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心里有些犯嘀咕,心道我可不认识这人,而且这人也没有易容的迹象。
等这个年轻人走到近前,目标果然是杨枫。只见他向杨枫微笑拱手道:“这位道友,在下有礼了。在下西尘宗白雪松,可否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杨枫心里一愣,面上却十分客气地回礼道:“白道友客气了,在下杨枫。”
白雪松听后说道:“原来是杨道友,不知杨道友能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白雪松的态度仍是很客气,杨枫听了却暗生警惕,心道,眼看就要轮到我进场比斗了,这人要把我叫走做什么,想故意让我比斗不成、失去加入西尘宗的机会吗?难道是吴家或赵家安排的?
想到这里,杨枫笑了笑道:“白道友,这个好像不太方便,马上就要该在下进场了。”
“这个啊,是在下考虑不周。请杨道友来一下,在下跟唱名的师兄说一声。”白雪松说着向杨枫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向负责这个组唱名的那个西尘宗弟子走去。
杨枫只好跟了过去,看到白雪松跟唱名弟子说了几句,唱名弟子十分客气地连连点头。之后唱名弟子向杨枫问道:“这位杨道友,请问你的签号是多少?”等杨枫说了自己的签号,这个唱名弟子便说:“白师弟想和道友说些事情,在下会把道友的比斗场次往后错一错,道友回来后再比不迟。”
杨枫想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现在在人家西尘宗的一亩三分地上,不听人家的好像也不行,就向唱名弟子称是后跟着白雪松向武斗场北侧走去。
待二人来到武斗场北侧一间屋阁前的空地上后,白雪松停下脚步,向杨枫拱手道:“请问杨道友来此可是打算加入西尘宗?”
杨枫心道废话,我不打算加入西尘宗我来这干什么,口中便答道:“正是。”
“杨道友以前是否做过不少善事?”
“算是做过。”
“那杨道友今后还会不会做善事了?”
“如果有时间,有机会,应该还会。”
“好,那欢迎杨道友加入西尘宗。”白雪松说道:“那我们以后就是同门了,雪松该称呼您杨师兄了。”
“什么?!”杨枫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忙又问了一句道:“白道友是说在下不用参加比斗,就可以直接加入西尘宗了?”
“正是。”白雪松说道:“至于擂场那边,雪松会过去说一下,杨师兄放心就是。”
虽然已经确定了白雪松的意思,但杨枫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今天能碰到这样的好事,他甚至还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吴家或赵家通过白雪松对自己加入西尘宗做手脚。所以杨枫明知不太妥当,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白,白师弟,能否说说这是为什么?”
白雪松笑了笑说道:“杨师兄,雪松是奉掌门之命前来,但究竟为什么,雪松也实在不知。不过既然杨师兄已经加入西尘宗,就来把宗牌领了吧。”说着话白雪松抬手一引,带着杨枫进了面前的屋阁。
屋阁中有一张长桌,三个西尘宗灰衣弟子一个坐中间,两个坐两端,一见白雪松和杨枫进来了,都起身和白雪松打招呼。白雪松一一回礼后,拿出一个绿色玉牌给中间的那个练气十二层弟子看了一下,说道:“秦师兄,奉掌门之命,特允杨枫道友加入西尘宗,请师兄办理。”
那个秦姓弟子说了声“是”,从身旁的一个木箱里取出一块白色玉牌,递给杨枫,说道:“请杨枫道友滴上一滴精血。”杨枫依言而为,滴血后把玉牌递还秦姓弟子。秦姓弟子接过去把玉牌嵌到桌上一个方形器物中间的凹槽中,又在方形器物一角操弄了一阵,捧起玉牌又递给杨枫,说道:“恭喜杨师兄晋入宗门。”
这时桌子两端的那两个西尘宗弟子也各在一本书册上写完了什么,也都先后说“恭喜杨师兄晋入宗门”,桌子右端那个弟子还捧过来一个储物袋递给杨枫。
杨枫在懵懂中一一还礼并接过储物袋,之后随白雪松出了这间屋阁。出来之后白雪松递给杨枫一个青色小圆棒似的东西,说道:“师兄日后有暇时,可凭此物到宗务阁领取一枚金丹舍利,加以炼化。”
金丹舍利杨枫知道,是修习佛法的结丹期修士坐化后留下的舍利,是极好的东西。杨枫猜测这应该也是特许自己加入宗门的掌门给的,虽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说道:“多谢白师弟。”
白雪松大概能看出杨枫欲言又止,不过也只是略微一笑,接着说道:“杨师兄,雪松还有些事,如果师兄没什么事,雪松要失陪了。”
杨枫一听,就更蒙了,心想那我可怎么办啊,就问道:“那请问白师弟,在,杨枫现在应该去哪里呢?”
“这个,杨师兄已经是西尘宗弟子了,只要不是禁地,宗内之地都可去得。不过为避免误会,杨师兄还是换上储物袋里的宗门服饰为好。另外,待几日后大会结束,杨师兄应到聚贤阁与其他新入门弟子聚齐,参加入门大典。”白雪松道。
杨枫一时也想不到再问什么,就和白雪松拱手作别,看着白雪松走向第七组的唱名弟子。
白雪松走后,杨枫心里还是有些飘飘忽忽地像是在做梦,不太笃定。想了一会儿,杨枫伸手把刚得到的那块白色玉牌、也就是杨枫在西尘宗的宗牌拿到手中观看。
白色玉牌有巴掌大,一面上刻了“西尘”两个暗金色大字,另一面的上方有“杨枫”两个字,下方则有一个“零”字,这三个字不是刻的,而是似乎是从玉牌里面显现出来的。杨枫先前已经了解到,这件西尘宗的弟子宗牌其实也是法器,它上面的那个“零”是指该弟子的宗功为零。
至于宗功,是内门弟子为宗门做事、做任务所换来的宗门奖励。弟子可以用宗功到宗门换取某些东西,比如到藏经阁换取功法。有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虽然也可以用宗功换,但要求是在宗门至少待了十年的弟子才能换。也可把宗功转给其他西尘宗弟子换取东西,但宗规有令,某弟子的宗功只能转给比该弟子低阶的弟子,而不能转给比该弟子高阶的弟子;除结丹期修士外,某弟子的宗功还不能转给与该弟子平阶的弟子。另外,某弟子的宗功必须由该弟子亲自对宗牌施用法诀才能转出。
杨枫又看了看刚才得到的储物袋,里面装了一块红色石牌,一块蓝色圆盘,一块玉简,一身弟子衣服,一把下品小剑和十块灵石。杨枫知道,西尘宗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可以到藏经阁挑选一门功法,那块红色石牌就是凭证。那块上面刻了“冈戊辰七”的蓝色圆盘,是一件控制某个阵法的器物,那个阵法应该布置在宗门分配给杨枫的住处。那块玉简里,应该是详述了西尘宗的宗规和新入门弟子的注意事项,杨枫虽然觉得对西尘宗的事情已经了解了不少,但这块玉简还是会抽空细读。至于那把下品小剑和十块灵石,应该算是宗门给每个新入宗弟子的又一个见面礼;这个见面礼对尚在练气期初期及中期的弟子或许还有些用处,但对杨枫,却自然是可有可无。
杨枫虽然还是有点儿不明白、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加入了西尘宗,但也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最后他决定静观其变,先到武斗场中看比斗,长见识、长阅历,同时也像之前那样边看琢磨自己能否从中借鉴到什么,或产生什么新想法。而且如今杨枫也不用参加比斗,可以用一种放松的心态观看比斗,这种情况下应该最能悟到好点子吧。
于是杨枫把储物袋中的那套灰色弟子服拿出来穿上,走进比斗场,挑一些激烈些的比斗观看。当然杨枫不会去第七组,因为那会引起那组参会修士的疑惑,如果有人出口问杨枫,杨枫还得解释,而且还解释不清楚。
接下来的观看过程也确实如杨枫所想,虽然精彩的高手对决比较少,却也让杨枫有些收获,认清了一些自己的不足以及相对的长处。其中让杨枫收获最多是第二轮比斗,因为即使参加这一轮比斗的修士都不是顶尖的,但在再没有其它机会的情况下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所以比高手都有所保留的第一轮场面要好看,起码是比第一轮激烈了许多。杨枫也从中看到了一些修士的底牌或绝技,有几样直让杨枫拍案叫绝。杨枫把这些都记在心里,等有空时好好参悟一番,看能不能给自己增加几项神通。另外,如果有机会,也打算接近接近那些神通过人的修士,把那些功法秘术弄来;不过杨枫估计这个难度很大,换了谁谁也不会轻易把底牌给别人看,“不能死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