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枫把自己加入西尘宗的经过和刘林一说,刘林也猜不到是怎么回事。不过刘林说应该不是吴家或赵家做的手脚,因为吴家和赵家都属于赤炎山一系,而西尘宗却和火云宗渊源颇深,所以吴家和赵家不应该和西尘宗交好;如果说是吴家或赵家在西尘宗安插的人手起的作用,也是不太可能,因为在其它宗门安插一个人手也不是太容易的事,不会为了杨枫这种事轻易动用。
刘林最终的猜测是掌门或者是什么重要人物看中了杨枫的什么地方;不过刘林告诫杨枫这种看中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得防着点儿。
杨枫会意,修仙界有不少高阶修士拿低阶修士修炼某些神通的事情。不过杨枫觉得那种事情大都发生在邪派修士身上,像西尘宗这样具有佛门传承的宗门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不过事情总有例外,还是提防一二为好,杨枫想到。
又和刘林谈论了几句这事后,杨枫说道:“老刘,千里送客,终须一别。你已经把我送到这里来了,我也加入西尘宗了,你也该回去忙你的了。”
“那着什么急,谁差那几天时间。不过现在看来我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还可能耽误你修炼。那好,咱今天喝一顿,明天我就走,如何?”刘林说道。
“好。那你稍候,我整几个菜。”
“别,不用你整菜了。那天咱们吃的那个酒楼做的菜也不错,我这就得走了,得再去吃一次。你做的菜我什么时候吃不行?我什么时候来什么吃。可那酒楼不同,万一那里的大厨哪天不干了,我以后来还吃不着了呢。你说是吧,老杨?”
杨枫听了很感激,感觉筑基之后的刘林还是那个刘林,虽装得大大咧咧,实际上却心思缜密,很能顾及到自己现在的情绪。于是杨枫点点说“好啊”。
这天二人喝了很多酒,杨枫简直可以说得上快喝醉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之后,杨枫又一口喝了杯里的酒,拍了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推到刘林面前,说道:“老刘,你明天就走了,我不太放心。虽然你现在是筑基期修士了,比我强多了,但让你一个人走我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这里面有两颗天雷珠和一些赤火黑珠,你把这些东西拿着,这样我也能放心点儿。”
“嗐,这些东西我有,你留着用吧。”刘林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说道。
“我知道你有,可多一点儿不是更好嘛。主要是我能安心点儿。”
“好,好,我拿着。”
“拿着就好。老刘,你真够朋友。老刘,我还有个事儿拜托你。”
“什么事儿?”
“如果你哪天知道我陨落了,你一定要尽早告诉小吴,让她不要再等我了。”
刘林听了先是一愣,又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一个字:“好。”
“那我先谢谢你了。来,老刘,咱喝酒。”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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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林走了,临走时嘱咐杨枫别太操心吴秀秀的事了,现在操多少心也是白费,什么用也没有;饭要一口一口地慢慢吃,你现在最应该踏踏实实静下心来在西尘宗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更进一步,才是正道。杨枫点头答应了。
杨枫回到宗门后也没回住处,直接在宗内溜达了一天,时不时地拿出那块宗门发的玉简看看,或找人询问些事情。临近傍晚了才回到住处歇息。
次日天亮,杨枫和许多新弟子一起,赶到宗门的藏经阁挑选功法。藏经阁共有四层,但练气期弟子,如果没有特许,只能在藏经阁一层走动、挑选功法,不得擅自上楼。
由于今天来藏经阁的弟子特别多,本来可算得上宽阔敞亮的藏经阁里也变得挤挤挨挨、人头攒动,上百个书架前都有人在捧书阅读。杨枫由守在藏经阁门口的练气期弟子检验了宗牌后进到阁内,找了个书架,开始了漫长而带有期翼的选功法之程。
杨枫最先翻阅的是有关制符和神识的功法。对于制符的功法,自然是希望能碰到一部看了之后能让自己的制符有很大提高的功法,虽然这种希望非常非常小;而对于神识的功法,则是希望能发现一部与以往修炼过的神识功法有所不同、最好有奇思妙想、另辟蹊径的功法,以有望改善自己的神识探察能力。
藏经阁一层书架上摆的书册都是功法的简述,内容不是很多,所以杨枫看得很快;但藏经阁中的功法数目之多简直可以用浩如烟海来形容,杨枫已有的许多功法在这里都有收藏,比如《清云解乱识符》、《同尘符法》、《万千飞花炼神诀》、《益神术》等等,让杨枫不得不叹服西尘宗这种具有久远传承的宗门的深厚底蕴。以杨枫如今的看书速度,花了两天多的时间才算把所有有关制符和神识的功法简介浏览了一遍。
第四天是当月十七,这天杨枫没再去藏经阁,而是去了宗门的传艺殿,听了一上午的符文课。在宗门所教授的课业中,为了集中精力专攻制符,以图引起宗门的重视,杨枫只选择了符文课和制符课。符文课是每月的初二和十七的上午,制符课是每月初五和二十的下午。
杨枫看到来听符文课的弟子很多,大概是因为符文在修仙界太过重要、是修习所有技艺所必须的缘故。杨枫又发现这些弟子中大半都是新入门的弟子。
教授符文的筑基期前辈叫郭新。大概是因为这是给新弟子上的第一次课,考虑到新弟子中初涉符文的人应该多一些,郭新从一些基础的东西讲起,并且说自己是参照了一本叫《西尘符文》的书籍来做讲解的。
《西尘符文》这本书杨枫早就看过,是由西尘宗符文高手编撰而成的,应该说是一本很不错的入门书。另外西尘宗还编撰了许多本其它书籍,像《西尘炼丹》,《西尘炼器》,《西尘阵法》,《西尘制符》等等,都是些入门书,是西尘宗教授弟子课业的主要参照用书。这些书应该在宗务阁有售。
这些书里,除了《西尘符文》外,《西尘炼丹》、《西尘阵法》和《西尘制符》杨枫也都看过。由于制符的原因,杨枫对其中的《西尘符文》和《西尘制符》尤为熟悉,即使说不上倒背如流,却也差不太多,所以对郭新所讲内容比较容易地就理解了。
郭新讲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把后面的时间留给弟子们提问。除了三个新弟子向这位郭师叔提了三个问题之外,其他提问的都是些老弟子,而且提的有些是与这次课不怎么相关的问题。看样子,这些老弟子来听这次课就是为了有机会提出这些问题似的。对于新老弟子提出的所有问题,郭新都给予了较为详尽地解答。
杨枫知道,这位郭师叔解答得如此尽力,并不是他本身就是愿意为人师表、诲人不倦,而是因为宗门对授课修士的要求和奖励。
宗门对授课修士的奖励有两方面,一是作为授课修士所选择的任务给予一定的宗功,二是允许授课修士可以不用耗用宗功地阅读藏经阁一到二层的全部相关书简。比如教授符文的郭师叔,就可以遍阅一、二层的所有关于符文的书简。这两个奖励,尤其是第二个奖励,绝对可以说是不同凡响。另外加上授课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授课作为一项宗门任务,是相当抢手的。
宗门对授课任务的奖励如此丰厚,但相应的,对这个任务的要求自然也是相当高,那就是授课修士必须要回答听课弟子提出的疑难问题,不得推月兑逃避;实在回答不出来,要向宗务阁传授殿如实禀报;如果授课修士的授课效果不被众弟子接受,宗门可根据实际情况随时中断授课任务,另选授课修士。
杨枫如今对制符极其有兴趣,所以对教授制符的任务极为眼热。杨枫不由得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能接到教授制符的任务,能够遍阅制符书简,在制符的大海中遨游,那将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不过如今杨枫也只有眼热羡慕的份,他连筑基的门都没模到呢,更别提接这个只有筑基期修士才有资格接的任务了。
不过杨枫也从弟子对郭师叔提出的问题中感觉到这个任务可能不是太好做,因为有三个老弟子提出的问题很有难度,以杨枫在符文上的造诣才将将能听懂问的和答的是怎么回事,想来那些初入符文之道的弟子们肯定是听得云山雾罩,稀里糊涂,只能把问答的言语强记下来、留待以后慢慢琢磨理解吧。
另外这也让杨枫知道能人里面有能人,西尘宗练气期弟子中还是有其他精通符文之人。杨枫把那三个所提问题明显高出其他人一截的弟子的面容记了下来。
这次课杨枫没有提问,他想等上几次课之后,观察观察情况,再提出自己的问题。