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石”道谢之后继续查阅这些书简。等都看过之后,“谢东石”笑了笑说道:“在下冒昧地问一下杨道友,除了这些书简,杨道友还有没有类似的了。当然,在下会有表示的。”
杨枫歉然笑了笑说道:“不必不必,不过这是在下在坊市中买到的全部关于分影符的书简了。”杨枫这么说有两个意图,一是杨枫不想说谎,得自依远和李泽林的书简都不是买的,自然不在此列;二是告诉赵增祥,我只能给这么多,别的有也不能给。
“谢东石”“哦”了一声之后说道:“对了,我记得李道友提到过你们一起在一处遗府中找到过一份关于分影符的秘籍。李道友说只有两页纸,里面也不是什么太有用的东西。但在下觉得有些好奇,想知道里面写了写什么。只是李道友已经发誓不能泄露秘籍的内容,所以在下想从杨道友这里看一看,不知杨道友方便吗?”
听到这话杨枫心里打了个突,赵增祥今天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两页纸而来?赵增祥曾经详细看过那两页纸,今天又要看,是不是新发现那两页纸中暗藏了什么东西?想到这里,杨枫装作随意问一句的样子说道:“对,是有那么两页纸,不过当时我们四个人都看了,没什么太大用处啊。怎么,谢道友感觉那上面会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吗?”说完杨枫激发耳力法器严密监听着赵增祥的反应。
“谢东石”“哈哈”一笑:“哪里哪里,那两页纸在下见都未见过一次,那里会觉察出上面有没有要紧东西,况且你们四位都已经查看过了。在下只是好奇,也想看看就是了。”表情、声音都很自然。
但此时杨枫心中却“唰”地明白了,赵增祥今天就是为那两页纸而来。因为刚才杨枫听到赵增祥在自己问话后的一瞬间心跳加速,血脉微滞,呼吸稍促,胸腔乍缩,骨肉陡僵,这些就是心虚、说谎的反应。看来那两页纸上真有什么要紧东西。不过杨枫又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那两页纸上有什么出奇之处,内容是很不怎么靠谱的内容,纸张也是一种修仙界常见的纸张。
杨枫决定进一步试探试探。他又歉然笑了下:“那这个确实有些不巧,那两页纸如今不在在下这里。不过纸上的内容在下可是牢记在心,在下自问可以丝毫不差地将那两页纸的影样录入玉简之中,给谢道友观看,如何?”其实杨枫的打算是,如果赵增祥痛快地答应了,就说明要紧的东西是在内容上,赵增祥虽然以前看过,但疏忽了某处,今天特意想再来看看,那自己就在某些细微处给改动改动;如果赵增祥对这个建议失望,还是想要那两页纸,说明要紧的东西在纸张上。
杨枫在说完话之后随即就探察到了“谢东石”体内的失望反应,接着听到“谢东石”说道:“这个,也不错,不过如果能亲眼看到原本,岂不是更好?杨道友能否说说原本现在何处,如真对在下有所裨益,在下必有重谢。”
事情到了这里,杨枫也想明白了先前为何赵增祥要带走那些实际上对他没什么大用的分影符书简了,那就是如果他前面不说要带走这些书简,而当后面自己拿出那两页纸来时他却提出要拿走,就会很明显地让自己想到那两页纸不一般;相反,他前面说要带走这些书简,就为后面要求带走那两页纸做好了铺垫,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一起带走。看来赵增祥为了那两页纸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只是今天只能说赵增祥注定不走运,一是一见面就让自己看出他就是赵增祥;二是那两页纸确实不在自己这里,已经给了李泽林,而李泽林已经好久没有消息。
不过想到李泽林,杨枫想起了那两页纸也是自己送给李泽林的有关符文和符篆的东西之一,而且李泽林就是在自己送他那两页纸之后没几天就和他妹妹一起消失的,李泽林在消失前送自己玉简后来让杨枫感觉有种还债或者补偿的意味;今天又通过赵增祥知道了那两页纸上有要紧的东西;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杨枫不难想到或许是当初李泽林看出了那两页纸上的秘密才和他妹妹离开坊市走了的。
只是现在杨枫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李泽林,他更要考虑地是如何回答赵增祥。如果自己就是不说那两页纸在哪里,让赵增祥误会还在自己这里,可能会惹得赵增祥算计自己,所以必须要让赵增祥相信那两页纸确实不在自己这里了。不过也不能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两页纸已经给了李泽林,那就便宜了赵增祥,怎么也得让他难受难受,能稍微揩他点儿油就更好了。因为那次一起外出发生的事,杨枫对赵增祥的感觉一直不太好,虽然后来赵增祥还了自己十块灵石,但在那处遗府中赵增祥曾对自己产生的敌意让杨枫一直不能完全忘掉;如今赵增祥又易容来从自己这里套取东西,更让杨枫平添厌恶。况且,现在自己就算难为他,他也有苦难言,谁让他现在是“谢东石”呢,自己难为的是“谢东石”。
想到这里,杨枫说道:“这个,怕是要让谢道友失望了。那两页纸如今确实不在在下这里,这个在下可对心魔起誓。至于那两页纸现在哪里,由于一些缘故,在下就不方便说了,还望道友见谅。”
“谢东石”又婉转地问了几次那两页纸,见杨枫就是不说在哪里,感觉到今天难以如愿,就客套了几句告辞离去。
等赵增祥走了,杨枫进入修炼室,又想了会儿那两页纸和李泽林的事,越发肯定李泽林是发现了纸上的秘密进而去寻求那份机缘去了。看来那上面肯定有极其有益的东西,杨枫痛惜懊悔了好一阵子,为什么自己到现在都觉察不到那两页纸上有什么异样,而李泽林几天功夫就能发现呢。李泽林这家伙,从自己的手上得去了那份机缘,杨枫不由得有些痛恨起李泽林来。但杨枫转而又一想,其实李泽林做的也已经挺够意思了,他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一走了之,但他还是把他关于符文符篆的东西给留了自己。如果换作自己是李泽林呢,能比李泽林做得更好吗?不见得。
想到这里杨枫又不觉得李泽林可恨了。要恨就应该恨自己,要恨就恨自己知道的东西还是不够多;虽然如今自己在小圈子里顶了个“毒眼”、“漏神”的帽子,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多了。于是杨枫下决心今后将加大气力搜集、研读古卷秘简,尽量不再错过这等机缘。
杨枫平定了一番心绪后,用聚神经打坐了一会儿,就把今天买的五只灵兽认了主。之后杨枫感觉有些疲惫,就随手拿出今天刚买的那本《东石敛息术》。一读之下,杨枫有一个发现,这个东石敛息术和《刺》里记载的那种用内家真气运转的敛息功法运行的经脉虽然有很大不同,但却让人有一种“似非而是”的感觉,总感觉它们之间似乎有相通之处。杨枫不禁感慨,如果是哪位前辈借鉴这两种功法中的一种创出了另一种,那他对灵力和真气在人体经脉内如何运转及相应将产生什么功用的研究都可谓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出于兴趣,杨枫决定将在空暇时结合那本《医修》和这本《东石敛息术》及《刺》里面的敛息功法,研究一下真气和灵气在人体经脉中运转的情况。
第二天杨枫从驯兽场回来一进店门,就看到赵增祥坐在店中。
赵增祥一看杨枫进来了,表现得比昨天的“谢东石”熟稔得多,还不等小张跟杨枫说话,站起身来就埋怨上了杨枫:“老杨,我也不知道你昨天跟谢道友说了什么,他就想要咱们找的那两页纸看看。他那牛脾气,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你看,我被他逼得都在这等了你半天了。”
杨枫心里“哼”了一声,心道真能装,还以为别人真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谢东石”;行,你既然还拿那个“谢东石”说事,我也正好将计就计,也不给你说什么“看我的面子,就告诉谢道友那两页纸在哪里吧”之类话的机会;想来赵增祥是不会告诉自己他是如何发现两页纸中有什么秘密的,但怎么我也得敲两万灵石出来。
想到这里,杨枫皱着眉头咂了一下嘴,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地说道:“老李,咱也不是外人,也不用兜圈子,我就直说了。咱也不用管我和谢道友说什么了,事情到了现在,就是傻子也应该看出那两页纸对谢道友有用,而且还应该是有大用。可是那两页纸呢,现在确实给了别人,确实不在我这里,这个我可以对心魔发誓。但是我跟谢道友也不熟悉,也没什么交情,也就没必要白白告诉他两页纸在哪里。老李,你回去给谢道友捎个信,就说要么告诉我如何发现那两页纸上的秘密的,要么给我……四万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