郎中一起诊病,也经常到黄府上和黄老郎中、辛增翔彼此交流医道。黄老郎中和辛增翔对杨枫的医术也是赞赏有加,三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所以在谈及医术上也都可以说是倾囊相授。尤其是杨枫,觉得自己此次西去,今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再行医授徒,也不敢确定燕云对自己所教的医术究竟能领悟多少,如果想把自己的医术在凡人间流传下去,眼前正是一个好机会,因为自己的医术很难被一般的郎中掌握。
由于三人都能看出彼此的真诚,交流起来也就没有多少虚礼,时而尖锐质疑,时而大加赞赏,有时候黄老郎中和辛增翔兴之所至就操琴吹笛和上一曲,颇为自得。只是见杨枫对曲乐一窍不通的样子,不仅让二人有些败兴,杨枫也尴尬不已。后来杨枫被迫学了些曲乐方面的东西,不过也只是浅尝辄止,属于只动耳不动手的类型。
杨枫在小镇住了三个月,三人都觉得自己的医术有了不小的长进。不过最后杨枫离开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尽管自己已经尽量详细地解释关于脉律方面的东西,黄、辛二人最终还是没能掌握多少的样子。但杨枫临行前还是把自己有关脉律的医案抄录了一份留了下来,至于将来能否为世人所用就看天意吧。
两个多月后杨枫来到了一个叫“西绝”的小镇。西绝镇的西面就是颇为有名的绝西大峡谷。杨枫从在连翠山坊市上收集到的信息中得知,在云西地域中有一条比较明显的分界线,分界线东边,修仙资源和修仙者极为稀少,平民百姓基本上不知道世上真有修仙者的存在;而分界线西边,却几乎能媲美云中地域,不但修仙资源和修仙者稠密许多,普通凡人也大都知道有关修仙者的事情。而这条分界线就是包括绝西大峡谷在内的人间绝地,凡人绝无可能穿越,只有修仙者才敢尝试通过。
杨枫打算在小镇上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养精蓄锐,做好向绝西大峡谷进发的准备。另外杨枫也知道,到了分界线那边,距离赤炎坊市也就不算太远,碰到其他修仙者的可能性也就大了许多,到那时自己不可能再象如今这样轻松,应多加小心谨慎才是。
于是接连多日杨枫都是大部分时间在客栈内打坐歇息,闲暇时出来溜达散心。
这天杨枫正在一条喧闹的街市上打量着路旁的饭馆,身边的一个算命先生把杨枫叫住了。只见此人尖嘴猴腮、小眼细眉,旁边树了一幅满是灰尘的布幡,布幡上面画了一个八卦,下面写着“徐半仙”,杨枫一眼望去就感觉是靠忽悠人吃饭的。
徐半仙很严肃地冲杨枫一拱手,说道:“我看这位朋友丰神俊朗、骨骼清奇,与徐某是有缘人。来来来,让徐某给你相上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